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进了前院,段行之赖在座椅上看着严律下了车,站在车头看着他。
“还不下来?”严律伸手拉开了车门,弯下腰看向他。
“你抱我~”段行之后背紧靠着背靠,虽然撒娇的语气和他那张刚毅的脸很不相衬,可那满眼是严律的眼神却让这话一点不违和。
“你那么看得起我?”严律轻笑了声,倾身过去解开段行之的安全带。
“不管,要抱~”段行之伸出两手搂住严律的脖子,脑袋碰上严律的侧脸。
“好吧。”严律顺势搂起段行之的身子,有点吃力的将段行之抱起,慢慢的出了车子。
“嗯~好幸福。”段行之身子靠在严律的怀里,嘴角的笑意很深,这或许就是人奋斗一生想要的吧。
“嗤~”段行之是幸福了,严律感觉段行之是真的重,这家伙还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窝在他怀里。
“哥,放我下来吧,好像要掉了。”段行之说着自己下了地,伸手回抱严律,搂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起。
严律忙伸手搭上段行之的肩膀,两腿夹住他的腰身。
“你好轻,该多吃点。”抱起严律往楼梯口走,一路往楼上走。
严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段行之。
“你的眼神在犯罪。”段行之对上严律的眸子,严律的眸子里满眼都是自己,只是一个眼神,段行之已经缴械投降。
“臭弟弟。”严律红着脸,小小声的说了句。
“你说什么?”段行之挑眉,刚刚严律说什么?臭弟弟?
“我说,你是臭弟弟。”严律两手托起段行之的脸,倾身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哈~臭不臭。”段行之张开嘴,冲着严律的鼻子哈了口气。
“啊你个混蛋……”严律忙撇开脑袋,这个死直男。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严律被段行之搂在怀里,严律看着窗外撒进来的亮光轻声开口问。
“嗯,叫林伯送上来吧。”段行之没睁眼,而是搂紧严律。
“嗯?”很明显段行之没有给他去叫林伯的机会,就这臂力上下其手的圈着他,怎么动都动不了。
“你饿吗?没喂饱你吗?”很显然段行之不饿。
“哎呀不和说了不说了,睡吧。”
第二天段行之醒来的时候严律已经不在身边了,这一觉可睡得太好了。
“醒了?”推开门就看见段行之坐在床上发懵,严律手里端着盘子走进来,冲着他笑着开口。
“嗯?一醒来老婆不在身边,不开心。”段行之抓了抓脑袋,睡眼惺忪的像是还没睡醒,伸手扯开了被子,冲着严律开口。
“赶紧去洗漱吧,上班要迟到了。”
“嗯?难怪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就你这样,我也不想上班了。”段行之两腿下了床,跨步往卫生间走。
严律冷眼撇了了他一下,将盘子里的粥放到了桌面上。
段行之很快从卫生间出来,快步走到严律身边坐下。
“喂我。”完全不想自己动手,段行之张着嘴等着严律投食。
“真是……”真是欠揍,严律伸手端起桌上的粥,舀一下送进他嘴里。
“嗯,果然你喂的格外好吃。”段行之一脸享受,以后都过这种日子,他不得美死。
很快吃完了粥,严律又被段行之拉进了衣帽间。
“你看都是你个妖精抓的。”套上了衬衫,段行之看着自己就连胸膛上都是严律的抓痕,无辜的开口。
“你自己看。”严律仰起脖子,将白皙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露出。
“哇,我真是人才。”
“是了!淫才!”严律伸手给他扣上扣子。
“要不今天也别上班了。”就严律这柔情似水的模样,他感觉自己已经种马上身。
“不行,你很多事情忙的。”严律摇头,集团很多事情需要段行之去处理,重新上轨道段行之会有很多应酬,根本不是享受的时候。
“唉,做有钱人也难。”发出了有钱人的哀叹。
“你的手机响了,我去给你拿。”严律给他系好领带,将西装外套塞进他手里,转身往卧室去。
“谁?”段行之套上外套,跨步出了衣帽间。
“是利晋。”严律将手里递给他,一大早的李利晋为什么给段行之打电话?
“喂?”段行之接过手里,接通电话放到肩膀上夹着,伸手给严律系领带,冲着里头轻声喊了句。
“行之……”电话那头,李利晋的声音有点颤抖,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怎么?”段行之系好了严律的领带,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满眼宠溺。
“啪”严律无情的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无情~”段行之低声喊了句,伸手拿好手机,等着李利晋的下文。
“行之,伯辛……没了。”那边,李利晋艰难的开口。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段行之眉头轻动,狐疑的出声。
“死……死了。”
“你……你踏马的胡说白道些什么?这玩笑好笑?”段行之脸色一变,冲着他吼出了声。
“就刚刚……他和纪昊允一起从天台跳下去了。”还是他亲眼看着的画面,而他只剩下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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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纪昊允早就醒了,可陈伯辛一直守在身边,他想离开却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天醒来,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呆愣了很久,慢慢的坐起身,伸手拽掉了插在血管里的针筒,轻轻的掀开被单。
这个病房可真大,鼻尖有一股烟味,应该是陈伯辛留下的味道吧,两脚下了床,差点因为太虚弱而摔跤。
抬起自己的手看向那被绷带缠住的手腕,他扯开了凄冷的笑意。
他怎么……还活着呀。
活着就意味着,他又要面对陈伯辛?不,他不要。
不要紧的,这次就干脆利落点吧。
他撑着身子颤巍巍的出了病房,跨步走向电梯的方向。
他伸手摁开了电梯,走了进去又关上了电梯。
要赶在陈伯辛回来之前,一定要。
“纪睿!”电梯一打开,陈伯辛便看见对面关上的门里的人是纪昊允,他低声喊了句,可那电梯已经关上了。
他快步跑出电梯,伸手拍打了电梯门,用力的摁着电梯的开关妄图打开电梯。
“谁?”李利晋走出电梯,看向陈伯辛。
“他往上,李利晋他在往上?”陈伯辛猛然意识到什么,忙跑向一旁的楼梯间,推开门往上跑。
“不……不会吧?”李利晋眉头轻皱,忙伸手去摁另一部电梯。
陈伯辛赶上天台的时候,纪昊允已经爬上了围栏,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风景。
“纪睿,下来。”陈伯辛的语气里带着愤怒,用命令的口吻冷声开口。
“惟愿我们能够及时拥抱入怀,留下世间所有温暖是你,你可知最爱是你,我此生何悔,因为有你爱我……”纪昊允嘴里轻声的唱着自己的成名曲,往事在眼前一幕幕。
“纪睿,我叫你下来!”陈伯辛说着已经跨步走向他。
“不要过来!陈伯辛你不要过来!”纪昊允情绪失控的挪动了身子,只剩一点点,他就掉下去了。
其实他好怕……这个高度他真的好怕呀,可是相较于陈伯辛,它好像又不那么可怕了。
真正可怕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呀。
“你……你不要逼我。”陈伯辛停住脚,抬头冷眼看向他。
“哈哈~好怕……陈伯辛你真的好可怕……居然可怕到让我忘记恐高……”纪昊允看了眼底下,又转头看向陈伯辛。
这个没有感情的男人,这个一点点摧毁他,折磨得他体无完肤的男人……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陈伯辛试图放低姿态和他好好谈谈。
“陈伯辛,来生……我不要再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