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兴许是其他人呢。”
高德志见皇上不愿意怀疑姚贵妃,便给了他个台阶下。
“嗯,此事便如此还需仔细查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果说上次谋害皇后的事情可以不了了之,那么这次谋害皇后皇子的事情自然是不能那么容易就过去了,若是不能将幕后黑手找到,那么又将皇室后裔的性命放在哪里?将皇位继承人的性命放在哪里?
“不过,这八皇子培养的暗卫也太厉害了些,还是不得不防。”果真如元凛所说,皇上还是想到了这一点。
元徽不招皇上待见人尽皆知,这一年来他居然收起了浪荡的性子走到了人前,那么必然是对皇位有所图,而皇上一直看好元澈,自然是不愿意将皇位传给他,如此一来他若是执意要拿皇位,唯有一法。
那便是篡位。
如此这番下来皇上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又觉着那天牢自然是不安全了,便将元徽传到了御书房。
这可能是“父子”两人长久以来第一次这般独自面对面着,元徽恭敬的行了礼,皇上便也没叫他起,将他的罪行陈述一番。
“你且跟朕说说,你为何知道那里会有一场刺杀,然后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皇上又抛出了一个大难题。
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又有可能惹来祸事。
实话实说自然是不可能的,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会将元栖歌搭进去,皇上指不定会将她怎样,一向心疼她心疼得紧的元徽自然是不可能将她出卖。
而如此一来,如何得知便成了一个大问题。
“回父皇,今年来皇后娘娘屡遭不测,孩儿想着那幕后之人必然不会放弃此次机会,所以就有了些准备。”
拿皇后当挡箭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皇后如今的确已经遭遇了两次不测,而且这两次都是元徽出手救回来的,那么这第三次,自然是也不为过了。
“此事为何不先向朕提议?”这样不打招呼的擅自行动,可是大罪啊。
元徽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啊。
毕竟在皇上眼里皇后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可元徽还是不敢说。
“父皇,儿臣害怕跟您说了您若是采取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才……不过如今想来的确是儿臣鲁莽了,望父皇降罪。”
元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了,便只好认罪。
毕竟他可是救了大皇子的,皇上怎么也不会对他有过多的怪罪。
于是皇上果然只是教训了他一番,又罚了一年的俸禄便放了他走。
元徽只能领旨谢恩,回府。
那二十个暗卫也被放了回来。
这下倒果真如元栖歌所预料的那样,尽管元徽安插暗卫是大过,但救了皇后皇子的命也是更大的功,这下也算是功过两相抵了。
“这薇儿果真料事如神啊。”走出御书房的元徽不禁感叹。
觉得皇上不会过多怪罪,皇上果真就没有过多怪罪,还真是厉害厉害。
薇儿她,此刻应该很担心自己吧。
元徽转念便想到了。
那不如,去看看她。
于是元徽再次潜入了元栖歌的房间。
元栖歌听说了暗月的禀报,自然是惊得睡不着觉了,想着自己当时要是再磨叽一会,元徽的命就要没了,还真是险之又险啊。
于是她便在这里一直等着皇上的处理结果,怎么也不敢睡觉了。
元徽进来见着元栖歌,还没说话,就感觉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团柔软,正是元栖歌本人。
元徽是又惊又喜,惊得是一直对自己推拒不已的她今日居然主动撞进了自己的怀抱,喜的还是自己终于被她主动抱了一次,如此这般,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渐渐开始接受自己了?
“你怎的如此,真是担心死我了。”元栖歌的声音闷闷的。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元徽一边回应着他,一边用手拍这元栖歌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良久,元栖歌终于平复了情绪,这才从元徽怀里脱离开来,两人这时又对上了彼此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元栖歌想要就此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哪怕万劫不复也好。
可那个念头只有一瞬而已。
一瞬之后,理智又重归了元栖歌的心中。
“你今日定是累坏了吧?怎的又亲自来我这里……”元栖歌问道。
“薇儿,我不累,我知道你肯定很担心我,所以我就来看你了。”元徽深情的答道。
知道你肯定因为担心我而睡不着觉,所以一定要来看看你。
元栖歌体会到他的深情,却还是想要推拒。
“你饿不饿?这里还有些糕点。”元栖歌将桌子上的糕点向元徽推了推。
那饭菜里有蒙汗药,元徽自是不能吃,而自己托暗月带去的糕点又及其有限……
“谢谢你,薇儿,我方才在那地方呆的久了,竟是不怎么有食欲,倒是渴得很,喝些茶水便是。”元徽这下倒是实话实说,那个地方真的是恶心的紧,又刚刚死了人,让元徽无论如何都提不起食欲了。
元栖歌见他不吃,也没有勉强,只是看着他,仿佛几个世纪没见面似的。
元徽被看的发毛,便开口问道:
“薇儿,你可是接受我了?方才若不是你想着我,让暗月来看我,我今日定要命丧黄泉了。”
元徽这次的语气可以说是非常正经。
元栖歌这下自然是不能承认了去,就算自己对元徽有情,他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啊?不曾,这糕点和水还是暗月看我睡不着主动提议要送的。”暗月提议是真,送糕点是假,这真真假假,被元栖歌全交给了暗月。
不过在元徽看来,事情自然就不是如此了。元徽只觉着这元栖歌定是自己想起的,糕点和水肯定也是她自己送的。
“薇儿,你如果要拒绝我,大可不必如此颠倒了黑白,那暗月对我可无情,反倒是你,对我倒是用情已深呢。”
元徽这话,说得元栖歌羞红了双脸。
“你怎的胡言乱语,这暗月的本事再大,我也不敢让她闯天牢啊。”的确,若不是借了黑衣人的东风,暗月自然是极难给元徽送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