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殿,便听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圣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生。”
“谢皇上。”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奏皇上,淮南大灾,去年刚刚修过的堤坝被冲,沿江百姓流离失所,赈灾刻不容缓!”陆风拿着手里的奏折,抑扬顿挫的开口。
“父皇,昨日儿臣回府思虑再三,孩儿愿前往淮南赈灾。”李元睿上前一步,身子微弓,就算前面是豺狼虎豹,他也没得选,这是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
“好,既是如此,命七王爷李元睿为钦差大臣,户部拨黄金十万两,粮食十万石前往淮南赈灾。”
“臣陆舒予有本奏。”陆舒予的位置有点偏后,上前五步跪下身,既然要战队李元睿,那这淮南之变她就必须去帮一帮他。
“哦?国公世子所为何事?”李恒逸浑厚的声音低沉的开口。
“秉圣上,淮南乃国公先祖陵墓所在,而今淮南大灾,祖母与父亲寝食难安,一心牵挂远在淮南的老祖宗,身为陆氏孝子贤孙,臣请愿与七王爷同往淮南赈灾。”
“哦?”李恒逸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讶异,是惊讶于刚刚入幕太子宾客的陆舒予居然不抓住机会攀上太子而是选择去淮南治灾,“难得世子有这份孝心。好,朕就赐你金腰牌,同睿儿一同治灾。”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舒予叩头谢恩。
退了朝陆舒予去了户部,刚一踏进大殿门,就看见站在里面跟左户尚书对账的李元睿。
“下官陆舒予见过王爷,见过左户尚书大人。”陆舒予三步上前作揖行礼,视线只能看到那双黄色的靴子。
“免礼。”李元睿合上手里的账本,转头看向弓着身子的人,李元睿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
“谢王爷。”陆舒予站直身子,一抬头便与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撞在了一起,眉头微动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身躯凛凛,冷峻刚毅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眸子射寒星,两道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这便是日后大缙的君主,陆舒予心中暗道威武,“王爷,下官以为赈灾刻不容缓,三日后再启程怕是有误时机。”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受灾的黎民百姓等不了这三天,所以本王决定今日盘点完赈济的实物,明日便启程快马加鞭赶往淮南。”李元睿皱着眉头,很显然这烫手山芋处处都是难题。
“舒予不才,愿尽绵薄之力。”为国为民,陆舒予抬头看向李元睿,却不巧和李元睿审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陆舒予忙低下头不敢造次。
“道江南人清秀儒雅,不成想京都也能生出如此风流俊望,还是世代出名将国公府家的世子。”李元睿轻笑着开口。
“王爷说笑了,父母予我之相自是不易之,不能为将军,为文亦能守江山造福万民。”陆舒予听出来了,那讥笑的言语就像是在嘲讽她国公府贪生怕死,不敢再为缙朝披甲上阵。
“哦?”李元睿冷笑了半声,好一个守江山造福万民。
“王爷若无其他要事,下官便先去下去一一核计灾物。”
“去吧。”
昏黄的烛光闪烁,案桌前是一堆账本,陆舒予侧过头,另一边,李元睿依旧全神贯注的翻阅着手里的账目。
“咕噜咕噜~”很不合时宜的,陆舒予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想想都已经酉时了啊,他们二人竟如此废寝忘食。
“世子饿了?”李元睿放下手里的笔,想起来正午时小厮送来午膳被他一个眼神吓走后,他本想看看面前这人到底安了什么心,却见这人根本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不觉中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是本王疏忽了,这处理得也七七八八了,本王请世子到壹蝉居用膳如何?”
“嗯?”壹蝉居?李元睿母妃留给他的地下皇城司,看似是个酒楼,实则收集着上至皇帝作息,下至黎民百姓的所有情报,“据闻壹蝉居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达官贵人排都排不上号,下官也只去过一次,今儿个看来要赏王爷的光了。”
“呵。”李元睿不过是轻抿双唇,那抹洞察秋毫的眼神时不时的停留在陆舒予的身上,“那本王先送世子回府,戌时在壹蝉居门口汇合如何?”
“好。”她没有拒绝,早就看出了李元睿满眼的试探,不过她丝毫不在乎,坦然的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朝服,合上手里的本子走到厅中间等着李元睿。
被陆舒予这么一坦然,倒是让李元睿更为好奇了,“世子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