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歌忙着替叶贵妃送糕点,自然是没有时间去看那个盒子装的是设么东西,更何况她是当过公主的人,什么好物什没见过,左右一个小丫头送的东西,能有多稀罕。
这么想着的,栖歌也就随手将盒子塞在了衣兜里,将查看盒子里的物什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去。
到了入夜的时候,她派出去向百晓生他讨办法的暗卫也是回来了,她将暗卫带回来的那张纸条展开来,上后龙飞凤舞地写了十来个宫女儿的名字,后又附上了各自的出身家世,栖歌心里十分满意,百晓生办事她一直是放心的,现在看来百晓生也是不负她所望的。
栖歌拿着那一份名单比对着各自的身世仔细看了起来,在看到第三个时,栖歌心里头乐出了声,第三个人名赫然是“采歌”两个字。
栖歌喜欢这个丫头,只是因为是挑身边的有用处又忠心的人的缘故,万不能就只是因为合了眼缘就这么草率地带回去,若是她有什么祸心或者是别的宫里派来的眼线可就不好了。
幸好,幸好百晓生查出来可用的人也有她,这叫栖歌甚是开心,毕竟是一个自己喜欢的,放在身边用着也是叫人开心的事情。
栖歌这样想着,乐呵呵的继续看向采歌的身份。
百晓生的字迹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的潇洒不羁,洒洒扬扬的,到叫栖歌一时都找不到采歌的身份了,栖歌看的眼睛发麻,只得一行一行地看过去找采歌的名字,终于找到了时却震惊的发现,关于采歌的介绍只有一句话。
那句话是:“已逝昭和公主奶妈的独女。”
栖歌看着那一句话,刷地眼泪流淌了下来。寿福宫原先是她母妃封了贵妃时候的住处,那时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父皇对她宠爱得一众皇子都嫉妒着她,那时坊间男子人人都相当昭和公主的驸马,只因为娶了昭和公主就像是娶了半座京城回家。
她是唯一一个成年以后没有搬出宫去另立府邸的公主,她长了十八九岁都还一直在福寿宫的东厢房里好好儿地当她的的娇贵公主,父皇几乎隔两三日都会来看她和母妃。
夏天天气太热了,她贪食冰冷的小点心,父皇便在寿福宫设了一处小糕点厨房,指派了许多御膳房的糕点师傅过来教那些丫头们做糕点。
她回到宫中以后不是没有试图找过原来的那些在福寿宫里伺候着的老人可是自从她远嫁漠北后来又给父皇蒙羞,她的母妃在宫中被人谋害,从前的那些老人都人杀了,就是些不怎么重要的小丫鬟也都被驱除出宫了。
她以为如今已经就没有人能叫她想起来那么久远的从前了,却不想眼前却就来了一位。
栖歌忽然想起来白日里采歌塞给她的那一个小盒子,她忙从怀中掏了出来打开放在了眼前看。那个不怎么精巧的小盒子里头装着一块精致的小糕点,是冰豌豆黄。
那一块豌豆黄由于被她一整天地揣在怀里头,已经半是融化了,也是有些不新鲜了,但栖歌还是含着眼泪将那块糕点送到了口中。
豌豆黄入口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冲击着她的每一颗味蕾,那个味但他太熟悉了,那是她最爱吃的糕点之一,各宫的厨师都只有寿福宫的丫头才能做出来这样的味道,也只有福寿宫的丫头才知道栖歌喜欢吃在里头加了红豆的豌豆黄,这一块糕点的味道和她吃过的一模一样。
夜已经很浓了,早就过了宫门落锁的时候,可是栖歌一刻也不想忍着了,索性喊了暗月出来,带着她去了御花园同那位洒扫丫头会面。
栖歌也是没有想到,到了御花园时,采歌就在御花园的入口拱门处等着,见栖歌到了,竟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上前就向着栖歌行了一个长叩首的大礼,口中还压低了声音长呼:“奴婢采歌见过昭和公主。”
栖歌已经许久没有被行过这样的大礼了,一时有些不适应竟然向后退了几步后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扶起了地上伏着的人,万分激动地拥住了眼前的人。
她来着宫中不是没有见过故人,相反的是他最最亲近的一母同胞的哥哥就在她身边,可是她不能上前相认,因为说她就是元栖歌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个能轻易接受的事实,即使是她的哥哥。对于元徽也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知道了她就是元栖歌并且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她当初和他并没有多少交际,硬要说是故人也不过就是不怎么亲切的只是同一个父亲养出来的弟弟罢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总是会惹些不开心给她。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知道她喜欢吃的糕点的口味,她在栖歌的生活中曾经有过参与,她见到了栖歌会对着栖歌行大礼叫栖歌公主像是从前一样,这一切都让栖歌觉得眼泪像是忍不住一样的留下来。
采歌也不做声就是任由着栖歌一直哭够了停了下来,才抬手轻轻拍了拍栖歌的背道:“我的好公主,这么多年在外头能吃得上豌豆黄吗?真是叫你受苦了。”
听到采歌这么说栖歌的眼泪又是差点掉了下来,但是她终究是忍住了,整理清楚了脑子里的东西,才抽噎着开了口:“你是如何知道我是昭和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