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修沉了脸,“你别太过分!老太太还在这呢!”
靳承德看向靳老太太,“那老太太你说一句吧,这葬礼什么章程,什么吩咐?”
拄着拐杖靠在椅子上的靳老太太缓缓抬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险些将这位老人压垮,光是坐在那儿似乎就已经花费了全部的力气,但眼神却依旧冷锐。
她视线淡漠的扫过众人,冷哼:“你们这场戏,唱得已经够热闹了,我还掺和什么?这是我儿子的葬礼,你们要留的就留,不留的统统给我滚!”
靳承德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靳承修一把拉住:“等等!至少也要等大哥的遗嘱宣读之后,我记得大哥入狱前就已经立了遗嘱的,有这回事吧?”
靳承修眼神递向秦柔。
秦柔立马附和:“对对对!遗嘱在这!”
秦柔赶紧打开包拿出一份文件递了出来,靳承修一把接过:“都是一家人,就不必等律师过来了,我来宣读吧!”
靳老太太右手按着胸口,“急什么?再等等,言祁还没到!”
秦柔冷哼,“凭什么等他?妈你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靳言祁,铭哲根本就不会进去!再说了,这遗嘱也压根没他的事,铭哲生前的股权、债券以及几处房产,全都是留给阿池和悦悦的,老太太你当初是亲眼看着铭哲写的遗嘱!说句不好听的,这遗嘱,读不读都无所谓!”
靳老太太抬眸,视线冷冷的落在了靳池的脸上,咬牙低喃:“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气死靳铭哲,拿走属于他的股权!
靳池一脸无辜:“奶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靳老太太气得面色灰白,盘起的发髻松动,一缕白发掉落,显然再也顾不得往日的形象:“这份遗嘱,无效!”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就连靳承德都露出难以置信。
“妈!你是老糊涂了吧?”秦柔大呼。
靳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体,“我说,这份遗嘱无效!”
靳池抬起头,暗黑色的眸子陷入无比的深渊。
“奶奶,这份遗嘱是爸亲牛逼所写并且公证过的,你无权作废!”靳池冷声道。
靳老太太再度重申:“我说无效就无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娘三打的什么主意,即便是铭哲死了,你们别想撼动靳家,搅乱时澜集团!债券房产车子你们随意,但是时澜集团的股权,必须留给言祁!”
靳池,“我不同意。”
靳老太太,“那我不介意召开记者发布会,揭穿你爸是怎么死的!”
“哗——”在场众人,再次屏住了呼吸。
靳承德感觉嗅到了惊天大秘密的味道,连忙冲到靳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我大哥的死有蹊跷?谁干的?是不是这小子干的?只要您老人家一句话,我立马替您奔波还我大哥一个公道!”
靳承德指着靳池,整个人激动得像个疯子。
秦柔瞪向他:“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老公是心脏病发死的!”
“切,谁信?”靳承德嗤鼻。
靳池嘴角勾起讽刺,“靳言祁亲手将爸送进监狱,你从未怪罪过他。可我不过是找我爸说了几句话,就被你冠上了谋杀的罪名!奶奶,你这心真是偏的够可以啊!”
靳老太太态度依旧强硬。
靳池点头,“行!既然如此,那我强夺也没意思!这股权我不要了!”
靳承修厉目:“靳池,你可想好了?”
“你没听见奶奶话吗?这股权我要是拿了,估计也只有去牢里享用,我争个什么劲?”靳池看着靳老太太:“但我也有个要求,这股权我拿不到,靳言祁也别想要!”
靳承德:“你说得什么话?大哥统共两个儿子,你拿不到还不许言祁拿?那这股权给谁?!”
是啊,儿子继承不到,那给谁?
秦柔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不是还有星星吗?星星是铭哲的亲孙子,给他我没意见!”
这话倒是说到了靳老太太的心坎上,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没想到秦柔竟然会主动提出给星星!
“你当真这么想?”
秦柔,“我自然是不甘!但星星是铭哲的亲孙子,自然也就是我孙子,给他我心甘情愿。反正我听说,靳言祁那病秧子也活不久了!”
秦柔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动静。
众人抬眸望去,就看见靳言祁和温礼,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秦柔当即就变了脸色,手指颤抖指向温礼和她牵着的音音,眸中迸发出恨意和恐惧:“她,她们有什么资格来这儿?”
靳言祁摘掉墨镜,清冽的眸子泛着冷厉,“音音是我女儿,温礼是我孩子的妈,她们比你有资格站在这儿!”
众人又一次变了脸色。
“靳言祁你疯了?这个女人早就跟你离婚了!星星才是你唯一的孩子,周理理才是你孩子的妈!今天是你爸的葬礼你难道要他死不瞑目吗?”秦柔此时丝毫不顾及形象和身份了。
决不能在今天承认温礼的女儿,否则就等于是给那个孩子上了户口,以后势必就会跟星星争夺时澜集团!
“让他死不瞑目的是你们母子三人!”靳言祁也不想在这时候争吵,牵起温礼的手:“走,我们带音音去上香。”
“不准去!她们凭什么给他上香?是不是温礼怂恿的,我就知道这个贱人还惦记着靳家的家产!她争不赢,就故意带个女儿回来跟星星争!”
秦柔冲过去想要阻止,靳池先一步的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靳老太太也适时插话:“是我吩咐言祁带音音过来的,音音长这么大了,也该认祖归宗了!葬礼过后,我就安排将音音的户口上到靳家,改名姓靳!”
什么?!
温礼再没法装聋作哑,转身就要出口阻止,却被靳言祁死死拽了回来。
靳言祁冷冷盯着她,眉梢尽显阴霾,他附身在温礼耳边低声威胁:“今天我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但凡反对一个字,我保证贺漾走不出南城!”
他重申:“记住,这里是南城,不是帝都。”
温礼身体一哆嗦,整个人气愤得颤抖。
这里是南城,是靳言祁的天下!但凡他一句话,如今的贺漾绝对翻不出他手掌心!
“靳言祁,你无耻!我就等着你,被打脸!”温礼咬牙切齿道。
靳言祁挑眉:“被什么打脸?”
“你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