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的的螺旋桨高速的旋转,电机的噪音引得一些丧尸驻足停望,在几秒之后,我发现已经有大量的丧尸开始跟着发出声响的无人机。
一咬牙,我将遥控器的方向打至最右,控制无人机往一个小树林里飞去。
树枝阻碍了无人机的移动,我关闭了无人机的遥控器,切断了电源。
画面消失之前,镜头里能看出来无人机卡在某个树杈之间。
收了遥控器,准备转身,脑袋却被人抵住,我不敢动弹,余光撇向身后,隐约看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侧影。
“不许动!”
身后的人压低了声音,将东西再次朝我的后脑抵了抵。
“丧尸群已经过来了,你拿着武器对着我有什么意思?”
那些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近。
抵着我脑袋的东西明显松弛了下去。
我略低下身子,随即侧头手掌打偏握着武器的手,一个转身,握着那人的手腕向外翻转,武器掉落在地,固定那人的手,从口袋掏出准备的电击棒向他的后腰捅去,接着对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
闷哼一声随即倒地,我捡起武器发现是一把手枪。
举着手枪我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穿着一件蓝灰格子的衬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身上几处都挂了彩;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
“别杀我!”
他慌忙的转身,将双手举过头顶。
“我是从高铁上逃下来的。”
这个人一脸惊慌,时不时看向丧尸的方向。
“你先拿着枪对着我。”
我道
他脸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一双眼睛透着惊恐,衬衫里套着的白t被血染红了大半,仔细看应该是腹部受了伤。
“你的伤怎么弄的?”
我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拴,看来这个手枪不是他的,连保险拴都没开。
如果是被丧尸咬的,那么他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炸弹,随时可能变成外面那群感染者。
“我的伤口是在逃跑的时候弄的,高铁里有人突然变异了,军队和那些怪物打了起来,死了很多人,我逃跑的时候被人推倒了,地面上的碎玻璃弄的。”
他的眼睛看向树林外。
“再不走那些怪物就要追上来了!”
他跌跌撞撞起身,身上粘连些枯树枝和落叶。
“衣服拉起来!”
我微微抬头示意,手里的枪并没有放下去。
“你……你干什么?”
他一脸不可置信,后退了半步。
“没空跟你废话!快点!”
我不耐烦。
丧尸越来越近,如果这家伙在磨磨叽叽,我就把他推出去。
眼前的人掀起了自己的衣服,腹部赫然有着一条利器划伤的伤口,除此之外没有看见撕咬的痕迹。
透过树林的缝隙已经能看见有丧尸的身影在村口徘徊寻找着什么。
我掏出包里的酒精,拧开瓶盖,迅速的泼在了周围,剩下的半瓶我直接泼在了那人的伤口上。
“啊!!”
那人痛苦的就要叫出声,眼看丧尸的脑袋已经转向了这里,我捂住他的嘴。
“忍着!叫出声我就把你喂丧尸!”
我压低了声音。
被我捂住嘴的人点了点头。
酒精的气味掩盖了血腥味,那些丧尸茫然的站在原地,向着四周搜寻着气味。
我见状想立即离开,没走两步,背包袋子被人抓住。
“你带我一起走!不然我就大声把那些丧尸召过来!”
那人阴沉着脸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手紧紧拉着我的包。
该死的,怎么走哪都能遇上!
因为有着第一次重生被坑的经历,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恨不得刚刚直接一枪毙了这人来的痛快。
“拖后腿我就把你切了喂怪物!”我冷声。
山路难走,尤其是这里并没有开辟道路,全靠着一双脚穿梭在树林之间。弄不好就会踩空摔倒。
我没有选择带他回房子那里,而是朝着另一处废弃的房子前进,那栋房子大叔曾经说过,原本的主人搬去了外地,从此就没有人住了;位置是远离村口的另一个方向。
我走的快,身后跟着一个伤员。
过了山林,穿过一个小泥巴路就是那栋房子。
刚离开树林,迎面就碰上了几只落单的丧尸,它们发现了我们。
本来四散的怪物找到目标,发狂的袭来。
我拿着电击棒丢给身后的人,自己握着钢棍。
开枪的响声会把丧尸的大部队吸引过来。
所以我没有用枪。
那人好像想说什么,但随后只能专心去应付向他狂奔而来的丧尸。
钢棍刺穿了怪物的腹部,用力抽出,带出了黑褐色的血液。
噗嗤!
