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但我想现在她没法儿去帮忙。”
徐毓薇注视着医院外沉甸甸的一片黑暗,只有街边的路灯照亮黑暗的角落,就连醉酒的人都鲜少从一家私人医院前路过。
可在这个时候,孟鹏鲲却提出了明早拜访的请求。
韩泽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道:“景总……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事情我不能和你详说,不过我听若水和嵩迟提起过你,也许你能作为公司的一员来解决这个事情,同样,别告诉他们景薇岚的情况。”
徐毓薇匆匆挂断了电话,小心的离开医院去不远处的一家烧烤店买点儿夜宵。
韩泽盯着手机屏幕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踏入公司,对方已经等候已久的模样。
前台小姐正为孟鹏鲲取了一杯咖啡,他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打理的有条不紊,双腿交叠的坐在大厅沙发上,背后跟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韩泽恭敬的走上前去:“我想,昨天景总并没有同意和您的会面。”
“究竟是没有同意,还是你根本就找不到她呢?”
孟鹏鲲满意的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咖啡,有意无意的抚摸过前台小姐的手背,后者却只能掩下心里的恶心慢慢退离。
满意的看着韩泽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孟鹏鲲甚至故作模样的夸赞了一番前台小姐的背影:“真不愧是景薇岚手下的女人,前凸后翘身材好,只怕伺候人的本事也不错吧。”
“如果您是故意令我生气,那我更该请你离开了。”韩泽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底爬满寒霜,“即使沈总是孟氏的大股东,沈氏和孟氏也因此变得密不可分,但景氏仍是特别的存在。”
“如果沈少昱不在了的话,景氏的特殊又有什么意义呢?”孟鹏鲲回敬韩泽一记冷眼,陡然起身注视着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去告诉你的女主人,沈少昱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如果她想要沈少昱活命的话……亲自联系我。”
一张名片被妥帖的塞进了韩泽的口袋。
孟鹏鲲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留下一句:“别以为人人都能踩我一脚,你们这群小毛头还不够资格。”
韩泽强压下心底的愤怒和疑惑,在孟鹏鲲离开后再次拨通了沈白的电话,这次对方接了电话:“我这信号不好,说重点。”
韩泽简单的将孟鹏鲲的事一一告知,沈白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敲下了方向盘并怒声道:“现在的确找不到总裁的踪迹,但你现在也不能将事情告诉夫人,在孟鹏鲲行动之前保持沉默,等着总裁回来。”
“我明白了。”韩泽了然的点点头。
挂断电话后,手臂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死死拽住。
“刚才是沈白的声音吧,他说我哥怎么了?”
沈若水目光凝重的拉紧了他。
韩泽皱眉不语,沈若水却陡然将他拉到拐角的小小隔间,揪着他的衣领低吼道:“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了孟鹏鲲,他说我哥哥就要死了,你刚才又打电话给沈白是什么意思……”
“跟我来办公室详说。”韩泽自知隐瞒不住这位大小姐。
“好!如果我表哥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了你和沈白的。”
……
晨曦微光穿不透茂密的山林。
“他们没在这里!”
“可恶,我们都已经搜遍了整座山,他们难道长翅膀飞了不成?”
孟鹏鲲的手下穿梭于林间,一整夜的寻找几乎让他们精力损耗严重。
而在两人看不见的下坡死角之下,沈少昱的脊背紧贴于身后的一块石头,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衣衫,汗水粘腻住他脸边扫过的发丝。
与此同时,就在下面的另一棵大树底下,齐嵩迟满手鲜血的为白雅简单包扎,远远的和沈少昱交换了一个手势,两人才从不同方向开始行动,向山坡下走去。
“我的腿差点儿摔断了。”
齐嵩迟背着白雅大口的喘着粗气,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说好的一切尽在掌握呢?”
“掌握不代表我能预料到孟鹏鲲会将整座山都包下。”
为了对付他,孟鹏鲲几乎可以说是下了血本!
这甚至不是孟氏的地盘。
半夜两人走到山下寻找沈白,希望能找到接应自此离开,可约定的两个据点处,都被孟鹏鲲的人死死看守。
沈白自然无法靠近,更别提接应。
齐嵩迟为这困境感到苦恼不已,可身边的沈少昱同样狼狈不堪,可迈着下坡路的步伐仍旧平稳冷静,如他踏入这山林之间,脸上的神色都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唯一的波动,应该是见到白雅的时候……
脚步一顿,并肩而行的沈少昱同样停下脚步,同他对视:“发现人了吗?”
“你这次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齐嵩迟陡然出声,边将背上的白雅交给了他。
以为是他感到疲累,沈少昱弯下腰将白雅背起:“我们被困在这里,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会让兄弟涉险的人?”
齐嵩迟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看向沈少昱的眼里满是盛怒的火焰。
蓦地,沈少昱向这多年再见的兄弟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即使身后背着一个受伤的女人,他仍能保持着不可一世的模样,从齐嵩迟的身边擦肩而过:“我的确对一些事情很意外,但……一切还没超出我的预料。”
果然……
齐嵩迟追上他的步伐,冷眼而视:“你就不怕她担心?”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她不会知道。”
岚岚的手机正四平八稳的躺在他的口袋里,而里面多是子逸和长安的点点滴滴,兴许还有几张不知何时拍下的他的照片。
虽然她躺在病床上,但沈少昱仍觉得景薇岚和她寸步不离。
这一次她不会不告而别。
而他也不会,再让她为怀孕而痛苦纠结。
更不会让她一直活在父母死亡的恐惧和噩梦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少昱说着,掂了掂身后的人:“其实我有时觉得,景逸蔚预料到自己的离开,才留下了安远来保护岚岚。”
“他只是个雇佣兵。”齐嵩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他是岚岚的守护神,在我发现她的秘密之前,岚岚可更相信他。”
就像,安远是她另一个哥哥那样。
“如果找到安远能让她安心一点的话,也许这次涉险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