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韩泽去寻找杨帆的资料。”景薇岚在一旁阖上了电脑。
对面又传来了两声枪响和徐慧的尖叫声,沈少昱拉开椅子起身,冷声道:“孟鹏鲲竟然还敢这么猖狂,看来他是很看重徐慧手里的证据。”
“我们是不是该让沈白撤回来。”景薇岚攥紧了笔记本电脑的一角——那些子弹声音听得她心里发慌。
“我会找人支援他们的。”沈少昱的掌心扫过景薇岚的头顶,走向门外去吩咐其他的人去接应沈白。
景薇岚深呼吸了一下,淡然的告诉韩泽:“去找到徐慧的丈夫和儿子,将她们保护起来。”
“好的,景总。我会亲自去做这件事情,不会容许任何的失误。”
韩泽如此告知,并挂断了电话。
独留景薇岚听着沈白那边激烈的撞击声响起,她已然只是紧紧的抱紧电脑——如果她还是那么容易受刺激,以后又要怎么去做更多的事情。
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她听见沈白在叫喊:“两个车胎报废了吗!我记得前面拐角处有人接应,拿车门做掩体明白吗!”
而沈白还死死的攥紧了徐慧。
她从来没见识过真正的子弹,被沈白拖到另一辆车上时,她死死抱紧了手里的包,低声祈祷着:“爸爸,保佑我和杨帆哥哥平安无事的回家。”
景薇岚的目光也落在杨老爷子送来的那本书上。
希望跟景氏旧事有关的人,不再牺牲。
而沈少昱的人也及时出现接应,不过片刻,沈白那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徐慧的哭泣声被沈白的报告声所掩盖:“我们已经安全……”
“直接把人带回宅邸,你们有人受伤吗?”
景薇岚没有打扰门外的沈少昱,而是自己回了话。
“我们有兄弟被子弹擦伤,还报废了一辆车在马路上需要处理……”
“我会让人去处理这些后事,你现在带着徐慧先回来。”景薇岚打断了他的话,并推开门叫徐毓薇拿出医疗箱来——他们不太适合直接去医院治疗,也许那边也会有人蹲伏。
沈白被迫挂断了电话,无奈的一笑:“夫人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
半个小时后,沈白带着一众人回到了宅邸,徐毓薇简单的为几人处理外伤,而景薇岚则带来了毛毯和热水递给徐慧,轻声安慰:“你先休息一会儿,有关于手里情报的事情,也许可以等到我们掌控一切情况的时候。”
“谢……谢谢。”徐慧被吓得两眼发直,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眼里满是泪水:“我的丈夫和儿子。”
“他们已经被人送到安全地方了。”景薇岚将温水塞进她的手里。
而沈少昱此时也从一边走了出来:“司徒家的家主果然被袭击,不过已经被拦下,他们也愿意派人带来杨帆,和我们做一个交易,杨帆回来的时间大概是早上五点。”
高大挺拔的男人朝着景薇岚而来,平日冷冽的眼神此时古井无波,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挂钟上:“事情告一段落,距离明早五点,你还有六个小时时间休息,如果没睡够我不会带你去。”
景薇岚不满的抿了抿嘴:“孟鹏鲲太过分了,我得知道他的下场再选择去不去睡觉。”
“我和孟行亦商量过,他会去孟宸的手下做事。”
沈少昱无奈的将今天的新消息告知,并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景薇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仍是乖顺的往他怀里贴了贴,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点两下:“孟宸现在也算是小股东,他有这个本事,但我们也得牵制住孟鹏鲲,不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搅浑水了。”
“如你所愿。”
沈少昱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晚安吻,指尖如琴键上的飞跃的小精灵般轻点,却又在她抬脚离去时恋恋不舍的离开,道:“能睡觉了吗?”
“也如你所愿。”景薇岚慢步走向两人的房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期间还不忘对沙发上的徐慧露出一个微笑,示意她安心。
眼睁睁看着景薇岚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方才两人之间的温情抚平了她的慌乱,徐慧此时冷静下来,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沈少昱:“只要我能见到杨帆哥哥,我会告诉你们一切。”
“你是因为杨帆才为司徒家隐藏这个秘密。”
沈少昱靠在一旁的餐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家居服的慵懒掩不去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徐慧咽了咽口水才开始回答。
“是,上上一任的家主曾受过爸爸的恩惠,因此将当年亲儿子和孟氏勾结的所有的资料都交给了爸爸。但他的亲儿子却勾连孟氏解决了他,连自己都死于孟氏手里。爸爸手里的资料就成了一个秘密,而司徒家都对此忌惮,所以选择掳走了杨帆来要挟爸爸,我和爸爸很亲密,连带着我也卷入这件事情里。”
徐慧对当年的事情款款道来,喝了一口温水才继续说道:“本来这是司徒家和孟氏谈判的筹码,他们虽然当年为孟氏背锅,但仍能拿到优渥的资源,所以合作在继续。但在司徒可儿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家主被害的自杀之后,合作就破裂了,孟氏开始寻找这个秘密……”
而此时回来的齐嵩迟听到这句话,继续说道:“但司徒家已经没有和孟氏对抗的本钱和地位,他们更害怕直接被灭口,所以选择隐藏你,隐藏秘密,从而让孟氏找不到秘密所在,以此制约。”
“三倍薪资,是为封我的嘴,囚禁杨帆却不伤害,是为威胁我。”
徐慧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我知道秘密的内容,所以每当我知道景薇岚的动向之后,就会忍不住多关注……他们一家只是受害者,但我无法直言相告……”
齐嵩迟沉默以对,起码这个女人还有愧疚之心。
“看在景氏受害者的面子上,我可以暂时告诉你们一点消息。”她缓缓的抬起头来,认真的注视着沈少昱:“当年对景逸蔚下手的人,是一个叫孟启宸的男人,听说他已经死了,但也有传闻说他改头换面……“
“咔啦——”沈少昱手里的高脚杯应声而碎,艳红的酒水落在衣上,分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