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众人追了出来，却看见女人抵的越来越深的匕首不敢上前。
我被拖拽着走进了森林深处，直到眼前的别墅也看不见了。
“这次被发现了你准备怎么办？还带着她？”女人问着一旁关了电筒的男人。
“干，下手那么重。还能咋么办？既然被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难道还要放这个女人回去！”
“难不成，你准备杀了她？她的家人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知道我们是村子里的人！”
“我说你那榆木脑袋能不能转一转！刚刚那别墅你也看见了，里面的粮食日用品多到数不清！上次我抬担架的时候细细看了看，最少一样的储物室还有五六间！”
男人的步子走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现在电也停了，靠着我们那一点物资够用多久？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就干脆把那别墅都变成我们的！”
“那还有那么多人怎么办？”女人拖着我，我能感觉到脖子上划过一丝温热，但渐渐我就感受不到脖子的痛感了，极低的温度掠夺着我裸露在外皮肤的热气。
“人总会有睡觉的时候，我们不回屋子，找地方躲起来，他们找不到人！就算杀了她又怎样？你还怕会被警察抓不成？一次不成功那就两次，他们迟早要懈怠！”
我听着这些话，借着微弱夜幕的光看见男人尖嘴突腮扭曲狠毒的侧脸。
客不离货，财不露白。万般小心，还是招惹上了这样的是非。
我被男人推倒在地，陷进了积雪的坑里，男人举起的刀刃寒光四射朝着我眉心而来。
不！死的不该是我！
掌心撰了一把冰凉的雪，我朝着男人的眼睛撒去。
男人看不见了，胡乱挥动匕首，我挡在身前的的胳膊挨了几刀，生疼。
踹开男人，我转身朝着雪地跑去，积雪没过了我半个身子，一旁的女人朝着我的方向，奋力抬着双腿，想重新控制住我。
“赶紧抓住她！”男人原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那一刻男人也反应过来，嚎叫着扑倒在雪地然后又挣扎站起朝我扑来。
喀哒
我上了膛，女人的手在这一刻触及到我的胳膊，我对准女人的右肩开了枪。
子弹射穿了女人的肩膀，温热的血液飞溅到我的脸上。
“啊！啊！”女人向后倒在雪地里，抱着自己的右肩凄厉喊叫。
必须要让这两个人留在这里，不然怎么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我转过来的目光定格在男人凶狠的脸上，他举着刀朝我刺了过来。
得寸进尺，人心不足。
嘭！
两枪我对准了男人的大腿，枪声落下，男人跪倒在雪坑里，血液蔓延着，滴落在白雪之上；男人捂着自己的双腿，满手鲜血。
“啊～！啊！我的腿！”
男人侧倒在地，浑身颤抖着。
我的枪未放下，枪口对准了男人。
“你那贪心永无能填满的那一日，想住进我的房子？”
子弹飞出，照着男人肩膀穿了过去，滚烫的子弹融化了积雪，带着那抹鲜红化成了水。
男人四肢蜷缩着，双手张开如爪一样微微抖着，他那恶气满溢的脸上此刻才真正出现了惊恐之色，瞪大了双眼，张着嘴朝我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别开枪！我发誓不会再动什么歪心思了！”双手朝我鞠着揖。
一旁的女人还想动，我的枪口一转，朝着她的腿也开了一枪。
“啊啊啊！”女人蠕动着，一旁的积雪坍塌盖了她一身。
“拿珍贵的物资救助你们，换不回感恩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们是两匹吃不饱畜生。”如果今夜他们只是拿了物资就走，倒也不算是罪无可恕，可惜……
嘭！
枪口的火光在昏暗的树林里犹如烟花绽放，男人另一只肩膀也开了洞，鲜血淋漓。
我走过去，将枪口抵在男人破损的肩膀处，用力的碾压下去。
“啊！啊！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我会走的远远的！”
男人的脸色在白雪之中泛着幽蓝的光，他倒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你被抓的时候，又或者挟持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迷途知返，又或者放我一码？”我笑着。
“你没想过，不然两次机会，你都选择了继续下去。你说你发誓？杀人越货，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信仰？”
“如果没有枪，恐怕今天死在雪地里的就是我了。”扣动扳机，我又一枪打在了男人的小腹上。
我的手已经没了知觉。
女人倒在雪坑里，身上的羽绒被伤口的血浸湿，白色的绒毛在这昏暗的森林里像是黑色。“你，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有个孩子！她不能没有人照顾！”
我脑海里闪过那个皮肤蜡黄，双眼木纳的孩子，跟在女人身后一步一步。
如果我杀了他们，那孩子就没有了父母，这个末世里要怎么生存下去？
可如果不杀，这两个人会是选择报复还是就此收手……
一瞬间的动摇，女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们保证离开，再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眼中带泪模样慌张，哽咽着。
我盯着女人，细纹满布的脸一半溅上了血迹，披头散发侧躺在雪坑中。
整座山林里回荡着两人的哀嚎，随着狂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也许那个孩子没有你们反而会过的更好？
“那天我见孩子严重营养不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蹲在女人身前，望着她那逐渐被惊恐占据的眼神。
“拿回去的食物衣服，你们应该也没用在她的身上。”
“既然你们有孩子，那我就给你们个机会。”
“你猜，你俩能不能爬出这个雪地？”我侧过身，看着望不见边的白色山林，对准女人的另外一边开了两枪。
男人抽搐着，伏在地上拖着一身的鲜血向前爬去，他也不管一旁的女人了，直直掠过。
仰着的女人滑落了眼泪，手朝着男人的方向抓着。
“你个畜生！我因为你才变成这样，你居然自己离开！”凄厉的声音惊落了树梢白雪，萤虫一样扬扬洒洒随风悬飞。
拖着暗色蜿蜒的血迹，男人手脚并用的爬行着，在积雪中蹭出了一条长长凹陷的通道。
我收了枪，站在这片茫茫白雪之上，活了下来，却也开心不起来。
嘭！
一声枪响，那昂着头匍匐前进的男人霎那间倒在雪里。
我转过身，却看见喘着气的肖恺，他抿着嘴唇，怒目而视。
未等我反应，又是一声枪响，顾凌霄拿着把银色的手枪对着那女人的脑袋。
双目浑圆，她张着嘴，看着男人的方向，愤恨不甘。
“铲草要除根，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有妇人之仁。”顾凌霄将枪收回了腰间，黝黑的眼睛看着我。
肖恺将我捂在怀里，又掀开衣领查看我脖子的伤口。
“这两个人死不足惜！一旦真的让他们离开，缓过气就会是我们的麻烦。”他没有戴口罩，喘息说话之间白色的热气，烟雾一般散去。
“措措！”爸妈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带着细碎的脚步声。
“爸妈！我没事！”我喊着，拉着肖恺往回走。
顾凌霄立在雪地里，只穿了珊瑚绒的睡衣。
“你说的很对，我不该一念之仁，给危险重返的可能性。”
我看着他唇色发紫，知晓定然是匆忙出来只这一身单衣抗不住零下十几度的冷冽。
“赶紧回去，温度太低了，你这样会生病。”我拽着他纤瘦的胳膊将人转了方向。
“嗯。”
带着闷闷的鼻音，顾凌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