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望烯和他彻底成为两个互不相干却无法分离的两个意识这件事情,陌歌一直很生气很绝望,只要一想到宁望烯时不时出来和梁菱独处,甚至背着他对梁菱做一些下*流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撕了宁望烯。
他沉默不语,眼眶红了一圈,眸底悄悄酝酿着一抹委屈
梁菱挑眉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戳了戳他的脸蛋:“陌歌?你不会是……气到了吧?”
堂堂妖帝,可不会是被自己气到要抓狂吧?
陌歌起身,支着一条腿,缄默着坐在边上,似是还在为此事气不过,不愿意搭理梁菱。
梁菱可就委屈了,她确实想和宁望烯做什么,但是宁望烯风雨不动安如山,委婉拒绝了啊。
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至于生气到一会要废了自己,一会干脆不搭理她?
梁菱撑起身子,拽了拽他的胳膊:“陌歌啊~好陌歌~殿下~好殿下~不都是你吗?你干嘛这么较真。”
拜托,真正该较真的应该是她才对吧?可是一旦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说过什么吗?不都是好好爱着吗?
这句话可真是戳中了妖帝殿下的痛处了,他一下扭过脸,神情肃然地盯着她,咬牙道:“本座是本座,他是他,不许把他与本座混为一谈,先认识你的是本座,他一个后来的,还想追上?妄想,你是本座的。”
梁菱:“…………”
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陌歌,陌歌认识的她,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明明是宁望烯先认识的啊,真要计较起来,到底是谁后来追上?
当然,某殿下已经很是生气了,梁菱有苦不敢言,选择顺着他的毛摸,意图将他炸起的毛撸顺。
可是,梁菱还没开始顺毛,陌歌便一把抓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掰过来,强迫她抬眸盯着他,问道:“你告诉我,在你心里,究竟本座重要,还是他重要?”
梁菱瞪大了眼,为之惊叹,好半天才轻咦道:“你非得这样逼我吗?”
“嗯?”陌歌眸子眯了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威胁意味十足的轻哼,那模样仿佛要把她撕碎。
梁菱赶忙摆起一个笑脸:“当然是……你重要。”
本以为陌歌会高兴,可是,听到她的回答,陌歌的脸色越发阴沉得可怕,沉默半晌,他重重低骂一声:“你心里居然还给他留了位置。”
梁菱微抽了一口凉气:“不是啊,我没这么说………”
陌歌打断她,修长的手指从她的下颌上挪开,他背过身去,语气里无法控制地多了几分委屈意味:“若不然,你如何就能做出比较?!”
梁菱:“…………”
这………?
这!
这不是他非要逼她比较吗?
这搞了半天,她比较也不是,不比较也不是。
“陌歌啊………”
梁菱轻声喊着他。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她能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一个是被困在极度深寒域的一半魂魄及青龙真身,而另一个则是望月将一分为二的另一半魂魄引入陶土捏造的身体中,让其以类似“借尸还魂”的方法重生。
除了经历不同,到底有什么分别?另一半魂魄被分离出去,再次找回来,竟然还被嫌弃?
……
陌歌像是真的不喜欢有人和他分享梁菱,就算是作为宁望烯的自己也不行,这两抹魂魄一天不完全融合,他就一天心里憋得慌。
梁菱叹了口气。
年纪不小了,生气起来怎么还这么幼稚!小孩子生气得用冰糖葫芦哄,正所谓投其所好,像陌歌这样的,恐怕真的只能献身了。
梁菱将衣裳扯了去,抓过陌歌的肩膀,跨过去坐在他身上,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和我在一起的,是你,一开始是你,后来是你,现在是你,将来,也只会是你。”
梁菱觉得这话完全没毛病。
不论是宁望烯还是陌歌,都是他,一直是他,从未变过。
他们一直只有彼此。
陌歌面无表情语气却酸溜溜地道:“我不吃这套,你留着哄那家伙。”
梁菱摸了摸他滚烫的身子,嘴角轻勾,故作没辙,道:“殿下原来不吃这一套,看来是我以为错了。”
她忽然抽手起身,抓过衣裳准备穿,意料之中,眼前一黑,陌歌整个扑过去,将她抵在墙上,床帐落下,也在同一时刻,他将她身上仅存的衣物扯了去。
梁菱忍着抓心挠肺的痛痒之感,举起被他死死扣住的手腕,打趣道:“殿下不是不吃这一套?”
陌歌脸黑了黑,一抹邪气掠上眉间,轻笑道:“点了火得负责啊,阿菱。”
梁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咽了口唾沫,才说:“你不生气了?”
陌歌不置可否,办正事更重要,其余事情,天亮了再谈。
一夜耳边厮磨抵死缠绵,妖帝殿下精力充沛,梁菱累到睡过去后,他的指腹还狎昵地在她的身上流连忘返。
梁菱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正午才悠悠转醒。
身上传来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一道凉嗖嗖的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怒气道:“醒了?”
梁菱瞬间睡意全无,急忙睁开眼,便看到宁望烯一身白衣端坐在床边,面容很是冷酷,像是有些生气。
“大师兄?”梁菱皱了眉头。
宁望烯薄唇微微翕动,却如鲠在喉,什么也没说,反倒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
梁菱眉头皱得更紧,急忙喊道:“痛痛痛……你松开,松开!”
宁望烯力道不减,似是在和谁赌气,一贯不显山露水的面容仿佛多了些什么梁菱看不懂的神色,他低声道:“还知道痛?知道痛还让他碰你!你活该。”
说罢,宁望烯甩开手,生气地移开目光。
梁菱一阵揪心,实属无辜!
她真想摸着他的良心好好问问他,昨晚和她睡一起的人难道不是他?
梁菱调整了一下情绪,柔声道:“大师兄,昨天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宁望烯站起身,冷声道:“不用解释,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