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繁夜的名字，陆野脸上才闪过意外的表情，“繁夜？他不是之前已经精神错乱，在小岛上的医院接受治疗吗？”怎么这么快就正常了？
王瑞语气担忧：“我们也去打听了，辰星集团那边已经确认了，繁夜有在最近两天连线过视频会议。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回国。好像没有。我也查过繁夜资料，去年已经被国内选为最具影响力企业家，是个不好搞的人。所以，咱们……”
后面，王瑞没敢直说。
那那意思，就是在问陆野，是不是要把余未晚放了。
陆野想都没想，直接道：“我不可能把人交出去。她现在，是我老婆。”
不管法律上，符不符合。
她叫了他老公，那他们就是夫妻了。
“……知道了。”王瑞换了话题，“那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做？”
“是，计划不变。不管能不能奏效，至少要做。”
“好的。”
王瑞挂断了电话。
书房归于安静。
陆野没有立即走出书房，还是坐在电脑转椅上，举着手机，看着他和余未晚儿时并肩站在摩天轮下的合照桌面。
照片里，他很自信地拉着小晚晚的手，她也很配合地让他牵着，另一只手抓着气球，对着镜头，笑得天真烂漫。
那时候，晚晚见到他也总是开心的。
是属于孩子之间的快乐。
那时候，他就想好了，要能这么牵她一辈子……
盯着照片看了许久，陆野收起手机，又回了卧室。
床上，余未晚穿着睡裙，侧身躺在床上，香梦沉酣。
陆野脱去身上的睡袍，只穿着内裤，近乎赤.裸地上了床，躺在她身边，把她翻转了一个方向，让她面朝自己。
然后抱着她泡过澡还很香软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她睡的沉，这样的动作也没惊醒，还自己转了转脑袋，寻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枕在他的手臂上继续睡着。
深夜里的卧室寂静异常。
他拥着他，在闭上眼之前，低喃：“晚晚老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
两天后。
李锐坐在飞机舷窗旁，看了一眼外面。
舷窗外，是一团团，一块块，像是棉花一样一望无际的云层。
云层之下，是一片海域。
根本看不出飞到了哪里。
李锐又看了一眼手表——按照起飞时间来算，这架小型私人客机，已经在千米高空飞行了五个小时。
有些急躁了，正欲开口询问，坐在过道另一边的赵正焱好已经投来揶揄地目光，掠唇：“李总，稍安勿躁。”
“还要多久？你这飞机是不是有点慢啊？”
“李总，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我还能养着最后这架飞机已经很不错了。速度不算慢，但从国内飞挪威，就算大型客机，也要十七八个小时。”
“确定陆野人在挪威？”
“不确定啊。”
靠！李锐脸上有了愠色：“那你带着我出国干什么？！”
赵正焱慢悠悠答：“但我确定，繁夜和冯乘现在去了挪威。我还知道，在一个月前回国这段时间，是繁夜在香港陪着晚晚呆了很长时间。”
“……”李锐秒懂。现在这个情况，繁夜既然放不下三小姐，那就必然也会跟着寻找。能突然飞去挪威，就是比他们快一步的查到了什么。
赵正焱知道是李锐聪明人，接下来的不用解释了，视线也收回，继续看手上的平板，“耐心等候吧，再怎么着急，你跟我在天上也干不了什么。到了挪威再说。”
李锐睖他一眼，虽对他仍有不爽，可为了共同目标，只能选择在飞机上熬时间。
韩阳坐在后面一排，看着自家老板被李锐又是瞪，又是白眼的，目瞪口呆了几秒后，对着李锐的背影，悄悄竖起大拇指……
*
挪威。
弗雷斯兰德机场。
繁夜的私人飞机团队已经抵达。
飞机停在机场，每小时交着500克朗的管理费。
随后，保镖段对已经在本地租赁了一个车队，一行人朝着卑尔根东南方向四十公里外的峡湾开去。
繁夜和冯乘坐在同一辆商务车内。
队长张墨峰在车队头辆车内，负责‘打头阵’。
车内，冯乘正在用微信软件沟通。
聊了片刻后，突然转过头看向繁夜，低声汇报：“繁总，刚刚留在国内的保镖联系我，说是好像在陆家那边看到了余小姐，关在一个精神病院里。还发了一小段视频过来。”
说着，把手机手机举到繁夜面前。
一直望着车窗外的繁夜下巴微抬，像是怔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黑眸扫向手机。
手机里的视频没有点开播放，但待播放的画面的确是余未晚的中短发的样子，穿着病号服，坐在一个白色的单人病房里，苍白的侧脸对着镜头。
繁夜的眸色都没有变化，眼底平静无波：“视频做的很像，但这不可能是她。”
“我也觉得。”冯乘手机拿回，又点开视频看了两眼，“视频做的很像，但是陆野的公司就是做软件、游戏开发的，用换脸技术合成一段视频很简单。可能是为了吸引咱们返回国内。”
刚说到这里，冯乘醒悟过来，立即挺直脊背，正色道：“这么说，陆野很可能知道咱们过来了！”
“我就没想瞒他。”繁夜说，“要在短短两三天内，搜集查问一遍和陆家有过联络合作的建筑师，这么做本就惹人瞩目。那些设计师不是死人，会私下跟陆家说。”
冯乘紧张起来：“那他都怀疑道了，我们这次过来……”
“他跑不了。我知道他在这里，他就别想跑出挪威。除非……”繁夜语调变冷，“他能长翅膀带着晚晚飞出去。”
冯乘正要问战略布局，繁夜已经给了答案：“登机之前，我已经用邮件联络了挪威政府，以两年内，降低百分之10海运价格，要求他们配合，对陆野进行身份封锁。”
……
下午四点。
峡湾别墅。
别墅依山而建，半个主体几乎悬挂在岩壁上。
一面是在半山腰，另一边直接面朝大海。
峡湾地貌，是冰川常年侵蚀山谷形成的u形地貌，山谷中，因纬度高低关系，海水倒灌，由此形成了特殊景观。
别墅正好建立在峡湾与大海相接处。
余未晚在一楼客厅，看着外面的大海，拿着油画笔在情绪高涨地‘奋笔疾书’，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觉得累，手中的颜料笔一直没停。
陆野今天没有出去。
或者说，从昨晚接到王瑞电话后，他就没再离开过余未晚一步。
看着她开心绘画，陆野一直安静陪着。
不多时，他的手机又响起信息接收的声音。
陆野点开屏幕，微信上，王瑞发来消息：陆少，情况很糟，他们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