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来去的员工宿舍,但陈客在里面发现了已经化成脓水露出白骨的尸体。
拦下了要进去的一行人,改道朝着餐厅走去。
陈客探头探脑,拿着手电照了一番确认安全,众人才进了门。
游乐场的电源还没有破坏,但众人也不敢开灯,担心吸引过来什么难搞的东西。
各自拿了手电照着,何措措也拿了手电想翻些干粮补充体力。
王毅被平放在地上,坐下之前何措措去检查过他的状态,暂时还是好的,除了呼吸缓慢一些。
陈客握着拳朝一旁的孟子崎捶了一下。
“你水还有没?”
孟子崎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军用水壶摇了摇头。
“路上喝完了,都一天了,哪还有?”
不死心的陈客朝着薛忠拍了拍。
“你那还有没?”
问了一圈众人的水壶都是干干净净,接近四十五度的高温,众人又逃亡了一晚上,就包里的一点水早就耗干了。
“这吃压缩饼干不喝水?就干咽啊!”陈客也是无奈,拆了饼干的包装咬了口。
压缩的饼干吸收了他口腔里的水份,化成粉状粘在嘴里上下不得,他一张嘴那粉末就到处喷。
何措措默默看了眼众人,将背包里的两瓶矿泉水都拿了出来,“我这还有两瓶,你们先喝。”
她总共带了三瓶水,自己消耗了一瓶。
异能觉醒之后,她的体能和耐力比普通人高了许多倍,所以并没有他们这么缺。
陈客对着何措措感恩戴德,还不忘拿眼神瞥了瞥坐在他身边的孟子崎。
这小子明明对何队长有好感,偏偏离的那么远。
矿泉水每人倒着分了些,他抿了口壶里的水看着别扭的队友本想助攻助攻,但猛然想到何措措已经结婚了,又打消了这念头。
这不是开玩笑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这老人说的话总有些道理。
不过孟子崎这小子知不知道何队长已婚了?
应该知道吧?之前聊天的时候都有谈到过。
孟子崎看着传到手边的矿泉水。
十几个人分两瓶,到他手里还有整整半瓶的量,大家都节省着,不然这天就是一人两瓶也不够。
他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让陈客帮忙拿着壶。
没受伤的那只手拿着矿泉水小心翼翼的倒着,水声落在壶里,滴了几口他就停了。
陈客看着他本想说什么,却见孟子崎拿着矿泉水向对面的何措措走了过去。
嘶……这小子不傻啊?
孟子崎坐在了何措措的身边,将拧好盖的半瓶水重新递到了她的手上,“还剩这么多,你也喝点吧。”
还剩这么多,估计是大家特地给她留的。
何措措举着手电,接过了水,却没喝。
在这里不知道还要呆多久,本来湖里的水处理一下是可以喝的,但是白天那数万具的尸体从湖里爬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估计没有一个人可以对尸体的净泡液下得了口。
还是留着明天再说好了……
孟子崎看着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喝,只是将水放回了包里。
干脆也不走了,坐在何措措的身边找起了话题。
“你的异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何措措也没想到男人会坐下来和她说着话,歪着头想了一会。
黑暗中侧脸的剪影变幻着,她开口。
“我发现自己有异能的时候正在被二级丧尸追着跑,可能给逼出潜能了,刚好借着异能逃过一命。”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里犹如一只慵懒的猫,不尖锐也不粗犷,温温柔柔平平静静的叙述着。
带着几丝还未褪去的学生音却又有几分成熟女性的魅惑感。
孟子崎觉得何措措的声音很好听,像夏天暴雨后的凉风。
可这句话的内容他知道,并不是寥寥数字可以表达完整的。
他靠在瓷砖的墙上,汗水顺着锁骨滑落腹部,受伤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
一旁隐在黑暗里的女人开了口。
“我怀疑这里的昆虫也有一部分进化了,就像刚才的蝴蝶,还有寄生在人体的那虫子。都不是普普通通的昆虫可以做到的,可能这里还存在着很多变异的虫。”
何措措就是说给众人听的,她想让这里的人知道,这公园并非仅仅是个变异体丧尸的出没地点。
这里进化到这种程度,一定有着什么原因。
或许,也有一颗天外来客的陨石?
