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婉然与墨清清走进翠竹轩大殿。
向着众人诉说起了自己的往事,道:“小的时候,我吃了隐妖丹,故作受伤挡在墨泠赋的路上,墨泠赋见我可怜把我带回墨阳宫,教我仙法。实则我是血鸢安插进墨阳宫的棋子,多年来我一直在调查墨泠赋,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莲花清潭池里可能养了妖。”
谭婉然接着说:“我曾经偷偷潜入进去,发现里面居然是别有洞天,到处仙气缭绕,仙鹤齐鸣,但我知道这是假象,这里根本没有灵力,倒是充斥着妖气。”
“那你见过里面的妖吗?”墨清清急忙问。
谭婉然摇头叹了口气,道:“并没有,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里面到底有没有妖,我也不知道。”
沐风道:“所以你就当众激墨泠赋让他亲口承认?”
谭婉然说:“不错,我是有这个意思。”
墨清清看着谭婉然道:“婉然,你猜的不错,莲花清潭池内确实有妖。”
想法被证实,谭婉然不免瞳孔震动,拉高声音道:“果然如此?你见过莲花清潭池里的妖?”
墨清清点头回应道:“不只是我,连剑浩羽也见过,只是那时候我才八岁,也记不清太多的细节,我只记得那是蛇妖。”
“剑浩羽?”谭婉然重复了一遍。
“是,那日他从雾隐潇湘逃走,不知现在去了哪里?”墨清清如实回答,“要是能找到他,一起询问一下小时候在莲花清潭池所见,也好过无头苍蝇那般。”
这时,银儿像是听见几人说话,她走进大殿,道:“剑浩羽回魔殿了,你们去那里找他,一定会找到他。”
银儿目光灼灼,看着众人。
小狐之前还担心她的伤势,现在看她的伤已经好了。
墨清清说:“那我去魔殿找他!”
银儿道:“我和你一起!在雾隐潇湘已经打扰多时,现在江浅月的仇已经报了,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我总归要回魔殿了。”
“银儿。”一个声音从大殿内不远处传来,白瑾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大殿内走。
“小瑾,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小狐上前扶住她,带着七分关切三分怒意的呵斥道。
白瑾说:“各位,我想和银儿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白瑾看向众人,沐风点了点头,朝大殿外走去,墨清清和谭婉然紧随其后。
小狐担心地看了白瑾一眼,道:“我就在门口等你,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叫我。”
“嗯。”白瑾微微颔首。
待小狐离开,银儿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白瑾说:“银儿,你现在还恨浅月吗?”
提到“浅月”二字,银儿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她说:“他都死了,事到如今,恨不恨他还重要吗?”
白瑾说:“他生前最大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原谅他。”
银儿冷笑一声,道:“原谅他?我亲眼看见他带人杀死我的娘,换做是你,你要如何原谅他?”
银儿的语气生冷,带着疏离。
事到如今,江浅月已经死了,白瑾无需继续隐瞒银儿的身世,为了江浅月,为了银儿,她都要把先前的往事告诉她。
白瑾眼神坚定,对着银儿道:“银儿,你知道自己的娘亲是妖吗?”
银儿睁大眼睛,脸上瞬间蒙上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不可能,你骗我,我娘怎么可能是妖?”
白瑾说:“江浅月当年亲眼见到你娘吃掉你爹,若不是遇到好心人相救,江浅月恐怕也被你娘吃掉了。”
银儿面目扭曲,白瑾说出的真相实在是太残忍也太残酷,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
她重复着白瑾的话,道:“什么?你说是我娘吃了我爹?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银儿知道他爹是被妖所害,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妖就是她的娘。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小时候的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那个将她爹分尸吃掉的模糊背影,不停地出现在她的脑中,但是却看不清楚他的脸,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残忍?
银儿头疼欲裂,每回想一次,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实在是不想回忆起那个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但是好像真相就在眼前,只要往前在迈一步,她就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银儿...”记忆中的那个人转过脸,满脸都是血,连眼睛都是血的颜色,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在她的脸上分明不是只有笑的吗?怎么此刻确是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娘。”幼小的银儿伸出手试图抓住眼前那个模糊的人,但是那个人立即回过头去,走出房间。
“娘,你等等我。”银儿追在她的身后,却见不远处,江浅月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那里。
老人挥舞着纳器,大喝一声:“妖怪,哪里跑?”
瞬间,满身是血的女子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直到最后血液流干,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娘!娘!”年幼的银儿到处找女子的痕迹,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银儿从回忆中惊醒,刚刚的那一幕太过震撼,她喘着粗气,惊讶的瞪大双眼,这是她脑海里的记忆,而那个吃了她爹的女子竟然真的是她娘。
白瑾关切地看着银儿,道:“银儿,你怎么了?是记起什么了吗?”
银儿双目呆滞,对着白瑾一字一句道:“我看见...我看见...我娘吃了我爹。”
白瑾看着脸色苍白的银儿,赶紧上前抚了抚她的后背,道:“银儿,别害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要再误会江浅月了。”
银儿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感,她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这么多年来,都是我错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法弥补了,我欠江浅月的,我无法弥补他!”
白瑾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银儿,道:“银儿,之前浅月刚死的时候,我也像你现在一样,觉得愧对他,亏欠他,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晚上睡不着,都在想要是当时我能在他身边能有多好?最起码他就不会死,可是即便有多后悔,我都知道时间不能倒退,一切不能重来,失去了只能接受。”
银儿听完白瑾的话,痛苦的用双手捂住双脸,道:“那要怎么办?他三番两次的救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瑾说:“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逝去的不能重来,那今后的每一秒我都要替浅月活着,他没能完成的心愿就让我去完成,他没能说出口的话就让我来说。他生前一直想的就是得到你的原谅,现在我站在这里,替他像你问出口,你愿意原谅他吗?”
银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使劲地点点头,道:“我原谅他,他是我哥哥,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情。”
白瑾眼圈红了,她看着银儿道:“若是浅月知道你这样想,他一定很开心。”
银儿道:“白瑾,你能告诉我哥哥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不仅是你,我也要连着他的份一起努力。”
白瑾嘴角微微勾起,道:“银儿,我希望你不要回魔殿,而是留在修仙派,重振如月门。”
银儿眼睛再次睁大,道:“什么?重振如月门?我真的可以吗?”
白瑾说:“我猜浅月建立如月门的初衷就是为了你,当年你离家出走,他到处寻找你,而一路上遇到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于是就把他们收进了如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