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栖歌在福寿宫门前头絮絮叨叨的说着的时候,确实忽然有一个女声从栖歌的背后响起来了:“你是谁,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这里?”
身后的这个女声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倒像是还很是恐惧栖歌的样子。栖歌听到这个女声也是慌忙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夜太深了,福寿宫又是因为没有什么人常来,所以也没有什么灯光,所以栖歌只能是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却不知道是谁。
福寿宫偏僻,平日就有就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更何况还是在年三十的晚上这个时间点上出现,栖歌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女声也都是不知道是谁在自己的对面,栖歌也还好,有点惊喜,但是也倒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恐慌,但是那个女子就像是被严重的吓到了一样。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僵持了半天,还是那个女子先开了口:“是皇上打发了你过来的,来收拾我的吗?”栖歌不太清楚那人为什么要这样问,皇帝为什么要收拾这样一个身处偏远地方的人。
忽然栖歌想到了不久之前被打发这里来的一个人——琪婕妤。也是了,琪婕妤被皇帝发配到了这里,就算是年三十的家宴这样盛大的场面上,琪婕妤也没能够出席,想来也是心情不好的,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
“给琪婕妤请安,宫女栖歌祝婕妤平安康健,多福多寿。”栖歌既然是确定了对方身份的,也就不再啰嗦了,向着对面的人影福身拜道。
“你真的就只是个宫女儿?对我没有什么恶意?”琪婕妤对着栖歌问到:“你不是骗我的吧,我知道皇上一直想要把我处理掉,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是不可能让他伤害到我的孩子的。”
琪婕妤像是已经有些疯癫了,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全然没有原来那样的温和胆小,看着倒像是一个张狂的疯子。
栖歌看着眼前的琪婕妤,却是莫名的心生同情,这个女子的生活想来也是不好过的。
“娘娘您别怕,我不是来害您的,我只是来这里散散心,看望个故人罢了,不想是在这里偶遇到了娘娘,也是奴婢的荣幸。”栖歌本来没有多喜欢这一位婕妤的,毕竟她做的事情是有些叫人不齿的了,但是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气氛太过于悲凉了,才会让栖歌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同情,连带着和她说话也是多了些耐心的。
琪婕妤人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了,但是对于是非善恶还是多少有些自己的分辨方式的,也是看了出来栖歌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是放下了警惕又到了栖歌的身边道:“你是不是也被皇帝贬到了这里啊,我们还真的是同病相怜呢。”
栖歌刚刚想要否认,琪婕妤就又赶着开口了,她并没有给栖歌留了什么解释的机会:“你不要怕,这里还有我和孩子呢,我们可安全了,来我带你回我们家里去,让我和孩子保护你。”
琪婕妤说着就拉了栖歌的手向着她的住处又去了。栖歌本来就没有什么去处,才会一路晃荡到了这里的,现在虽然说是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妃子邀请了去她那里的但是一个依旧是很开心,她知道琪婕妤现在这个样子也对她做不了什么了的,所以索性就没有做什么挣扎,直接跟着琪婕妤就向着她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琪婕妤住的地方就在福寿宫的边上,那里并不是一处宫落,只不过就是一个偏僻的茅草屋子,栖歌知道这里是干嘛的,原来她曾经养过一匹小马,很是漂亮,所以她也就喜欢那一匹小马喜欢的紧,皇帝宠爱极了他的这个小公主,所以听到了她喜欢那个小马,立马就是在福寿宫边上建了一个茅草屋子专门给了栖歌用来养她的那一匹小马。
栖歌嫁出去了之后,那一匹小马也就没有人再帮着她照看了。也不知道现在那一匹小马去了哪儿,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匹大马了,如果它还活着的话。但是原来关牲口的地方,现在用了让一个妃子安胎,说出来栖歌都觉得好笑。
这个地方实在是破败,有没有什么宫女儿下人的来服侍这琪婕妤,琪婕妤本来就不过只是一个娇滴滴得闲女儿家,没有什么一个人生活的能力,现在也又是怀着身孕的,半是疯疯癫癫的一个,所以草屋里头就更加的落魄了,看着确实是像是一个管牲口的地方了。
“你坐你坐,我去给你倒茶。”琪婕妤殷勤地将栖歌带进了她的“家里”,然后又热情的说是要倒水给她喝,也不知道这茶水还能不能喝了的。
栖歌抬头看向茅草屋那个没有糊纸的窗户,窗外的月亮明晃晃的,照着宫里头的各人,有人已经睡着了,也还有人醒着没有办法入眠。
“你看,这茶叶呀,可是我最最喜欢的呢,可是好喝的很的,我都不怎么会拿给旁的人喝的,也就是你,还知道来看看我,所以我才让你喝的。”琪婕妤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模样道。
“是了是了,谢谢婕妤厚爱。”栖歌笑在接过了茶放在了手边,茶叶的香气不断的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头,能够闻得出来这是好茶,想来琪婕妤就算是不得皇帝的宠爱多时了,也还是多少有一点自己的资本的,所以也是能够喝的起这样好的茶叶。
栖歌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笑的琪婕妤。这一位婕妤想来原来也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灵动小女儿,就算是现在这样神智不清的时候,也是拿了颗善良的心对待旁的人的,这样善良的一位女儿家,怎么就能做得出来那样肮脏龌龊的事情来的,想来也是实在不应该呀。
栖歌试探着问琪婕妤道:“婕妤,不知您肚子里头的孩子可是已经想好了名字?皇上老来得子,想来起名字这样的大事情,也应该是会让婕妤您来参与的。”
“当然是想好了的呢,我们孩子啊父姓赵,又是一个男孩儿,自然是要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来的,才不辜负我这样喜爱他。”琪婕妤眯着眼睛笑着说:“我是想着要叫他赵生云的,我觉得这个名儿好听极了的,你说呢?”
“当然是好听了的,云生云生,云出生的地方,这是个很是广袤的名字啊,着实是一个好名字。”栖歌说道。
名字才不是什么大事情,她要知道的事情果然是知道了的,这一位婕妤给皇帝带了绿帽子一事像是已然是坐实了的,但是元徽是怎么知道一个妃子怀孕的事情的?这样柔软的小女子又是怎么有决心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的,这些疑问都还是没有办法做解释的事情。
而这些谜底,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知道,所以她一定要从这里得到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