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云跪行到距离李怀素触手可及的距离，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母亲的温暖，突然，突然面前的李怀素和楚中天一起，就好像被打碎了一样，幻化出无数的碎片，随后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
“楚天云，我们本来以为用这两个人的形象能够让你的心里好受一些，现在看来，我们错了，这就是我们无法理解你们的原因，通过刚才从你身上获取的资料，我们重塑了一个形象，希望这一次能够让你有不错的体验。”
“你们可以用你们本来的面目和我见面啊。”
楚天云小声说道，他十分好奇，圣杯世界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们脱离肉体已经有上万年的历史了，只能在最古老的影像中，才能看见我们最初的样子。”
“你们没有肉体？”
楚天云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
“曾经我们以为，摆脱肉体的禁锢是我们自由的根本，我们可以摆脱各种疾病，战胜时间，但直到现在，我们对于当初这个看似十分美好的决定依然存在着极大的疑虑，好像他们才是我们现在被困在方寸之间的根本。”
“恕我愚钝，真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行了，既然你是被我们选定的人，我也就不在你面前隐瞒了，其实刚开始我们的情况和你们差不多，经历了无穷的苦难，最终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但是和你们不同的是，我们发展得更快，反思得也更快，很快我们就意识到我们生活空间的疯狂扩张，对于整个世界而言，就是危害性极强的毒瘤。”
“与其让宇宙之神割掉我们这些毒瘤，还不如我们通过遏制自己的欲望，让恶性毒瘤变成良性毒瘤。于是我们的社会很快就进入了低欲望的时代。”
“但这不但没有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反而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不思上进，所有人的人都陷入了最低欲望的狂欢。”
“虽然不少人已经意识到我们物种面临的灾难，但却有不少人不遗余力的鼓吹回归自然，回归本真的伊甸园。”
在一场物种的霸权争夺战中，我们居然输给了曾经对我们深度依赖的狗，它们战胜了我们，并对我们进行十分残忍的蚕食，只有少部分逃到一片它们到不了的荒岛，才得以幸存。
随后我们的祖先在那个荒岛上奋发图强，用了将近三百年的时间，才重新夺回霸主的地方，回到食物链的顶端，随后我们的欲望就得到了疯长。
于是快乐和永生就成了我们全物种的共同话题，而你们现在的发展和我们有着惊人的相似。发现基因，移植大脑，接下来就应该是将意识移植到其它生命体上面。
但是任何生命体都是有寿命限制的，而且都不会超过百年，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将意识移植到我们制造出来的金属体上，通过特殊的合金，我们的寿命长达数千年甚至是上万年。
但对于我们的欲望来说，依然不过是白驹过隙，所以最后，我们的意识被编码成脑电波，装载在电磁波的上面，只要磁场存在，我们的意识就将永远存在。
而且因为我们是无形的，所以没有人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如果你能进入我们的世界，你会发现，我们的世界一无所有。但是方寸之间，其实就存在数以万计的人，准确的说，意识的主人更加恰当。
作为虎贲队的一员，对于最前沿的科技必须要有全面的了解，所以对于这些话，楚天云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只是他没想到，那些在他看来十分疯狂的想法，居然全部是可以实现的。
如果每个人都只是以看不见的意识存在，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楚天云怎么也想不明白，而且他十分好奇，他们是如何繁衍后代的，一旦不能有新人的加入，那就说明他们迟早会变成一潭死水。
楚天云想到这里的时候，眼前再一次出现一道亮光，这一次走出来的是他的师傅，楚天云在师傅面前总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老头儿，你最近还好吗？”
老头儿摸了摸鼻子，傻笑着说道：“虽然我不是他，但我可以保证，他现在过得很好。”
“楚天云，我们的世界要完了，现在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怎么会呢，你们的世界那么厉害，都已经实现永生了，我能做什么？”
“唉，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强者，盛极必衰，当一个东西到了极限之后，面临它的要么是蜕变，要么是死亡，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死胡同。”
“在你们之前，我们扶持过多个文明，有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也有和我们雷同的，但他们最终的结局都一样，在通往死亡之路上，无一幸免。”
“当初我们的祖先为了给我们营造一个自给自足的系统，在我们的世界笼罩了一个防止能量外溢的护盾，当时将整个能量的增幅调整到万分之一。”
“本来我们以为，这是一个小到完全可以忽略的地步，但是没想到，时间将这个轻微增幅的影响力逐级放大，为了不让我们的宇宙被能量撑爆，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不得不释放这个世界的能量。”
楚天云心里一惊，立即说道：“现在的周期是八年吗？”
“没错，我们会释放出效率最低杂质最高的能量，但那些能量对于你们来说，就已经是纯度十分高的了，谁得到那些能量，都能起到伐骨洗髓的功效。”
“我们的每一次能量排污，却让你们的文明产生飞跃，让我们感到恐慌的是，你们好像正在走我们走过的老路，我们不想看见又一个文明在我们面前化为乌有，我们还想从你们身上找到生命的出路。”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我们希望你能影响你们这个星球的文明走向，寻找一种新的可能性，虽然你完美的契合了我们设定的基因，但也发现你身上存在不少的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通过这次能量排污，你们华夏必然会成为世界最强的国度，而你也会成为华夏的最强者，但我们的文明就是在强者的领导下走入这样的困境的。”
“你先前也已经感受到了，我们完全有能力将你变成神一般的存在，仅凭意识就能穿梭你们那个宇宙的时空。但我们现在还不能这么做，我们还有最后四年的时间，如果四年之后。”
说道这里，声音变得有些苦涩，停顿了一下，才悠悠的说道。
“如果四年之后，我们自己没有找到重生的契机，也没找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我们就会全力栽培你，让你成为两个世界的救世主。”
说完之后，老头儿的身子又要慢慢的消失，楚天云赶紧说。
“喂，你能不能将先前的能力借给我用用，我想看看我最关心的人。”
“你知道先前为什么你只能看见那些景象吗，是因为那个层面的烦恼才是你最真正的烦恼，你的最核心的矛盾点是停留在国家层面的，如果再进一步，你关心的就是全人类将要面临的问题，你或许会成为一个流派的宗师。”
“如果退一步，你关心的就是你的家人，爱人和朋友的面临的问题，这样你就只能做一个好人，一个深受身边人爱戴的好人。”
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楚天云大喊。
“所以呢，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啊。”
没得到任何的回应，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一抹血迹，随后他看见崔岩满身是血，被人打落到翻滚的水池，而水池里面水虽然不停的冒着蒸汽。
但楚天云知道，水池里面的水马上就要凉下来了，因为他脚下的那颗巨大的发光的球体，已经变得悄无声息，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随后楚天云脑海中的画面消失，不由得感叹，这也太抠门儿了，就不能多借给他一点儿时间。
不过刚才他看见了最重要的画面，崔岩遇难，他自然万分焦急。这个时候，他感觉身子被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将他向上拉，他耳边响起空气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