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沉亮的光晕肆无忌惮射进房间,给房间蒙上一层梦幻的感觉。他站在落地玻璃前被镀上一层白色的光圈,虚渺又遥远。地上躺着一张黑白分明的纸,黑色的水笔字显的异常刺眼。叶南澈抬起头望着不见底的天空,嘴角浮起的是一抹觉悟的冷笑。转身,一脚踩过纸离去。
白纸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亲爱的儿子:
公司撤资,已经是名存实亡。父亲携大量资金离开不是为了逍遥而是等待时机,公司该怎么办就随你了。
父留。
叶南澈开车来到公司,虽是公司但实际上已经没多少人,能走的走,能跑的跑,总之就是不愿意留在这已经没有任何前途的地方耗费时间。
走进公司,一个女员就递上几张打印纸和一封辞职信就走了。叶南澈将辞职信扔进垃圾桶直接看那几张纸。
严家以公司的名义愿意收购叶家现在前途无望的公司,价格自定。
叶南澈的手明显在抖动,呼吸毫无规律。最后,叶南澈无奈的吐了口气将它们也塞进了垃圾桶。
看着那些待在这里快要发疯的员工,叶南澈心里一阵苦闷。他们在这工作是为了混口饭吃的,但现在却成了打发时间的。这公司是长辈努力的心血,如果轻易卖掉明显是不尊重。可是现在,叶南澈却不得不为那些员工着想,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意愿而影响到别人。所以……
叶南澈叹口气。
——
窗帘“哗啦”一下拉开,我伸了个懒腰。看看四周的环境,我自言自语笑道:“哈哈,我一定是做了很美的梦到现在还没醒。”
风灌进房间,一抬头看见墙角似乎装着……摄像头?!
“哎?那是什么?”我好奇地爬上桌子凑过去看,用手指搓搓。
这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像摄像头?我房间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东西?
不是我又回到严家了吧!
跳下桌子,我一个劲的睁大眼睛往窗外看。顿时一脸苦相。
我的天,我怎么又回来了!而且我窗下什么时候有个小池塘了?
这时房门偷偷打开了,一心一意正在回忆的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突然,一只冰凉凉的手搭在我肩上,用那幽怨的声音说:“好久不见。”
我一个激灵,本能的转过身就是一个拳头朝对方脑袋挥去。
“哇,好痛!”海流鸣捂着右眼连连退后。
“海流鸣?”一挑眉,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你怎么进我房间来了!”
“哎呦,痛死我了。”海流鸣揉揉眼睛,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是你的房间门没关好!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没想到一进来就挨打。”
“呃……”我有些愧疚,仔细打量他右眼。在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刚要说话,一个天旋地转我怎么就好像倒在床上了?上面怎么还是海流鸣那得逞后笑眯眯的脸?
“嘻嘻,没想到老婆这么乖~”海流鸣淫笑着贴过脸来。
“1……”
“欸?”
“3!”
“哎哎哎哎,2去哪了啊?”
十秒钟后,海流鸣用很优雅的姿势沮丧的做在地上,惋惜地叹:“好可惜,没有成功。”
“滚!”我挥手一个闹钟朝他飞去,海流鸣侧头躲开。
“女孩子要文静点才可爱嘛,可是为什么你这女的就这么异类呢?”海流鸣摇摇头,似乎在感叹我品种不好。
“装什么装,说的好像你就是个正常人!”我瞪眼海流鸣,气呼呼地捏着枕头。
“嘛,只有我不是正常人才配的上你啊~”海流鸣笑眯眯地说出此等不知廉耻的话。
“你!……”我举手又想拿枕头砸他。
海流鸣很坦然的张开双手,闭上眼:“来吧。”
“无赖!”一个枕头以十分优异的成绩砸中他的头。
海流鸣抱住我的枕头,闻了闻,赞叹道:“你的枕头有淡淡的香味哦!”
我又羞又恼彻底没办法了,冲他大喊:“回你家去!”
海流鸣放下枕头,走过来要拉我的手。
“你要干嘛!”
“带你去我家啊~”
“……”不要脸就是这么来的。“我去你家干什么?”
“你将是我的未婚妻,去我家也是正常的啊,有什么好害羞的。”海流鸣一脸无知、理所当然的看着我。
我的脸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红,带着脖子一起红。“不去!绝对不去!而且我也不是你的未婚妻,不要说的那么自然好不好!”
“……”海流鸣注视着我,“你去与不去都是有人帮你付出代价的,跟我走或许你会好过些。”
代价?
“不去。”“真的不去?”“不去。”
“真的真的不去?”海流鸣憨笑。
“你好烦啊,说了不去就不去!”
“好吧,不跟我走就算了。”海流鸣起身,“大不了以后我来看你。”
我看着海流鸣,心里不停的催:快走快走,别留!
海流鸣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快走快走啊!犯什么中二病了!你给我赶快走啊啊啊!
“对了,”海流鸣转过身。
完了,还不走。
“什么。”我表面风平浪静的。
“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你可能会被剥夺自由的哦!”
严帆!又是她!
“谢谢好意,不去。”
“唉,好吧。”海流鸣轻轻扣上门。
我静静做在床上,抬起头看向那角落里的摄像头。用不可置容的语气说:“过来个人解释。”
半分钟后,JOE出现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
“说吧,越仔细越好。”我手中转着笔,毫不在乎。
“是。”JOE欠欠身子。“严帆要拿下叶家,所以希望严小姐忘了叶南澈去和海流鸣在一起。”
“…如果不呢?”
“小姐哪里也去不了,您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见识着的。”JOE嘴角是骄傲的笑。
“……我知道了。”我轻轻放下笔,望着窗外。
“那,祝你过的愉快。”JOE退去。
哼,禁锢么……
——
叶南澈在当天带着关于公司的一切手册来到严帆面前。
“如你所愿,我来了。”叶南澈将档案袋往桌子上一甩,脸紧绷绷的。
严帆笑笑,对叶南澈的行为不恼。打开档案袋看了看,从抽屉里抽出一叠合同和一支笔放在他面前。
叶南澈想也不想就拿起笔刷刷的在上面签名。“父亲卷资走了,公司现在的一切是交给我管理。我的签名有效。”
“呵……”严帆嘴角胜利的笑容随着叶南澈手中笔的晃动越来越明显,等叶南澈签完字后把笔记本电脑往他面前一转,一段视频就出现在他面前。
叶南澈怔了怔,回过神问严帆:“什么意思。”
“离开蛮蛮,不然,她不会好过的。这是她的代价。”
叶南澈咧嘴一笑,凛锐的眼角扫过屏幕,“当然。”
“那么,这些是你的转学手续和资金。”严帆又从抽屉抽出一个档案袋,放在叶南澈面前。“我相信你会信守诺言的。”
叶南澈的琥珀瞳在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他突然觉得有些厌恶。明明是那么相似的一张脸,人却那么的不相似。
“自然。”叶南澈拿过档案袋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在开门那瞬间,几乎是很小的声音传进了严帆的耳朵。
“请照顾好她,她是和你不同的人。”
严帆有些吃惊,在门关上那刻说:“她也是我妹妹。”
叶南澈一顿,笑着离开了。
哼,想困住我你们还嫩着呢!
我半蹲在窗户上,望着楼下一脸坚定。
只不过是两层高,应该摔不死……
然后,窗口上只留下我的一秒的残影。
——
严帆正坐在办公室里高兴着突然接到一个从家里打来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很急说话有些结巴。
“快来…快来医院……小姐……小姐出事了……!”
几乎是一瞬间,电话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