我朝着怪物的头猛的扎去,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它们像被拔掉电源一样倒地不起,原本人类的面孔此刻没了狰狞恐怖的表情,睁着双眼静静的贴在地上。
我转身去解决伤员身边的丧尸,电击棒只能暂时使丧尸倒地,一旦它们的大脑恢复了机能又会立即开始攻击。
那几只丧尸的注意力全在有伤口的他身上,我不费力的刺穿了它们的脑袋。
“走!”
我拉着瘫软的人,朝着废屋跑去。
年久失修的门很轻易的被撬了几下就打开了,屋子满是灰尘和蛛网。
我拽着那人的胳膊,将他从门口拖到了屋子里。
喘着气,我随便拉了一个木凳坐了下来,拿着手机跟肖恺报了平安,并且告诉了它们有一大群丧尸在附近,我暂时回不去。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房子所以除了一个已经挂在树上的无人机,消除味道的酒精,手机和一根钢棍其余我什么也没有带。
狂奔导致我的口腔有些干涸,
“这个时间应该各地已经封锁了,怎么你会乘高铁出现在这里。”
那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痛苦的瘫倒在地。
“b城准备组织城区的幸存者撤离,派遣了军队护送;我们这些人被集中护送上了高铁,一部分军队也上了高铁车厢。”
倒在灰尘泥土里的人顿了顿。
“一开始很顺利,我也以为就这样会顺利到达军队设置的安全区;可是……开到一半的时候有车厢突然发生了暴乱。”
“然后车厢里的大多数人,包括军人也牺牲了,如你所见,有少部分像我一样的人幸运的乘趁乱想尽办法跑了出来。”
泥土灰尘血液和汗水结成了一块块土痂在他的脸上和手上。
“你们将感染者也一起送上了高铁?”
军队集结幸存者不可能连基本的检查都不做。
“我们照了瞳孔检测灯,他们说感染者的瞳孔在那个检测灯下会呈现荧光色。”
躺着的人回答。
我看了这人一眼,虚脱的样子倒不像再说谎。
做了检查却还是有感染者没有被筛查出来,是无意间的错误还是说携带病毒的人,并非像我们现在所理解的感染者都会呈现瞳孔颜色的异样。
“你看着不像这里的人。”
他盯着我,一双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我良久未说话,躺在地上的伤员似乎是缓过来了些,用手撑着地,靠着墙面坐了起来。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我才看清这人的长相,双眼偏狭长,鼻骨瘦削精致,嘴唇因为疼痛微抿着,皮肤有些瘆人的白,不知道是不是流了太多血的原因;竟然一个男人比肖恺还要再白上三四度,活脱脱在这个老房子里像是一具死人。
肖恺的皮肤很白,哪怕任何防晒都不做也比常年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我白上起码两度,这还是他身上最黑的地方。
我跟他站在一起,像电影里的小黄人;虽然我一直都觉得我自己也不算黑,曾几何时还颇为自豪的说自己做为z国人,我这肤色不知道多纯正;结果换来的是肖恺肆无忌惮的一阵调笑。
“你这样子还是不要死在这里比较好。”
我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背包,再看看躺着那个浑身沾满了泥土鲜血的人,确定了他的衣服没有一块可以用。
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对着帽子用力撕扯,取下了背包的调节带。
“最好你的伤口不在流血了,不然酒精的味道散尽,那些嗅觉灵敏的怪物会寻着气味过来。”
示意他掀起腹部的衣物,我将那块针织的料子叠成一块豆腐块对准了那道有些外翻的伤口。
“自己动动手。”
调节带被我放在了旁边,他拿着带子将腹部绕了几圈。
“我去看一下周围。”
处理好他的伤口,我要去周围找一下有没有井水和能吃的东西。
有家不能回,我现在只能这样。
万一带回去一个白眼狼,不仅暴露了房子而且还会给爸妈肖恺他们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