梁菱不想他这么难受,但又不想救他,救了他万一他立马翻脸不认账,四处搞破坏,毁天灭地怎么办?
可是,看他现在的模样,当真是太可怜了。
他的手下全部弃他而去,就连亲弟弟望月也和他不是同一战线,偌大的望宫,就他一人可怜兮兮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由着寒冰一寸一寸爬上他的身体。
梁菱心头浮起一抹同情。
堂堂妖帝,竟然沦落至此!
她狠下心,便问:“我该怎么做?怎么为你温养妖魂?我不会。”
陌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邪气十足的眉头轻轻挑了下,眼底划过一抹邪恶意味,虽然他的身体很难受,可此时此刻,他倒有些感谢这样的难受。
他不要脸地说:“吻本座。”
“什……什么……??”梁菱微惊,不确定地看着他,根本不愿意相信他的鬼话。
陌歌眨了下眼,极好地掩盖住眼底深处的邪恶,一本正经地说:“将灵力输送给本座。”
“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输送灵力。
梁菱红着脸思忖片刻,问他:“还有其他方法吗?这样恐怕不好。”
陌歌眉头挑了下:“有何不好?又不是没吻过?现在是要你为本座温养妖魂,这个方法输送灵力最为适合,见效快。”
梁菱吃惊不已。
可仔细想了想,似乎他说的没错,这个方法虽然有点一言难尽,可却是所有方法中最实在最管用最快速的。
但是,她不能吻他。
以前都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然后陌歌强制性吻她的,如今让她主动去吻他,她不敢也做不到。
她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宁望烯的事情。
她不想让宁望烯伤心难过,更不想因为心头血的作用心绞至死。
“还犹犹豫豫的,你想本座死在你面前?你好回去邀功是不是?”陌歌突然提高了声音,满满的不悦,怒视着她。
闻声,梁菱皱眉:“当然不是!你以为我是你,对谁都是打打杀杀巴不得对方赶紧死!”
陌歌道:“那你磨蹭什么?吻本座很让你为难?梁菱,你不要挑战本座的忍耐限度。”
梁菱摸了摸鼻尖:“你不是还能气势汹汹地骂人吗?我看你好的很,不需要温养妖魂什么的,不如你自己多加歇息,我便先走一步。”
“你敢!信不信本座一掌拍碎你!”
陌歌立马不悦了。
“别啊,千万别,你现在的身体,一掌下来,拍不碎我不说,搞不好是你碎了。”
梁菱耸了耸肩,并不害怕他。
这女人,什么时候胆儿变得这么肥!若不是此时他动一下都极其费劲,他真想直接扑上去,把她按在床榻上,狠狠操弄,让她长长记性。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甚至长腿已经慢慢地变成了龙尾。
再这么下去,他将会变成在极度深寒域时的形态,冰雕般的青龙。
梁菱瞧见他的龙尾忽闪忽现,眸光深了几分,一抹担忧自心底深处涌出。
这样的担忧,她说不上是来自她本人,还是灵魂深处,至于这灵魂,似乎牵扯了许多前世的情感,正是这份情感,总牵引着她不断地想要靠近陌歌。
梁菱认栽。
看了眼目光凶狠,嘴角轻抿,正在发脾气的陌歌一眼,她妥协地叹了口气:“我可以为你温养元神,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陌歌瞬间瞪了瞪眼,死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竟然敢和本座谈条件!你活腻歪了!”
“你不愿意?”梁菱故作惊讶,随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摆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走吧,你好生修养,祝你早日痊愈,重振雄风。”
陌歌微讶。
没有将她吃得死死的不说,反倒是被她猛将一军?
这女人,在他面前也敢玩花样,过了三百年,什么都没变,倒是胆子肥了不少。
陌歌哑声道:“滚回来!”
梁菱顿步,“嗯?”地疑问一声。
陌歌道:“什么条件!”
梁菱心下一喜,急忙转身小跑过去,跪坐在床上,巧笑嫣然地望着他:“你不能覆了这天下。”
“无理要求!换一个!”陌歌不悦了。
梁菱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故作难过,沉默片刻,才道:“不能对付霁月宫。”
霁月宫?什么东西?
陌歌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似乎是个小小的修仙门派,他便点了下头:“好。”
梁菱心中大喜。
她一开始便提出对于他而言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无理要求”,让他生气,然后又改口,看似退而求其次,似乎是她吃亏,可实际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陌歌认为放过霁月宫与放过这天下比起来,不过是小菜一碟,便爽快地答应了。
心中雀跃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梁菱赶忙道:“言出必行,你堂堂妖帝,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陌歌险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地道:“本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击掌为誓,要不然我不放心。”梁菱举起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陌歌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刚抬起手,便被梁菱一下子握住,她似乎很迫切,深怕下一瞬他就翻脸不认账。
陌歌心下冷笑,手上用力,将她拽到身上。
梁菱防不胜防,被他的力道拉扯着,跌进他的怀里,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均是不由得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梁菱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恰好对上陌歌的眉眼,陌歌哑声道:“开始!”
梁菱盯着他那苍白的嘴唇看了会,发现哪怕毫无血色,竟也好看到不行
他的唇瓣,是那种让人看了便想贴上去狠狠吻一吻唇形。
梁菱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唾沫,往上蹭了蹭,唇瓣落在,覆上他冰凉的唇。
察觉到她张了口,陌歌的嘴角卷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猝不及防地伸了舌头,探入她的嘴里。
梁菱觉得他这是故意占她便宜!他都已经动弹不得,还这样那样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