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可靳老太太却比她还先跳出来反对。
“不行!靳池不得进入时澜集团,这是你当初进门时自己立下的保证!”
温礼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怪不得靳池大肆宣扬自己不进入时澜集团,原来是他压根就没机会进!
一提到这茬,秦柔便是悔恨交加。当年她也是为了在老太太证明自己没有贪图靳家财产,觊觎靳言祁位置的野心,所以才立下这种保证!
谁能想到二十几年过去了,老太太还拿着当年的话不放!
“妈,这就是你说的不偏心?小池也是你亲孙子啊,难道你忍心看他一无所有?”
靳老太太,“除了进集团他哪点差了?用不完的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管这叫一无所有?”
秦柔焦急,“这不一样!他就算进集团也不会威胁到言祁,反而多一个亲兄弟在公司帮着言祁,这难道不好吗?妈,我保证小池不会跟言祁争!”
靳老太太冷哼,“你保证?当年你也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儿子进集团!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坐不住了!”
“妈,你就是偏心!老公,你说句话啊!难道你忍心看着小池一辈子碌碌无为,被外人耻笑是个米虫吗?”
秦柔见说不通老太太,便将希望寄托到靳铭哲身上。
靳铭哲一脸为难,无奈叹气对老太太道,“妈,小柔说的有道理。小池要是成长起来,言祁在集团也能多一个臂膀,不至于被那几个叔伯掣肘。”
温礼没忍住讥诮拆穿他,“就怕到时候是多了个放冷箭的!”
靳铭哲黑脸,“你闭嘴!这是靳家家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嘴!”
温礼立马又抱住了靳老太太的胳膊哭嚎起来,“奶奶,我可是言祁明媒正娶的老婆,爸竟然说我是个外人!那妈算什么?”
秦柔气得想踹人!
这个小贱人是在内涵她进靳家门名不正言不顺,甚至二十几年了连一场婚礼都没有。
秦柔气得一张脸泛白,最后冷笑连连,后退两步道,“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二十几年在靳家从没得到过认可!如今就连一个晚辈都敢奚落我!既然你们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的两个孩子,那我们走!靳铭哲,咱们明天民政局见!悦悦,我们走!”
说着,秦柔拽着靳悦的手就要离开。
靳铭哲赶紧拦住,“小柔,你这是要干什么?”
靳老太太眼眸一眯,审视的看着秦柔,“你是要用离婚来逼我!”
秦柔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硬气的反抗,索性硬到底,拼到底,“是你们逼我!既然你们不愿意给我的小池一席之地,那这个靳家,我们也不稀罕了!”
温礼眼睛一亮。
离婚好啊!那这靳家往后可就清静多了。
就在秦柔拉着靳悦准备离开时,谁曾想靳言祁竟然冷声开口,“靳池进时澜集团,也不是不可以。”
秦柔母女的脚步一顿,两人同时转头。
“你说什么?”秦柔不可置信,“你同意小池进集团?”
其余众人,也都不可思议看着靳言祁。
靳言祁点头,“对,我同意。”
温礼赶紧拽了拽他衣袖,压低声音,“你搞什么名堂?我嚎了半天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别瞎搞!”
靳言祁给了温礼一个安抚的眼神,淡淡道,“但我有个条件。”
秦柔神色一凛,“什么条件?”
靳言祁直接看向靳铭哲,掷地有声,“我要重新调查我妈当年的死因,我要你把当年的证据、包括警局的卷宗全部交给我!”
整个走廊,一片寂静。
靳铭哲脸上的神情,一寸寸凝结成冰。
秦柔更是浑身一颤,脚下险些一软。
靳老太太稳了稳心神,抬眸看向靳言祁,劝道,“言祁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早就尘埃落定。更何况警察局的卷宗,怎么可能在你爸手上……”
靳言祁,“我十岁那年就去警察局查过,卷宗被他暗中拿走了。如果不是有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靳铭哲矢口否认,“我拿走卷宗只是不想靳家家事被外人诟病……”
“如果我妈真是坠马,不过是一场意外事故,有什么好诟病的?”
“这就是一场意外!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闲事上,不如好好准备竞选!你已然是坐在高位的人了,难道还分不清轻重缓急吗?”靳铭哲咬牙怒道。
靳言祁冷笑,“亲生母亲死因不明,这难道不是重中之重?更何况,我严重怀疑当年害死我妈的人,和害我两个多月前出车祸的事同一人!”
靳老太太一颤,“什么?你的车祸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时澜集团刚放出竞选的消息,我就出了车祸,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已经初步掌握证据,就等凶手落网!”
“妈!”
靳悦惊呼一声,赶紧扶住脚下发软的秦柔。
靳老太太冷锐的视线扫了过去。
秦柔赶紧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没站稳。”
温礼咋舌,“没站稳?怕不是心虚吧!”
“我心虚什么?这些事情和我都没关系!”秦柔白着脸道。
这话却让靳铭哲都审视的扫了她一眼。
靳言祁一字一顿,缓声再次开口,“话我放这儿了,要么交出证据和卷宗,要么靳池明天就给我滚出国!”
“反了你了?我和你奶奶都还没死,靳家还轮不到你做主!”靳铭哲怒不可遏吼道。
靳老太太眸色冷冷,看向了秦柔,“ 你儿子的去留,你来做决定吧!”
秦柔瞳孔狠狠一缩,如坐针毡。
老太太这哪是在让她做选择,分明是在试探她啊!
她狠狠拽住手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老公,把东西都交给言祁吧,这么多年了,也好让他死心。”最后,秦柔下定决心道。
靳铭哲冷睨向秦柔,摆明不愿给。
可秦柔却不想再多说,留下句,“我去看看小池。”
然后便走了。
靳铭哲气得失语,好半天后才道,“靳言祁,你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