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过就是过了月余,转眼就到了盛夏大典的时候。
在之前的这些日子里,叶嫔对自己的身材管理算是到了极致,每日只是吃一点牛乳糕点,便就是满杯满杯的喝水了,看得栖歌都暗地里咋舌。
叶嫔在司乐坊里找了一个善于跳西域舞蹈的舞娘,日日来她的宫里给她指点舞蹈,叶嫔是大家出来的闺秀,入宫之前自然是要学些舞蹈的,所以她本来就是有些舞蹈底子,只是多年不练习就生疏了,但是再跳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力了。
夜里她打发了栖歌去睡觉之后,就会将元徽带给她的小册子翻出来仔细的看一遍,暗地里记住些姿态。
那册子是元徽从坊间的勾栏里寻来的,画面自然是香艳大胆的很,叶嫔虽然嘴上应了元徽的法子,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的,是以花了好多天的功夫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才敢自己一一试着那些动作来。
盛夏大典向来是极其奢华的场面,虽然前一年陨落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但是今年的盛夏大典依旧是正常的开起来了元徽看着合宫上下忙碌的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冷笑,可是他终归也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姿势不屑于和那些人一同准备就是了。
再说皇帝这一处。
本来犯了错的妃子是不允许来参加盛夏大典的,可是他一心里惦记着那时听到的丫鬟婆子们说叶嫔为他准备了极其诱惑暴露的舞蹈,心里痒痒了许久了,又拉不下面子来去叶嫔处看看,只是指派了小太监去叶嫔处通传了一声,说是要叶嫔按时参加盛夏大典。
后宫里多少还是有些风言风语的,还是皇后说于皇帝听时,只是被他一句:“左右管教不好奴才又不是什么大错。”顶了回去,后宫就再没了声息。
夜幕开始降下来的时候,白日里的暑气也渐渐都消散了,正是一天里最舒爽的时候,盛夏大典也开始了。
开头照旧是皇帝皇后两人的致辞,说些什么酬谢天地风调雨顺之类的溢美之词,便就是歌舞了。
司乐坊从才入夏就开始筹备着盛夏大典的歌舞了,此番出来的效果自然是不必说的美丽,只是皇帝的心思已然都是期盼着叶嫔的表演了,全没有心思去一圈地看着下头的庸脂俗粉。
旧人出来新的味道才是够滋味儿的,新人毕竟都是些新人,没什么韵味在里头。
等了半日终于是到了各宫妃嫔献礼的环节。皇后是献了一副字,上书“千秋功德”四个大字,皇上没做声,就只是让太监拿下去装裱了挂在书房里。皇后年年送的都是自己写的字,皇帝收的也是厌倦了,可是奈何皇后作为万民之母,就必须做些端庄大气的样子,也由不得她不想着法子做些精巧物什讨人欢心了。姚贵妃新手给皇帝做了个荷包,皇上笑着应了,随手挂在了身侧,旁的妃嫔送什么也没有入皇帝眼睛的了,只是一心等着叶嫔。
幸而叶嫔的位份不算是底的,没几个便到了她。
叶嫔经过了月余的训练,早就是做就了一副柔软的腰肢和娇媚的姿态,又加上她又清瘦了一些,身段更加是盈盈不堪一握,叶嫔起身一步三摇地向着大殿的中央走去,露腰的衣服将她柔软的腰肢很好地展现了出来,看得皇帝眼睛都直了去。
“妾身比不得皇后大气,又比不得姚贵妃心思精巧,耐不住性子做不了细致的活儿,妾身就只能为陛下舞一曲,讨陛下的一份关心罢了。”叶嫔刻意拿捏着调子柔柔弱弱地说话,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叫皇帝舒心极了。
“跳舞自然也是好的,各人有各人的心意,你又何必苦苦地同皇后和姚贵妃去比呢?你跳舞朕也是喜欢极了的。”皇帝笑的和煦,栖歌远远的站着看到皇帝这样的笑容,心里也是黯然伤神,父皇他从前也是常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母妃的,如今却是看向别的女人,爱恋又痴迷。
猛然地一声琵琶声平地炸起,场中的叶嫔已经开始舞起来了,栖歌也就放下了黯然仔细看起叶嫔来了。
叶嫔近来的训练可谓是十分成功的,她在大殿中间快速地转动就像是一朵将要盛开的雪域红莲一般,热烈又妖娆。
一旁的十三皇子早就看傻了眼,在他的映像里他的母妃一直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从不曾见过这般张扬的样子。
叶嫔在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儿子心里尚且是这样的映像,就别说是不常见的皇帝了。坐上的皇帝见到叶嫔如此早就是丢了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底下的看。
皇帝这一副模样落在了姚贵妃眼里,气的直扭帕子,心里尽数是些辱骂叶嫔的话:“叶嫔这个骚蹄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这样不知检点的舞蹈来,真真的是叫人恶心。”
可是任凭她这样的腹诽,皇上还是依旧移不开眼睛一般地盯着叶嫔,让姚贵妃一口银牙都几欲咬碎。
一曲落幕,皇帝已经像是失了神一样只知道痴痴的看着叶嫔了,倒是元徽在底下率先起头鼓起掌来,这时皇帝才回了神来,大笑着一边鼓掌一边喝彩道“好好好,叶嫔的这一段舞蹈甚得朕心。”
皇上都鼓掌了,底下的妃嫔们在不情愿也只得跟着稀稀疏疏地鼓了一声意思了一番。
“陛下既然是喜欢那便也不负臣妾一番心意了。”叶嫔含羞带怯地娇声说道。
叶嫔虽然是宫里的老人了,比不得那些个新人年轻貌美,可是将三十的女子自然也是有一番成熟的丰韵的,又加上叶嫔现下里刻意的做了柔媚的样子,真真的够了皇上的心魄去,索性也不看着下头的其他人了,径直下了台去,将叶嫔打横抱起来就出了大殿的门。
皇后起身喊道:“皇上,这盛夏大典还未结束,您怎可率先离场?”
“由着你们自己闹腾吧,朕有些乏了,就先和叶嫔退下去了。”皇帝漫不经心的丢下了一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