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我师徒二人,自武当山而来,可否借一步说话。”感觉到宁北并不热情,两个道士中年龄较大的那个此时说道。
咦,看来不是来检举自己的。
嗯,不是检举自己的就好,其他相比就是小事。
“嗯,好,两位道友,请随我来。”宁北热情了一点。
带着二人到了院内会客厅。
“两位道友请坐,听说你们是从武当山来的,是最近才出武当山的吗?”宁北先打探道。
“是也,此是三年来首次到南夏,平时也就是在武当县及周边几县活动。
今日路途中打听到道友此处,据说也是武当山出来的同地道友,于是过来一见,道友年纪不大,看起来却是好气色,不知你师承何人,说不定我以往见过。”
“我这派是隐居派,轻易不与外人接触,想来与你们应该没有见过,我名字叫宁北,还不知你们名号。”
“哦,无礼了,我道号广平,小徒道号随成,道友叫我广平子即可。”
“既然两位道友也是武当山出来的,此地相逢,既是有缘,可曾吃过饭,不妨共饮几杯。”宁北想着,先请他们吃个饭,落个人情,然后赶紧打发走。
”多谢道友盛情,我观道友在南夏此地颇有成就,有冒昧之请,还望道友海涵。”广平子此时终于说到。
宁北有些无奈,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希望不要是棘手的请求。
“广平子有话请讲,我虽然才来南夏不久,力所能及的小事自然好说。”若是难办的事绝对不帮。
“于道友是一小事,我师徒初来南夏,只是想在贵地借宿几日,过些时日,我二人就回武当。不求多宽敞,一张容身之床即可。”
哦,只是借宿一下,这倒不是大事,还好。
“借宿之事好说,不知二位在南夏有何事要做,会待多久?”
”最多不过十一月底,或许也就半月左右。道友体谅,年关将至,我师徒二人打算在南夏做一些法事,积累些许钱财,才好回家过年。”广平子如此说道,面现感慨之色。
看来,道士这行业也不好混啊,年底了,天寒地冻,还要跑出来挣钱。
宁北想了想,慎重地警告道:“你二人既然在此借宿,丑话先说在前面,做法事可以,但绝对不能耍些小手段,故意对百姓坑蒙拐骗。
还有那所谓丹药符水,虚假伤身害命,都不许卖。
否则,我可不会客气。
若是连累了我道门的名声,后果我就不说了,超出你们想象。”
“道友说的是,你安心,绝对不会有败坏名声之举。”广平子立即点头保证道。
“嗯,你们能理解就好,这年头,老百姓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共同体谅。
这隔壁有一间房,可供两位道友休息。
稍后,我在这里设宴,算是为你们洗尘,这店是我义兄所开,我会交代他,明日起你们若是在店内用餐,都是半价。”
“多谢,多谢,道友慈悲。”
宁北对这时代武当山的情况很感兴趣,毕竟自己伪装的就是武当山道士,了解的多一些,终归不是坏事。这两个来自武当山的道士,就是了解的好机会。
客厅内,几杯白酒下肚,两位道友已经晕晕乎乎。
“道友听我说,如今,道士不易啊。”广平子杵着筷子,说道。
“嗯,我知晓。”从这两人身上就看的出。
“那浮屠教信徒众多,香火日盛,而我道教却日衰,长此以往,令人忧心呐。”广平子感叹。
“你说的不错,很多百姓迷信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实际上真正品德高尚的得道高僧极少,坑蒙拐骗之徒却不少。”宁北点点头。
“道友你说的很对,百姓愚昧的很,不愿吃苦,情愿捐香火给浮屠想不劳而获,却不愿随我道家学修行。”
听到这话,宁北感觉广平子不是忧心,而是有点羡慕嫉妒,嫉妒别家的香火。
“对了,广平子道友,我出来一年多了,武当山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变化?”试探问了一句。
“一年多而已,能有何变化,还不就是以往那般。”
“一点事情都没有,不太可能吧?“宁北质疑。
”哦,据说有浮屠教人,在武当周边各地,招募信徒捐财捐物,说是要在武当山上修第二座庙。哎,我等以后更艰难了。”广平子提到了一个信息。
“什么,又要建庙,还是在武当山上?”宁北很惊讶。
第二座庙,那岂不是说武当山上现在已经有了一座佛教寺庙。宁北听到这个,很是吃惊,后世武当山可是道教几大圣地之一。
“那我道教人士,就没有意见?”宁北追问了一句。
“能有何意见,武当山又无道观,我道教人士稀少,还大多独自隐居,依洞穴悬崖绝壁而生。
说到底,还是我道教人士心不齐,不像浮屠教僧人聚众修行。”广平子又无意中透露了一些重要信息。
原来是这样,这时代,武当山还没有道观,道士都是在洞穴修行。怪不得道教老是说餐风饮露,原来是真的。
这么一推想,还有吕洞宾这道号,以往还以为是他情致高雅脱俗,原来真的是洞宾啊。
再这么一想,怪不得道教竞争不过佛教。
佛教人士在寺庙里好吃好喝,高枕而卧,这个同时,道教人士却在外面餐风饮露。要是你,你学哪一个,你想当僧人还是道士。
并且长此以往,佛教人士吃的好,睡的好,疾病就少,自然会长寿,道教苦修人士喝着西北风,天当被子,地当床,日晒雨淋的,居无定所,还想白日飞升?这条件能活到白头就不错了,风湿腿关节炎什么的是跑不了的。
老百姓都是俗人,这一切,他们自然看在眼里,自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据其他道友讲,江陵那地方,我道教人士要多一些,生活也好一些。”广平子继续讲着。
“我也听说了,那你为何不到那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