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么准确?”靳言祁拿出手机打开了云水湾周边的地图,“歹徒勒索,为了更好的隐藏踪迹以及方便逃走,多半会选择一些人流量密集的公共场所,又或者,另辟蹊径让你将钱放在一些人烟稀少的公园或者废弃工厂。但他也说了,让你三十分钟内赶到。”
靳言祁的指尖在地图上点了几个位置,“满足这些条件,距离云水湾别墅车程三十分钟的,只有这三个地方。而且,我猜他会选择这儿。”
最后,靳言祁的指尖落在了某个已经宣布拆除的废弃服装厂。
晚上七点,短信提示。
对方准时发过来了地址定位。
靳言祁揭过去看了眼,冲温礼挑眉,“怎么说,这就是脑子好使。”
“有什么好得意的?能猜中歹徒的想法,只能说明你跟他一样变态!”
温礼拿起车钥匙就准备出门,靳言祁一把夺过她的要是,“我陪你去。”
“你别坑我,他让我一个人。”
靳言祁不赞成,“你孤身前往,怕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无回。
温礼目光隐约带着怒意,“你不是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我了?万一你去惹怒了他怎么办?”
“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保护,”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人心脏骤跳的话,然后又拉开了车门,气定神闲,“放心,我是去帮你,不会坏事。”
七点五十,靳言祁一路飙车提前到达目的地。
前方是一片即将拆迁的厂房,旁边有密匝的树林,以及环绕的湖道,也有几乎人家。这种地方,虽然不至于说是荒无人烟,但确实一看就是治安不咋地。
眼下夜幕降临,除了周遭的几个昏黄路灯,几乎看不见任何的光影。
“你的人都在哪儿呢?”温礼支着脖子瞪大双眼使劲往外瞅。
“要是被你一眼都看到了,还怎么蹲歹徒?”
靳言祁有些好笑,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把一个卫星蓝牙耳机往她的耳朵里面塞,微凉的指尖碰到她耳垂,温礼浑身一颤,抬眸。
路灯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映衬着男人半张脸部线条越发冷峻。
“你们的谈话我都能听到,我喊撤的时候你就立马跑。”
靳言祁的手只是短暂停留,很快就收了回去,温礼轻呼出气。
靳言祁见她神情恍惚,似乎不在状态,不由蹙眉:“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温礼点头,“听到了。然后呢,那个人怎么处理?他要是再威胁我怎么办?”
原来是担心这个事。
靳言祁哑然失笑,“你觉得我还能给他再威胁你的机会?这种人就得以暴制暴,打个半残扔出帝都,这辈子别再想出现在你面前。”
这可不行。
“一会儿你的人制服住他以后,把人交给我吧。”温礼道。
靳言祁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可以,赶紧过去,免得他起疑。”
“嗯。”
温礼推车门,又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我没怕。”
温礼淡淡抽回自己的手,下车独自走进一片漆黑之中。
她用手电筒打灯照着不熟悉的路径,走进了工厂最中间的厂房,环顾四周后将装着五百万现金的超大行李箱放在了前方,然后对着空旷的四周喊话。
“出来吧,你的钱我给你带来了。”
空荡的厂房除了温礼的回声,没有任何动静。
静默三秒之后,耳机里面传来靳言祁的声音:“给他打电话。”
温礼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电话,一条短信就发了进来。
“钱放下,立刻走人。”
温礼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人。
她放下手机冲着漆黑的空间喊话:“出来!我知道你就躲在某个地方,怎么,只会躲在背后勒索,连漏面的勇气都没有吗?至少得出来验验钱吧!”
四周依旧是空荡又寂静。
也许是知道靳言祁和他的人手就布置在周围,温礼心中丝毫不惧,眼见背后那人还不现身,她干脆拿出打火机举在手中。
“出来!否则这五百万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靳言祁闻言,伸手往衣兜里一摸。
操!这女人什么时候拿走了他打火机?
她是疯了吗!
“温礼!别胡来,出来!”
温礼继续扯着嗓子吼:“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真点火了!”
“三!”
“温礼,出来!”
“二!”
“有人影过去了,赶紧出来!温礼!”靳言祁声音焦急。
温礼眼眸剧震,“一!”
“住手!”
眼前一道黑影晃过,直接将温礼扑倒在地,一道刺痛传来,是生锈的铁丝划破了她的小腿。
打火机被甩飞在了几米远的地上,随即熄灭。
黑影直接就扑向了装着现金的箱子,“钱,我的钱!谁也不许动我的钱!”
男人两眼放光的搬起了箱子就要跑。
“不许走!站住!”
温礼顾不得疼痛,冲了上去想要拽住那男人。
“滚开!”男人一脚踢飞温礼,急不可耐的往外冲。
喉头一股腥味涌了上来,可温礼却顽强的再次扑了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腿,“今天、你不许走!”
男人举起手肘就朝着温礼的背部砸去,可不管他多用力,温礼都死死的拖住他的他腿,不死不休。
“温礼!”
靳言祁带着人冲进来时看到这一幕,顿觉喉头发紧。
他冲上去一脚踹飞男人,然后连忙上去接住了温礼摇摇欲坠的身体。
手下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住了那个男人,将他摁倒在地。
“温礼你疯了,我都叫你走了,你怎么……”靳言祁的视线落在她正淌着血的小腿上,“你受伤了……”
“我没事!”
温礼一把将他挥开,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径直朝着男人跑了过去,拽住他的衣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盯上我女儿,盯上我?你四年前是不是去过南城?说话啊!”
那男人又是被人摁住手脚,现在又被人抓着衣领子死命的摇,顿时痛得哇哇大叫。
“我不认识你,我也没去过帝都啊!”
“你撒谎!我妈妈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温礼目色偏执的质问:“不认识我你又怎么可能找上我,勒索我要钱!”
男人欲哭无泪,“我是真不认识你啊!有人跟我说今晚来这一趟就有钱赚,我才来的!我就是来捡个破烂啊!”
捡破烂?
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