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最终决定赌一把,同意几人留下来参加入魔仪式,并派人给他们安排好房间。
几人经过刚才一战,都累了,决定先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只有元昊留在大殿,他的神情里有明显的担心和不安。
元昊说道:“魔尊,你真的放心将整个魔族的命运交给那个白衣公子?不可否认,他的仙法修为十分高超,但面对的那可是万年妖兽九头蛇啊,万一他不能成功击杀它,到时候反而把它激怒了,遭殃的可是我们整个魔族。”
魔尊脸上如若冰霜,看不出喜怒,许久,他才说道:“我们魔族受九头蛇压迫那么多年,每年我都要眼睁睁看着十二条鲜活的生命送入它的口中,我作为魔尊,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看着他们的妻儿痛苦,父母无人照顾,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痛吗?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有人出现能杀了这个九头蛇,还我们自由,不用每日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可是..”元昊脸上的担忧之情更甚,“之前那个修仙之人信誓旦旦可以帮我们除妖,结果被九头蛇杀死,惹怒了九头蛇我们差点儿被灭了族,这个事魔尊忘了吗?”
魔尊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变得煞白,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那人是那人,他能力不足,死有余辜。但我看这白衣公子的第一眼,就有种预感,他可以救我们魔族于水火之中,为了魔族今后的日子不在担惊受怕,我愿意一试,即便失败了,也好过从不争取。”
元昊还想说些什么,魔尊继续说道:“元昊,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安于现状,已经慢慢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你永远不会懂得拥有自由的日子是多么快乐,就算前路有风险,就算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成,也要赌一把。”
元昊低下头去,内心挣扎了一会,后抬头说道:“既然魔尊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不再担忧和畏惧,就当这次是背水一战,大不了一死。”
魔尊抬起手,拍了拍元昊的肩,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刚刚在大殿上,人太多,事儿太多,白瑾还没来得及与墨清清他们说上话。
回房后,白瑾突然觉得有很多话要跟墨清清他们说,于是又去了墨清清的房间。
白瑾刚推开门,就见沐风、江浅月也在墨清清的房间。
白瑾快速的扫了江浅月一眼,又将目光看向墨清清,说道:“清清,你的伤好些了吗?”
墨清清起身,将白瑾拉倒案桌旁,示意白瑾坐在自己身旁。
墨清清笑着对白瑾说道:“已经好了,仙尊帮我上了药,现在一点儿也不疼了,多谢你的关心。”
白瑾说道:“那就好,若是疼,我这里还有药。”
案桌不大,四人正好一人坐了一角。
而白瑾就与江浅月面对面坐着,难免一抬头就看到江浅月的神情。
他好像不太高兴,自打白瑾进屋以来就沉着一张脸。
白瑾问道:“清清,你们在说什么?”
墨清清给白瑾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眼前,说道:“我们在说刚才在大殿上出现的女子,那个叫银儿的姑娘。”
白瑾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个银儿似乎与江浅月有关。
白瑾心里好奇的厉害,可她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白瑾只好问道:“那个银儿姑娘怎么了?”
墨清清说道:“银儿与江掌门认识,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江浅月听到银儿二字,脸上瞬间闪现一丝异样,被白瑾捕捉到。
江浅月说道:“嗯,我一直在找她。”
白瑾本想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但话到嘴边,硬是吞了回去,他与她什么关系,又关白瑾什么事。
白瑾低头沉默不语。
墨清清没看出白瑾的小情绪,只继续说道:“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江掌门见银儿一面,仙尊,你说我们去求魔尊好吗?”
墨清清说着望向沐风。
沐风微微摇头,说道:“若江掌门不急,不如等入魔仪式结束,再见她也不迟。”
墨清清不解,问道:“为什么?入魔仪式不是还有好几天吗?江掌门与银儿那么多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对银儿说吧。”
“我现在就想见他。”江浅月突然开口说道。
白瑾偷偷看了江浅月一眼,说这话时,江浅月的神情与刚刚不同,明显带着热切的期盼,看的出来这个银儿在他心里应该是很重要。
什么嘛。
白瑾心里一阵难受,她真后悔来找墨清清。
白瑾想起身离开,可刚来就走,又显得不太好。
白瑾只好用手捂着嘴,装作打了个哈欠。
江浅月坐在白瑾的对面,发现白瑾像是很累的样子,他这才想到白瑾昨夜都被关在大牢里。
江浅月抬眸对着白瑾说道:“白瑾姑娘,昨日在大牢一定没休息好吧,你先去休息吧,我的事不劳姑娘费心了。”
江浅月本是好意让白瑾却休息,可是白瑾偏偏把重点放在了最后几个字,“不劳姑娘费心”又让白瑾听出了别的味道。
白瑾突然觉得内心一股火蹿了上来,她起身,只对着墨清清和沐风说道:“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三人都看出了白瑾明显带着情绪,可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她,还是墨清清说道:“她应该是太累了吧,先让她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她。”
白瑾自墨清清房间里出来,简直要气疯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刚进自己的屋,她就一头扎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边哭边狠狠地攥着被子,在心里骂了江浅月一千次一万次。
骂完,她又后悔起来,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他要见谁,又与她何干?她干嘛要为了江浅月在这里生闷气,江浅月有喜欢的人不是好事吗?何况人家还是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她应该笑着祝福他们才对。
不知怎么的,越是这样想,白瑾反倒是没有轻松,更难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