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要报警,还当真贴着墙根,抱紧衣服玩偶往床头的座机电话那边走。
然后在盛永吃惊的目光下,真的拿起了座机电话上的话筒,当着盛永的面开始拨港城的报警电话。
在电话刚刚拨出的瞬间,盛永一个箭步窜过来,快速摁下挂断键。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季凝先是一惊,然后抱着那个玩偶往卧室门口跑,边跑边喊保姆进来帮她。
“阿凝!”
盛永单手就把季凝的肩膀锁住,钳着她的肩膀往床上一压,然后对门外吼了一句:“阿姨呢?”
两个阿姨就在门口附近,一听到盛永暴吼,纷纷缩着脖子出现在了门口。
还没等喊出一句‘先生’,就被盛永厉声质问:“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她不认得我?她成这个样子,你们没有给我打电话讲?”
两个保姆几乎抢着回答,生怕盛永怪罪到自己头上。
最后还是在盛永的呵斥下,那个做事更久一点的保姆才整理好语言,跟盛永说抱歉:“对唔住啦先生,我们也是才发现太太变成这样的,她之前还不这样……”
“我把太太交给你们天天看着,她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察觉不到,你们的眼睛呢?”盛永怒气更甚,单手压着还在叫着报警的季凝,另一只用力抢出她手里的话筒用力摔到地上。
话筒瞬间在保姆脚边摔成两半。
两个保姆也集体后退两步,然后更加惶恐地说:“先生,您消消气啊,太太在我们面前是认识我的呀,我们真的唔知太太会不认识你。我们以为太太是因为崽崽没了太伤心,才会抱着崽崽衣服不放,也不和我们说话的。”
另一个保姆也接口道:“而且我们今天正要打电话给您的……我们真的没想到您回来,太太会不认识您啊。”
“你们的脑子呢,一个个都是智障?就算不知道她不认识我,她抱着孩子的衣服不放手,你也让她这么搞?”
盛永还是怒骂,眸光冷的骇人,怒视着门口两个保姆:“还不滚过来帮我把太太弄到床上?!”
之后,卧室里忙碌起来。
其中一个保姆找来绳子,另一个保姆去拿季凝手里的那个鹅绒塞出来的布娃娃。
在保姆要拿娃娃的时候,季凝的叫声已经变了,从刚才对盛永的质问怀疑,变成了惊吓哀求,“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把我的崽崽带哪里去?把我的崽崽还给我!”
保姆听从盛永的吩咐,边给季凝说着‘对唔住’,边拽走季凝手里的娃娃。
季凝不肯放弃,纤细的十指紧扣,撕心裂肺地抓着娃娃的袖子不放,一直叫着崽崽的名字。
一直到玩偶被保姆拿出房间,季凝已经惊恐的哭出声,两只手在床铺上不停地扑腾,对着门口一直喊‘崽崽’,还在试图挣扎着爬下床把崽崽玩偶抢回来。
可身后的盛永死死压在她的后腰,一直膝盖顶住她的身子,两只手扯着尼龙布条,在另一个保姆的帮助下扯住她的左右胳膊,快速捆绑起来。
被捆的时候,季凝一直仰头大叫‘救命’。
吵到后面,盛永按耐不住,猛地出手掐住她的后颈,把她摁回在枕头上,然后又急躁又心疼地低头看着季凝,“阿凝,你清醒一点,我是盛永,我是你的永哥,我是你老公,你不认识了?”
“我没有老公,我没有啊,我只有崽崽。”季凝还在试图仰头,纤细的脖子因为用力扬起而筋脉突兀,看着仿若一把可以掐断。
盛永加大力量,把她扬起的脖颈摁了回去,低声劝她:“阿凝,崽崽已经死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陪你,以后我天天陪你好不好,我带你去看你妈妈,你唔要喊了。”
可是没用,她还是撕心裂肺的喊着报警,哭着叫:“我不认识你,我没有老公的,我只有孩子。”
“你冇老公,那崽崽是你跟谁生的?你没有的老公,你现在住的谁的房子?”
“我唔知啊,我不认识你,我的老公不是你,我冇老公啊。”
盛永最终没了办法,只能右臂圈住她细长的脖子用力一勒,将她生生勒晕过去。
季凝昏迷后,人才安静下来。
盛永把季凝抱到床中央,放平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可绳子没有松绑。
两个保姆看着盛永的脸色,跟着盛永一起离开卧室。
到了客厅,盛永就开始盘问,季凝是什么时候有异常的,那个破衣服做的娃娃抱了多久了?除了认识保姆,太太现在还能认识谁?
两个保姆却无法回答,她们如实说,一开始看到季凝每天以泪洗面,都觉得是正常现场,是一周前开始不哭了,才开始做衣服玩偶的。
保姆不懂心理学,只觉得这是好现象,至少女主人不再哭哭啼啼不吃东西了。
也是从这两天看出不对,发现太太对任何话题都不敢兴趣,只有和她聊崽崽,才会有正常回答。
盛永越听火气越大,当天辞退了这两个保姆,让范超找了两个更听话的菲佣过来。
入夜之前,他又把时梦叫了过来,让时梦给季凝诊断。
这可让时梦犯难,她只是一般的私人家庭医生,能做的都是普通体检,外伤检查……
但是季凝现在,已经属于精神疾病范畴。
时梦见过季凝的状态后,也束手无策,只能让季凝见父母家人试试,测试对过去的生活还认知多少。
如果丧失认知,只能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盛永试了时梦说的第一种办法,当天晚上就把季爸爸和弟弟一起带过来了。
但是睡醒的季凝根本不认识他们,只记得生了崽崽。
对于其他人,完全丧失认知能力。
季爸爸也慌了,哀求盛永一定要治好季凝。
于是,在第二天。
季凝被捆绑着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会诊。
一天的病情观察后,来自国外的专家给出建议:第一,住院接受治疗,第二,开一些抑制精神兴奋的药物,然后给她换一个新的居住环境和以及收养一个相似的孩子,让她精神替代之前的孩子。
“我不可能让她住在精神病院。”盛永很果断的拒绝了第一个提议,除了精神病的治疗太过残酷,他更怕脱离了他的视线,史红芳会买通医院护士换了阿凝的药物,让阿凝越病越重。
他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又问医生:“给她一个孩子,真的会有用吗?”
“会很好的改善她的焦虑和臆想。”医生回答。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盛永心中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当天晚上,带着季凝回去后,他也光速实施了他心中的方案——把季凝重新安排回了地下室里,但这一次,他给季凝戴上了黑色的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