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清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墨阳宫大门口见到谭婉然,她身后还跟着予楚辞,墨清清心中忍不住想:难道她是来找楚辞师兄的?上次见二人在一起还是在试炼大会上。
谭婉然也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墨清清和沐风,她的眼中闪过一些不寻常的神色,除了惊讶更多地是恐惧,她的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予楚辞像是发现了谭婉然的心思,他笑着上前两步,对着墨清清和沐风开口道:“仙尊,师妹,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掌门今日在家,我这就去通知他。”
墨清清笑着回应道:“予师兄,我今日来找爹有重要的事。”
随后,墨清清将目光转移到谭婉然的身上,道:“婉然...你怎么在这儿?”
谭婉然眼神略有躲闪,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墨泠赋带走,谁承想怎么会遇到沐风和墨清清?难道是予楚辞偷偷报信?可是予楚辞刚刚一直和她在一起,他不应该有时间跟两人通风报信才是。
谭婉然心中思虑,有一瞬间地晃神,她正犹豫是要跟着二人进去还是先离开。
突然,墨泠赋从大门内走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四人,眼神先是惊讶后是无比的厌恶,尤其是在看到谭婉然的那一刻,他恨不能立刻杀了她。
墨泠赋面若凌霜,道:“大胆妖怪,谁给你的胆量擅闯我墨阳宫?不想活了是不是?”
见墨泠赋生气至极,予楚辞刚要上前拦住他。
墨清清已经先开了口,道:“爹,婉然是我邀请来的,她从小在墨阳宫长大,难道不可以回来看看嘛?”
“笑话!清清,你出去这几日,真是越来越糊涂,人和妖怎么可能共处?她和血妖族干了多少伤害我们修仙同门的事,此时此刻你还不赶紧杀了她?还要把她邀请来我们墨阳宫?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墨泠赋眉头紧皱,恨不能拧出水来,脸色铁青,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墨清清倒是冷笑起来,道:“要说干伤害同门的事,恐怕不只有婉然吧?爹又何尝不是?如月门灭门,江浅月惨死,难道不是爹一手指挥的?”
墨泠赋脸色越发难看,他长袖一挥,怒道:“放肆!你此次来墨阳宫,难道还是为了那些事来质问我的?要是这样,你就滚出去,我墨泠赋没有你这个好赖不分的女儿。”
墨清清见墨泠赋不承认自己的过错,瞬间觉得心寒,她眼含泪水,对着墨泠赋说道:“爹,你从小教我要明事理辩是非,难道你都忘了吗?为什么你说的和你做的完全不一样?在我看来,江浅月是好人,他不该死,如月门全门上下也不该被杀,他们有什么错?只因为他们认识了白瑾?若是这样,那女儿身边的朋友全部都是妖,您是不是也要把女儿杀了...”
“闭嘴!”墨泠赋恼羞成怒,手一挥,一掌隔空打了过来,墨清清来不及躲,眼看就要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掌。
沐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墨清清拉倒一边,让墨清清躲过这一掌。
身体虽然躲过了,但是心里的痛又怎能轻易的抹去?
“刚才爹那是要杀了我吗?”墨清清含泪冷笑。
墨泠赋没有看她,用冷冰冰地语气回答道:“若是你执意与妖为伍,那杀了你又何妨?”
墨清清大滴大滴地眼里从眼眶里流下,她没有去擦,而是浑身一使劲,将身上压抑着的妖气释放。
墨泠赋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妖气,他本想说区区小妖敢在我墨阳宫放肆,可在他转头的那一刻,当看清楚妖气是从墨清清身上发出来的,他简直如五雷轰顶般,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过了好久,墨泠赋都没能从震惊中缓过来。
倒是墨清清冷静道:“爹爹,你看清楚了吗,女儿此刻就是妖,若你真的觉得是妖就要杀,那就在这里杀死女儿。”
“你!!”墨泠赋已经全身颤抖起来,他扶着头,向后踉跄了一步,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墨清清见此,有些心疼地想要上前扶住他,可墨清清的手还没有挨着他,就被墨泠赋甩开,墨泠赋道:“滚,你别碰我,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月清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墨泠赋情绪明显激动,他脸色灰白,嘴唇发紫,这是人受了巨大刺激才有的面容。
墨清清看着他从小崇拜的爹爹成了这副模样,不禁心中后悔,刚刚不该如此冲动,将自己有了妖力的事情告诉他,可若真的要瞒,又能瞒多久呢?总有一天,爹爹还是会知道,总有一天,他们父女还是会短兵相接,与其担惊受怕那日的到来,不如今日直接把话说清楚。
墨泠赋颤抖着,转身一步步的往墨阳宫大门内走,他一边走一边嘱咐门口小妖,道:“关门,传下去,墨清清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我墨泠赋的女儿,她若再敢踏入墨阳宫半步,格杀勿论。”
“爹...”
墨阳宫的大门缓缓关闭,墨清清被挡在墨阳宫的门外。
予楚辞看了一眼墨清清和谭婉然,面上不知所措,他哎了一声,赶紧跟上墨泠赋的步伐。
就在大门将要关闭的那一刹那,谭婉然几步上前,猛地一使劲将门踹开。
关门的两个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踹飞出去好远。
大门瞬间被打开。
墨泠赋回头,眼神通红且凌冽,他看着谭婉然,大怒道:“怎么?想死?我放你一马,还不知好歹,那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墨阳宫的厉害。”
墨泠赋说着挥拳就向谭婉然打过来,谭婉然一个腾空躲过墨泠赋的攻击,刚刚站定,谭婉然脸上露出一抹笑。
这笑容中充满讥讽,“墨掌门口口声声说讨厌妖,见到妖要格杀勿论,那你的墨阳宫内怎会养了一只妖?而且一养就是那么多年,你可否对我们解释一下?”
刚刚大门的巨响,让听见声音的墨阳宫弟子都纷纷聚到大门口处,而谭婉然的话更像是一声惊雷,震动了所有的人。
除了墨清清和沐风,在场的其余弟子都惊讶地瞪大眼睛,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予楚辞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将目光投向墨泠赋。
墨泠赋面色越发惨白,脸上的表情模糊了震惊和愤怒,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着墨泠赋的回答。
半响,墨泠赋终于开口,道:“妖女,你胡说八道什么,休要诋毁我们。”
谭婉然笑意不减,看着墨泠赋道:“诋毁?那敢不敢让我们一起去莲花清潭池看看。”
墨泠赋眉头紧蹙,道:“哼!那里是我们墨阳宫的禁地,你一个妖,何德何能敢私闯我们的禁地?”
谭婉然收起笑容,面色严肃道:“为什么是禁地?墨掌门可否告诉我们?”
被谭婉然这样一提醒,底下纷纷炸了锅,大家都小声议论道:“是啊,为什么是禁地?墨掌门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吧?”
“可不是,那个地方除了他自己,好像谁都没进去过。”
“难道那里真的藏了妖?”
还没等墨泠赋开口,予楚辞已经率先说道:“谭婉然,你休得胡说,我在墨阳宫住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什么妖,你怎么可以污蔑墨掌门,要说墨阳宫真的藏了妖,那也是你,你这么多年,隐藏身份潜藏在墨阳宫,事到如今已经败露,还不赶紧离开,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