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郭发红发热,开始燃起灼痛。
枕骨撞击墙壁后,也同样传来痛感。
陆野痛的龇牙,但嘴角还是挂着怪异的笑:“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她也没事。那个捡漏王繁夜把她带走了。”
“所以呢?”付卫东手劲没松,反而把陆野在墙上摁的更紧,愤怒不已地瞪着他,“她被繁夜带走了,你就又想把她搞到手,你今天来找我,想要我帮你?”
不等陆野回答,他就无法控制地对着他那种怪异的笑容给了一拳,“你还笑!你就是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你都不用指望我还会帮你!我是管不住你,你非要搞余未晚,我没办法,但你别想再扯我!”
这一拳真正打在陆野脸上了。
这是第二次,他对陆野大打出手。
而且下手更重。
上次,陆野掐着余未晚脖子的时候,他也出手了,但只是想阻止陆野施暴。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觉得陆野太TM欠打!
陆野被打的发出了一声很短的痛吟,嘴角也跟着红了一大片,嘴角没有出血,但左半张脸当即肿起。
捱了一拳,陆野脸上的笑才消失,桃花眼半睁半敛地看着付卫东,“打爽了吗?我知道你喜欢她,你看我这么对她,你心疼了。你要是觉得不够,就再来一拳。”
染血的拳头攥的骨节喀喀作响,付卫东瞪着他,审视几秒,始终没有打出第二拳。
陆野便说:“不打了是吗?”
“如果不是你给了我现在的一切,我一定打废你。”
闻言,陆野嘴角又斜勾起弧度,痞痞地笑着,“知道我为什么当时选择跟你拜把子,当兄弟吗?因为我知道,东子,你这样的性格会比一般人更有底线,更讲义气。”
“我知道你对我下不了死手,我更知道,你不会再帮我找她了。”
“不过也没事儿,我也不打算找她了。”
“你说什么?”付卫东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揪着陆野的领子,把人从墙壁又拎到眼前,“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说做兄弟的不讲情义,你再搞余未晚一下,这兄弟也不用做了,以后就是仇人!”
“没那么严重,东子,我今天找你,不是逼你继续帮我,是真的要放你走。”陆野嘴角含笑,说的很云淡风轻,“我妈快被我搞疯了,她都开始信教了,只要能让我迷途知返的,她都信,给五亭山的寺院捐了一百万,说是要给我捐功德。”
“……”付卫东的手指逐渐松动。
“我来见你,就是告诉你,之前给你的那些产业,搅拌站,水泥公司,都是你的,我全部撤股,以后你就是唯一的老板。账目不需要再给我看了。这是你应得的。”
“陆野你什么意思?”付卫东彻底松开他的衣领,后退两步,认真观察陆野,不明白他是真心的,还是又在算计什么。
“就是分道扬镳的意思。东子,有这些产业,加上这些年你积攒的本钱,你也算跨阶层了。你说的也对,我不该那么对晚晚,我现在想明白了。”
“分道扬镳?”
“打今儿起,你自由了。这院子送你了。不喜欢就卖了吧。”
“你认真的?”付卫东惊讶了一瞬,眼神又转为怀疑。
“随便你怎么想。从今天起这院子里的人就撤走了,金基范是你带来的,跟你走。二峰跟我。你要是舍不得走,你就继续住着,跟我都没关系。我还要去五亭山上的庙里清修一段时间,这是我妈的意思。”
说出这话,陆野将盘在手里的菩提手串又重新戴在腕上,摸了一把被已经肿起的脸颊,也不看付卫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步伐轻快地朝门外走去。
在陆野走到门口的时候,屋里的付卫东好似反应了过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陆野,分道扬镳,你确定你想好了?”
“这事儿我想了一个月。”陆野脚步慢了一慢,“东子,咱们各安天命吧。”
*
晚饭时间,繁夜回来了。
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几辆绿植运输车和花艺工人。
冯乘也一同过来,怀里抱着两盆培水培的粉色系郁金香送到了客厅,摆在了客厅的立式花架上,另一盆送到了楼上晚晚的卧室里。
而繁夜就站在一楼庭院前,看着那些花艺工人将原本栽种的绿植花卉产走,然后从车上搬下来上百盆颜色缤纷的郁金香开始。
“我靠……”
盛临江站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震惊,“繁先生你也很喜欢郁金香吗?”
喜欢?
繁夜的眉心下意识皱了一下,但蹙眉后,他立即留意到自己表情有异,又迅速抚平眉头,对盛临江微笑:“还好。我听说你们下午去看了郁金香花展,你们喜欢就种上,这样可以随时看到。”
盛临江好似没留意到繁夜神情异样,“繁先生有心了,我对这花感觉一般,不过晚晚很喜欢是真的。我去喊她出来看看!”
等盛临江去了屋内,守在一旁冯乘走了过来,微微叹气:“繁总,其实您不喜欢郁金香,可以不用种这么多,选几盆好的送给余小姐就行了。”
作为特助,他永远记得,繁总最讨厌的鲜花就是郁金香。
辰星集团内摆放的所有绿植,员工工位上,最不能出现的也是郁金香。
“她喜欢就行。郁金香本身,也没有错。”
看着正在忙碌的花艺工人,繁夜声音轻声说出这句,“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该有这种心结。”
冯乘听的都想叹气,“繁总,咱们也进去看看吧,下午李佳欣那件事儿……光有警局的给她的解释怕是不够。”
“所以,我还有其他安排。”
……
冯乘的担心是对的。
晚饭时间,余未晚一直在想下午遇到的这个‘意外’。
虽然江临一直强调,那个女生一看就脑子有问题,也有警局方面发给她的一份鉴定报告,说那个jk女生有臆想症,表现为社交功能异常,有狂躁性和攻击性,所以才会‘袭击纠缠’她。
真的是臆想症吗?
可那个女生能准确说出自己和盛临川的名字啊。
盛临川一直说,他们只是在黄石公园偶遇认识的,是在公园游玩结伴,才产生了好感。
在那之前,从没见过。
但是今天,这个冒出来的女生,却说了盛临川为她‘跳海’、‘殉情’……
这些字眼听着都不可思议。
她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她越是思考就越想不通……
想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去翻一个号码——当初,盛临川曾有一次把雷默的私人号码存入她的手机,她拉黑了盛临川,但雷默的手机号一直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