“何队长,你的意思是猜测,这里有促进生物变异的东西?”
隐在黑暗里,看不见是谁说的。
“是,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可能还需要将变异的生物送到实验室里进行研究检测。”
何措措没有将自己猜测这里有陨石的事情说出来,她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走散的人找回来,梵黎和其他人还在这公园里随时都有危险。
公园的另一边,梵黎和裘万福也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这是个隐藏在植物园里的工作间,看装备应该是给公园养护植物的工人住的地方。
裘万福肿的像一个炸开的皮球,不过好在那黑色的刺球果不是某种有毒的东西,充其量就是里面的某种物质让他过敏了。
“队长,唔们设么时候去找剩下的银?”他的舌头也麻了,努力了半天不仅说话只能慢吞吞,吐字也是不清不楚。
梵黎看了眼裘万福,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样就算是跑也跑不起来,我俩要是遇上个丧尸,你说我是留下你,还是带你一起跑?”
言下之意,就是让裘万福少说点话,早点恢复正常才好去找其他人。
裘万福的眼睛被挤的睁不开,他全力的抬着眼皮,才开了道几毫米的小缝,梵黎的身影模糊不清。
“盒队长,布来找?废不废粗事?”
这人嘴都成香肠了,舌头也不利索,一张嘴还是没啥好话。
梵黎瞪了裘万福一眼,本想像往常一样直接动手,但看着这个老实汉子肿胀的脸和身子,最终还是没下的了手。
只能瘫坐在椅子上。
“裘万福,你说你都这样了嘴里能不能说些吉利话?”
何醋措没出事是肯定的,一路下来植物没有攻击他们,她更担心其他人。
被怼的裘万福张着香肠嘴还想说什么,开了口却发现口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滴,当即闭了麦。
好歹是个奔三十的好汉,这幅样子还滴着口水,那不就像小时候村口那智商有问题的傻蛋吗?
要是被看到,梵队长不得拿这件事情冷言冷语的嘲讽他半年。
二人干脆闭幕养神,睡是不敢睡的,万一睡着了给那群怪物堵窝里咬几口,不是倒了血霉。
迷迷糊糊之间,裘万福觉得自己要睡着了,立马打了个机灵,卖力的睁着眼睛。
他正对着玻璃窗户,刚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树影,刚想闭眼继续修养,却看见外面走道上一个人影走过。
瞌睡虫跑了大半,裘万福撑着自己肿胀的双腿朝着窗户走去,他借着周围变异植物的光打量着人影。
那人转身,他才看见脸,这大蒜鼻子小眼睛的不是张泉那小子吗?
他敲敲窗户,示意张泉往这里瞧。
梵黎也睁开了眼睛,下了凳子,走到裘万福身边。
这人又作什么妖?
张泉听见了声音,仿佛在确认方向。
“帐圈!张圈!”
裘万福小声的喊着,还举起了肿成猪蹄的手招了招。
梵黎看着自己的队友,本想开门,却见小道之上,张泉的脑袋后有东西正在蠕动,细长密集的触须在头上颤动着。
又是那怪物!
梵黎躲在了墙后,而臃肿的裘万福此刻也是很迅速的将自己缩在了墙边。
二人微侧着身子,打量着被寄生的队友。
张泉站立着,失去了声音的方向,不自然的转动着脑袋寻找着。
脑后那虫丝更加的活跃,伸长了虫体感受。
他们还未来得及为逝去的队友伤心。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从他头上掠过,一条布满粘液和尖刺的触手扯住了张泉的脑袋。
二人就看着张泉双脚离地,直直被触手卷走。
裘万福看的心惊肉跳,几乎尖叫声都出了嗓子眼。
梵黎眼疾手快的闪了过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窗外闪过了一阵光亮,然后那小道上干干净净仿佛方才是他们的错觉。
梵黎不敢动,只是放开了裘万福的手。
刚刚那是……变异体?
它和那被寄生的怪物不是主从的关系吗?
看来这里也不能呆了,这是那变异体的活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