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歌看了看手底下的姚金,现在正是开的最好的时候。硕大的花儿沉甸甸的垂着头,看起来长势喜人。果然就是做皇后的人,喜欢的花儿也是这样美艳的牡丹,雍容华贵的样子并不想是一个怂包皇后能够养的出来的。
栖歌并没有看不起皇后的意思,只是她也是侍弄过几天花草的人。因为有一段日子里头,她对于这些个花花草草的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所以她的母妃就叫人请来了宫里头花艺最是好的花匠师傅来在一边上指点着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什么叫花随人性,花通人性。
皇后养着的都是牡丹,各种各样的名贵品种,而且不单单是品种名贵,品相也是极好的,可见皇后是用了心思去栽培的,但是这样栽培出来的花儿也看不出什么差别的,就像是花匠们培养的花儿一样,姿势开得好,可是并没有什么大开大合的气度。
只有培养的人的气度影响着,花儿才会有了自己的灵性自己的气度的。眼前的牡丹,不光是肥硕,还平白的有一股子母仪天下的姿态,这个和皇后平时表现出来的小家小气可并不一样的。
栖歌眯着眼睛盯着这些花儿看了半日,然后心里头悠悠然然的笑了笑,花儿不会骗人,皇后怕是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软弱,皇后这个人怕是城府深极了的就连当时她和皇后两个人身处险境的时候,皇后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怕极了的鹌鹑样子,但是现在看来,皇后可着实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皇后和姚贵妃两个人向来都是势不两立的,又或者说,这样的“势不两立”只是在皇后的角度看出来的,要是在姚贵妃那儿,皇后根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人,或许在姚贵妃心里头,皇后还没有叶贵妃更加值得她注意。
但是在皇后这里,只要是个长了心眼儿的人,想必都会恨极了姚贵妃的吧。不过就是个贵妃,确实能够将权利和宠爱这些东西都能够凌驾在皇后之上的,这样的事情让皇后这个一宫之主的人怎么能够忍受。
但是皇后偏偏就忍了下来了,现在还把一个像极了是姚贵妃身边的贴身丫头的人给放在了自己的宫里头,要说心大,那皇后的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皇后这个人怕是不能够像是对待了平常的妃子那样对待的,皇后并不想是宫里头的那些个妃嫔一样,一点儿讨好扮乖就能够讨得她的欢心,虽然皇后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态度,比如夏笙说要让她多动一动身体会好一些,她也就欣然答应了,还表现出来了很是愉悦的心情,夏笙那个样子,虽然是现在看起来得到了皇后的喜爱,但是总归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况且,说不定皇后现在心里是怎么样儿的瞧不上夏笙呢。
夏笙是个聪慧的苗子,不过就是太过于急功近利了,所以才会犯了这样的错误,要是她能够沉下了心来仔细想一想,她就自然是能够知道了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只是可惜了。
栖歌虽然在心里这样长篇大论的想着,但是手底下的动作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耽误了的,她将皇后院子里头的那些花儿朵儿都打理好了之后,又快速的做了个还算是精致的造型。
但是最为关键的是,栖歌把那一盆开的正好的姚金生生的给折断了去,然后把剩下来的花枝放在了最为醒目的地方。她这一计也算的上是兵行险着了,她还不知道皇后会对于她现在这样的行为做出什么反应了去,想来也许会不是什么好的反应吧。
栖歌心里头忐忑不安,虽然她对于皇后揣测了很多东西,甚至是看出来了皇后在背后头隐藏的样子来,但是她还是多少有点怕的,要是关于皇后的性子,她猜错了可要怎么办。
但是栖歌最后还是决定了想要赌一把。毕竟在宫里头的这么长时间里,她学会的东西里头其中有一条就是“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是时候要赌一把了。
“皇后娘娘回宫——”门口的小太监拖着长长的语调这样叫了一句的时候,栖歌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她虽然是决定了要去赌一把的,但是到了开赌注的时候她还是难免会觉得紧张。
“呀!知薇你这是是怎么一回事?这可是娘娘最是喜欢的一盆花儿,不过就是让你打理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你平时也不像是个毛手毛脚的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早知道就让我来了。”皇后还没有开口说了什么话去,倒是一进门的夏笙看见了那一盆折断了的姚金,远远的就在门口咋咋呼呼的大喊起来像是生怕皇后会看不到那一盆折了的花儿一样。
栖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夏笙这个丫头在这种时候怎么就这么傻呢,她不过就是跟着皇后出去了一趟罢了,怎么就还做起了高人一等指手画脚的样子来了,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这个样子会让皇后心生厌烦吗?
亏得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夏笙这个丫头会变成她的强劲对手,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不值一提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后也像是受不了夏笙的咋咋呼呼了,抬手扶了扶她的肩膀,示意了让她安静下来,才对着栖歌问到。
“回娘娘的话,娘娘宫里头养着这么多的牡丹,自然是因为娘娘是皇后,当然就像是这些花儿也像是知道了自己是生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头的一般,也开的这样好。可是娘娘,这牡丹是入主中宫的花儿,可是容不得旁的人染指的。既然是染上了别人的味道了,那这样的花儿不要也罢。”栖歌对着皇后这样带了点儿不悦的问话,并没有显示出来一点儿怯弱,反而是落落大方的说出了先前想好了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