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耷拉着脑袋,像是醒悟了似的。
在这节骨眼上,你来报官就是在兴风作浪。
如果本大人上报朝廷,一样也会惩罚你!
韩延大喊冤枉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家仓库里有上千石粮食。”
草民不偷不抢,是自己花钱收购来的,这也违法?
我们韩家三代都是靠酿酒为生,在我这一代不能把酿酒手艺失传了!
你说对吗?
管你祖宗十八代是不是酿酒,你在风头上闹出这种事情来,虽然不是你的错,但就该惩罚!
“大人,草民家中粮食被盗,酒坊被烧,这种大事,难道还不准报官?”
韩延委屈问道。
“当然可以报官,本大人得将此事向朝廷禀告。”
随即,张征一边派侄儿张屈带人前往韩延家调查,一边写折章向朝廷禀奏。
张屈带着数十名禁卫军,随同韩延一起赶往韩家。
来到韩家仓库门口时,大门被撬开,偌大的仓库,里面空荡荡一片。
地上洒着玉米和小麦之类的颗粒,还残留着纷乱的脚步。
通过种种迹象表明,是多人作案所为,人少是不可能把上千石的粮食盗走。
这种情况,动静一定闹得很大,谁让韩家没有任何反应。
韩家府邸住在另一处,韩延靠酿酒发迹,赚了钱后买了一大幢房子居住。
这些粮食用于酿酒之用, 平常仓库都锁着,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此也没有派仆人看守。
张屈上次挨了一百大板后,卧床了半月有余,刚痊愈不久。
他对几名手下说道:“你们往仓库四周查看,并封锁现场,其余的跟我去酿酒坊!”
韩延瘸着脚,咬紧了牙关,陪着张屈等人去了酒坊。
到了酒坊后,他已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韩家的仆人才把他扶回家中。
韩家酒坊里面烧得差不多了,四处都是焦黑一片,板壁倒塌。
粮食被盗那天晚上,同时发生了火灾。
韩家酒坊是单独一幢房子,若是跟其他家连在一片,长安城里会引发火灾。
半夜时分,火光冲天,把附近的人家都吓坏了。
他们一家人和邻居们都赶去救火,一直忙到天亮,才知道他家仓库里的粮食都被盗走了。
应该都是盗取粮食的一伙人所为。
他们一部分人把粮食运走,另一些人纵火烧了韩家的酒坊!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趁韩家在救火之时,把他家仓库的粮食盗走,这种可能性不大。
韩家这种情况,盗贼多半嫉妒他家有钱;还有种可能,就是仇家所为!
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一定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平常一定得罪了一些人!
别人伺机报复他,想办法将韩家搞个家破人亡。
等韩延苏醒过来时,张屈问道:“你在长安城里,跟那些人结怨?”
他沉思了一阵后,摇头说道:“真正跟人大吵大闹,还没有这样的事,当然为一些口舌之争的肯定有!”
人生在世,即便性格豁达,也会与别人有过口舌之争。
牙齿跟舌头总会有不合之时,根本无法避免。
此时此刻,连韩延都不记得了。
像这种案件,张屈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哪里开始?他根本找不到跟盗贼相关的线索。
不知如何入手,然后由几人守住现场。
他带着另几名禁卫,回到县府衙门向张征汇报情况。
“叔,韩家仓库里的粮食的确都被盗光,酒坊被烧,但查不出一点线索来。”
张屈上前向张征汇报道。
像张屈这样的废物,他破得了这样案件,那真是个人才了。
“知道了,此事已经向朝廷禀奏,相信朝廷很快会派人前来!”
张征撸着胡须道。
下午时分,唐宇跟薛仁贵带着数十名禁卫军,来到县府衙门。
张屈面对仇人,他已是咬碎钢牙,张征告诉过他,他们根本招惹不起唐宇这样的人物!
张征何尝不想为自己侄儿报仇,如今连在他麾下的薛阿贵,他也不敢得罪!
薛阿贵有唐宇罩着,即便在县府衙门,张家叔侄也不敢有意刁难。
张征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招呼二人。
唐宇上前对他说道:“张大人,朝廷接到你的折章后,派我们前来调查此事!”
这种盗窃案,陛下非常关心此事,让我们尽快破案!
无意间,唐宇与张屈四目相对。
他带着几分歉意笑道:“啊···张屈大人,你不会还对唐某怀恨在心!”
你们县府衙门,我们会经常接触,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唐宇做事一向公私分明,绝不带有私人情绪,希望你们理解。
张屈上前向唐宇一抬手,勉强笑道:“唐大人多虑了,在下岂敢!”
“ 呵呵··· 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
唐宇豁达开朗,从未对一些事情放在心上。
张屈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后,眼前这位年轻人,还不是他所能撼动。
在一旁的薛仁贵,不知二人在说什么,也懒得过问。
唐宇向张征一抬手道:“张大人,由于时间关系,我们马上赶往韩家调查此事,不能耽搁了。”
张征也清楚,他们是奉陛下的旨意前往调查韩家之事。
“你既然到过韩家,就由你带些人马随同唐驸马他们前去,配合破案!”
张征对张屈说道。
张屈领命后,带着几十人跟着唐宇等人赶往韩家。
二十分钟左右,他们赶到了韩家。
韩延神情狼狈,接待了唐宇等人。
他家仓库里的粮食都被盗贼盗走,酒坊被烧,损失惨重,连老本都配上了。
韩家三代都是靠酿酒为生,在他这代破败的话,如何向祖宗交代?
唐宇和薛仁贵向韩延自我介绍后,对于二人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
韩延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两位大人,盗贼把我韩家洗劫一空,还纵火烧了我家酒坊,你们一定要替草民做主!”
“快快请起,在长安城发生这样之事,朝廷一定加以重视,我们前来调查此事!”
唐宇解释道。
“韩延,本将军看你有伤不利索,是怎么回事?”薛仁贵问道。
韩延犹豫了半晌,才把自己去县府衙门报官时,被张征毒打了五十大板之事,向他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