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不知道宋皖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但是宋皖的心里在清楚不过了,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选择,为什么会那么听副将的话,好好的找一个人嫁出去。
宋皖从前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也不是想要成为一个所向披靡的将军的,就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对自己足够好的人嫁了出去。
只是后来她变成了一个将军,她想等她回来了就要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嫁给想要嫁的人。但是她现在回来了,却发现她想要嫁的那个人最终还是没有能等到她。
宋皖原来觉得大皇子只要没有娶妻,她就还有机会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现在及时地成为了他的妻子,却还是迟了一步,没能成为他的心上人。
既然是已经迟了一步了,那就不能在迟了,她要好好儿的抓准这个机会,死死的咬着绝对不能放手。
“宋将军。”元澈皱着眉头看着宋皖,“我到不知道你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原来我还是很是尊敬你的,我和你不过就是同样的年纪,我还只不过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你却已经能够带兵打仗了,但是现在看来你却是更加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蛮子。”
元澈也是恼羞成怒了,所以才口不择言,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不过话才说出口就觉的后悔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是有权利说这样的话的人。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这些话已经是落在了宋皖的耳朵里。
宋皖也不生气了,就只是看着元澈笑着问了一句:“大皇子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倒是不知道不讲道理的究竟是谁了,不如您仔细想一想这一桩婚事究竟是谁应下来的?”
宋皖的这话就说的有些蹊跷了,元澈原来一直是觉得这一桩婚事是父皇胡乱指派的,不过就是为了收回来宋家的兵权所以才安排了这样一出牺牲他的局。
但是现在宋皖却是问出了来这样的问题,听起来像是这一桩婚事并不是父皇指派的,而是……他自己应下来的?
元澈真的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过自己的婚事,婚事这一件事情又不是什么随意的小事情,要是他真的应过什么人,他就应该是会记得的,但是他现在脑海里全然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点儿记忆。
“看来是真的贵人多忘事了。”宋皖向着元澈嫣然一笑,居然是就像是盛开在西域的花儿一样,热烈又妖娆,在西边的边境上待久了,她没有一丝一毫被风沙侵蚀了的痕迹,居然也还是染上了西域独有的风情。
元澈的心头猛的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脑海,但是又很快的消失不见了,他并没有抓到那是什么东西懂他的脑海里划过,只是飞快滚动过去的记忆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一点点的熟悉,但是这样的熟悉感他只是快速的归结为了听了太多的关于她的故事,所以才走了这样的熟悉感觉。
“罢了,你要是想不起来我也就不强求你了,从前你说过的话,你不记得我替你记得就好了,我心里可是记得牢牢的呢,所以我绝对不会答应你退了这一门亲事的,要是你以后想了起来,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宋皖笑的越发妖娆了,不知道是不是元澈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样的笑容里头还多了一些凄美。
“便是不打搅您了,我也是时候要走了,不过恕我直言啊,这个宫里头还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的,又不是娶亲,谁家的小姑娘喜欢你这样的布置啊,还不如什么都不挂,光是那一院子的梅花都比现在好看多了。”宋皖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外走。
今天的谈话应该是算谈崩了,元澈和宋皖两个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宋皖也不想在在这里呆下去了,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家里头,在自己的父母亲的关心之下多吃些糕点,看看画折子什么的。而不是就在这里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他的心上人争取退了和自己的亲事。
“宋皖。”元澈看着宋皖向着外头走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喊了这么一句。他本来就是应该一直“宋将军,宋将军”地叫着地,才能建筑起来高墙,把她隔绝出去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句“宋皖”,就打破了自己才将修筑起来的高墙。
宋皖听到了他这样叫了一声,也是惊喜,但是回头看到的却是元澈有点茫然的眼神,大约他想说的并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吧。
“就算是这样叫了,也不能让我退步把你让给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啊。”宋皖调笑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回头的走了出去。只是留了还是一头雾水的元澈在书房里头。
宋皖从元徽的屋里头出来之前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出了门却是通红了一双眼睛。宋皖来这里找元澈的时候,心怀了一肚子的期望和向往,她总还是记得那个时候元澈给他说的话。
元澈说:“小臭丫头,你要快一些长大呀,等你长大到有门口的那一颗杏子树那么高了,我就将你娶回家来,做我的皇妃。”
荣耀苦笑着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傻子。”也真的就是傻子,就这样一句话,记了十多年,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