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看现在如何是好。”苏妙依收回玉腕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衣服淡淡的说道。
“依老夫的能力只能给苏小姐开具一副中药暂时稳定病情,最好还是能够找到那个高人才能完好的将小姐体内的寒毒清理干净。”
赵圣手摸着自己的胡须娓娓道来。
苏妙依脸上挂上了温婉的笑容。
“还烦请赵圣手开药,只不过这高人当如赵神医所说这样技艺高超?”
赵圣手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笔和纸,平铺在桌子上面,一手漂亮的字体从手下流出,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一张药方就从赵圣手的笔下诞生了。
“当然,这位高人说不定是医仙谷里面的隐士高人呢,手法非常的高超,将寒毒全部压制在经脉内部让其不外泄以确保苏小姐的性命安全……”
赵圣手放下笔,将那以药方子递过去,福伯赶忙上前将东西收到了自己的手中。赵圣手谈起帮助苏妙依的这个高人的时候滔滔不绝,恨不得将自己心里面全部都夸赞都说出来。
苏妙依看了一眼宁北,两个人有点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等到赵圣手夸完,宁北上前一步谦逊的询问道。
“赵先生可否将那方子给我一看,我想欣赏一下先生的大作。”
宁北话说得好听,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圣手可不想闹得下不来台。他一个年长的前辈要是连一张方子都不让小辈看,那可真的就是配不上一句德高望重了。
他摆摆手让福伯将方子给给了宁北还顺带搭上了一句:医者需书熟,理明,识精。
宁北接过那方子细细看了下来,不由得称了一句绝妙,不亏被尊称为赵圣手,这个药方开的属实不错,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欠缺。
“赵圣手的单子开的真的是恰到好处,不仅能够平和滋养身子,还中和了药性,将药对身体的伤害降到了最低,只不过在下不才有一点倒是不太懂,这药方子里面的炙黄芪一味或许太过于刺激了吧……”
“哼,无知小儿,老夫的开的药方也是你能揣摩到位的么?”
前面赵圣手听着宁北的夸奖正顺气呢,下一秒听着宁北的话就呵斥出声了。
宁北也不在意低沉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要是将炙黄芪换成生黄芪,既能够达到原来的效果,还兼具药性外达有利身体,您觉得呢?”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赵圣手对他的轻视而甩脸色,反而笑意盈盈,很有一番大家风范。
苏妙依是看出来宁北的泰然自若还有赵圣手的恼怒,关于这方面她不是很懂,相比之下她当然是更为信任宁北一些。
“赵先生,实不相瞒这个宁北宁先生就是您嘴里面的那位高人。”
闻言,赵圣手哪里敢相信,一双眼睛瞪着宁北反复打量,他冷着一张脸站起来对着苏妙依的位置一拱手。
“黄口小儿满口胡言也就算了,苏小姐居然与之为伍,不相信老夫也罢,还要跟随其一通欺瞒,苏小姐这个病老夫无能为力,您另请高明吧。”
说罢顶着一脸的怒色吩咐自己的小药童背上药箱就要离开。
苏妙依有些着急,赵圣手好心来这一趟,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被气走。
“赵先生,妙依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的意思。”
她慌慌忙忙的站起来准备将人拦下。
宁北一个箭步就挡到了赵圣手的面前,将路堵得死死的。
“让开。”赵圣手高声呵斥,他行医这么多年除了早年自己师父以外还没有被人如此当众质疑过,他的一张脸现在简直就是无地安放!
“赵神医气什么,苏小姐刚刚说的都是真话,要是赵先生不信完全可以上来一比。”
“笑话,你有什么资格同我师父一比,我师父的名号闻名大江南北,而你顶多算是扬州城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有什么资格和我师父比拼?”
赵圣手黑着脸站在一边还未开口说什么,背着药箱的小药童倒是忍不住了。
宁北见到自己好好说话丝毫不被别人尊敬不由得脸色也沉了下去。
“哼,凭什么?就凭我能够治好苏小姐的病。”
此话宁北说的是斩钉截铁,一下子就将赵圣手的怒火给招惹上来了。
“我念你是后辈不多计较,没想到今天你倒是咄咄逼人,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治疗好苏家小姐的病的!”赵圣手恼怒的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回身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满脸都不耐。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有苏家的名声,赵圣手绝对不会在这里忍受着宁北的欺辱。
宁北没有一点慌张,既然要看那就让他看好了。
“苏小姐,我为你扎针时能否让赵圣手在一边围观。”
扎针过程虽然不会露出太多的地方,但是苏妙依毕竟是女孩子,被几个男人围观肯定是要提前说一声比较好的。
赵圣手面带怒气却也补充了一句。
“苏小姐放心,医者仁心,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大夫,不必感觉到不好意思。”
最终苏妙依点头同意,一行人进了里屋准备施针。
到现在为止,赵圣手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是分毫不信,就算他能够说出那几味药材也只能说是略懂医术,要说宁北能够治好苏妙依身上的寒毒,赵圣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第一次治疗苏妙依的时候,宁北用的针法是玉龙舞,针如翻花,如迅雷之势。不过那一次苏妙依浑身寒气外泄,宁北将寒气封存若不及时外放很有可能就会导致苏妙依寒气爆体而亡。
这次显然没有上次那么凶险,宁北持针而立,自信扑面而来,整个人现在就进入了一股玄而又玄的状态。
那青囊医典上记载的可不是只有玉龙舞一种针法!
宁北凝气于指,从指腹*于针,一股难言的磅礴之感顿生,环绕在了在场众人的身边,赵圣手也紧紧皱着眉毛,他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
再看捏针站在床边的宁北,他好像融进了空气中,与天地同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