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既胆小又高傲。
害怕封云庭亲口跟她提，那不如她自己先提，还能保留她那份可怜的自尊。
这些年，她一直卑微。
临到了了，她得拾起来自己的自尊心。
“你我本来没有感情？”封云庭突然冷笑一声，一双冷峻的眸里寒光乍现。
这个女人居然心平气和地这么跟他说话！
“究竟是你对我没有感情，还是你喜欢上了其他男人，想要赶紧离婚好跟别人在一起。”
封云庭言语讥讽，将协议朝她扔了过去。
那副高高在上，将她真心碾碎在地上的举动，让宋言言一阵气血往上涌。
她的不易，她的善解人意，在他这里居然成了喜欢别的男人。
“封云庭，你别太过分！”宋言言站了起来，气的眼睛鼻子都红了，“什么叫做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在我们的婚姻期间，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反而我处处谨慎，照顾你跟你的女朋友。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我这样。你居然这样诋毁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看到她那样，封云庭直觉刚刚说错了话。可是道歉的话到了嘴边，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反而成了更加扎心的言语，刺的人生疼。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过这些。当初嫁给我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一切。我也从来没有逼迫你。”
“……”是啊，从来没有逼迫她。
都是她一厢情愿。
是她太爱他了，所以愿意做这一切。
在他眼中，她是不是太廉价了。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签字吧。”宋言言强忍着泪意，声音带颤。“我现在不想奉陪了，你应该也给予尊重不是吗？”
平时巧言如簧的人，今天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刚刚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走向到这了。
宋言言把协议书捡了起来递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这份协议也是有利你的。你签完字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了。以后你跟赵小姐再婚，我还会填一份薄礼，当做这几年你对我的照顾了。”
宋言言说完，转身朝次卧走去。
一转身，她的眼泪唰的掉了下来。
太没骨气了，说好不哭的，她还是没有忍住。
“对了，明天我会搬出去住，关于我的东西后面会找机会来取。你放心，我会尽快拿走。”
说到最后，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快速进了房间关上门，她才捂着嘴哭出来。
封云庭看着紧闭的房门，再看面前的协议，他的手背青筋凸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
可能是哭的太久了，到最后她吐了几次。
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等天亮。
天微微亮，宋言言就拿着行李离开了封家。
临走之前，她朝主卧看了一眼。
那里房间紧闭，封云庭应该还在睡觉。
也不知道昨晚给他的离婚协议有没有签。
她昨天都那样说了，封云庭应该会签的吧？
门关上，主卧的门立马打开。
封云庭从里面走出。
他脸上的倦色更加浓厚，这一夜他睁眼到天明。
明明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他却好像能够听到宋言言在次卧哭泣。
好几次他想起床去敲门，最后都忍住了。
直到她离开，他才敢从房间出来。
明明房间里没有少什么东西，他忽然觉得空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