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被工作人员救了出去,温礼倚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温礼捂着胸口摆手,好像除了有些虚弱外没有什么反常,她径直走向靳言祁,“你呢,要不要去医院?”
感觉他刚才挺严重的。
可他却只是双手撑在身侧喘了两口气,然后抬手抹了把嘴上残留的口红印:“不用,我没事。”
温礼眯眼打量着他,质问,“你刚才是不是装的?我一个刚出医院的病号都没事,你怎么会比我还先倒下?”
靳言祁无辜,“怎么可能?我有幽闭恐惧症来的。”
“是吗?”
“是的,还得感谢你刚才慷慨解囊,借我氧气……”
“闭嘴!”
两人是不敢再坐这破电梯了,爬了楼梯上了十五楼,靳言祁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内一片安静,靳言祁伸手拦住温礼,自己先进去观察之后,才对温礼道:“没人,进来吧。”
温礼走了进去,细细的打量四周。公寓的面积不大,装修也是十分古老的那种,看上去不像是常年住人的那种,但确实在前几天有过居住痕迹,厨房里还有没煮完的泡面,看来对方只是在这里临时落脚了一下。
只不过时家家大业大的,怎么还有这种小公寓?
而且这公寓,又怎么会落到了歹徒的手中?
温礼进了卧室,又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一遍,抱怨道:“家里怎么这么干净?只有一张床,连个衣柜都没有,简直是家徒四壁……你在看什么?”
温礼扭头,发现靳言祁正站在客厅,安静的打量着墙上的一副挂画,是副简单勾勒的少女站在花海中的背影图。
“整个公寓什么都没有,就这墙上有副突兀的画,里面肯定另藏玄机!”
温礼立刻冲了过去踮起脚尖取下了画,可把画框都给拆下了,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靳言祁嗤笑:“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它就是一副画,能有什么玄机?”
“那你盯着它看什么?”
“好看啊!”
“……”温礼愤然将画塞到了靳言祁怀中,“那你慢慢看吧!”
“有灰!”靳言祁嫌弃的躲开。
温礼,“白跑一趟,一无所获!”
“你真是眼瞎!”靳言祁叹了口气,长腿一迈,走到茶几上拿起摆放着的日历,“看到没有,这日历是四年前的!你再仔细看看日历上勾出的两个日期。”
温礼接过去一看,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我爸的死亡日期,以及……我妈的死亡日期!怎么会这样?”她倒吸一口凉气,抬头迷茫的看着靳言祁:“温成旭也是他杀的,我、我冤枉秦羽笙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为什么要把你爸妈都给杀了?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妈的身份或许不简单?”靳言祁猜测道。
温礼后背一阵阵发凉,她摇头,“我查过,可我妈真的就是从农村出来的。为什么呀?他为什么要把我爸我妈都给杀了,现在还要抓住我和音音不放过……为什么呀,无冤无仇的?”
靳言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低声安慰:“咱们慢慢查,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空荡荡的屋子里面,一阵凉风穿过,带起一股阴恻恻的森寒。
温礼打了个寒颤,点头道:“好,我们回去。”
温礼拿手机拍下画和日历后,又将它们都放回原位才放心的离去,避免那歹徒要是回来后,打草惊蛇。
可下楼的时候,温礼却是一阵犯难。
这电梯她是不敢坐了,可是爬楼梯下去,十五楼?
温礼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受着伤的小腿,还没开始两腿就开始打颤了。
靳言祁走到她前面,背朝她微微附身,“磨蹭什么?要么上来我背你下去,要么坐电梯。”
面临这两个选择,温礼不带丝毫犹豫的就转身进了电梯。
靳言祁跟着进去,黑沉着脸,“我背上是有刺吗?你是宁愿死也不肯让我背你!”
温礼口气平淡,“大不了再等工作人员来救就是了,倒是你……”
温礼抬起头睨着他,“你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吗,干嘛跟进来?”
“现在好像没有了。”靳言祁笑眼眯眯,“肯定是刚才你给我治好了呢!”
温礼咬牙,“靳言祁,你是真的狗!”
……
回去的路上,温礼在车内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什么味道,挺好闻的。”
靳言祁面不改色的从副驾前面抽屉拿出一瓶香水,“时澜集团旗下香水品牌的新品,喜欢吗?送你!”
“不要。”温礼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一觉,到了叫我。”
“嗯。”
很快,温礼便靠在椅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劳斯莱斯幻影在夜幕中缓缓停下,靳言祁侧目,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将她的小脸笼罩其中。温礼的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好像随时随地都处于防备状态。
她这副模样落在靳言祁眼中,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他现在要是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躲得掉?睡得倒是安稳,过去四年她应该是夜夜都能安眠吧!
可他呢?
没人知道,他曾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吃进去的东西最后也全都吐了就来,吐到最后开始吐血。
长期以往后,他开始出现幻觉,没有办法他只好去开了安眠药。
可有一次他实在是失眠得太严重了,一口气多吃了几粒安眠药,差点没醒过来……
四年再见,她带着一个女儿,心安理得的接受众人恭维,做着金光闪闪的贺家少奶奶。
凭什么?她抽身得这么快!
靳言祁冷冷睨着这张睡颜,从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她狠狠的痛上一下,可为什么又要让他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
温礼,你真是永远有办法让我拿你无可奈何!
车窗上,倒映出靳言祁冷漠纠结的俊脸。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打声传来。
“谁?”
靳言祁不耐烦抬眸,便见外面靳竹萤正“砰砰砰——”的拍打着车窗。
“你干什么?”
靳言祁拉开车门下车。
“温礼怎么在你车上,你俩干嘛去了?”
靳言祁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沉声:“小点声,她睡着了!”
“哦。”
于是,靳竹萤便默默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温礼抱下车送进房间,又轻手轻脚的替她盖上被子。
靳竹萤依靠在门框,“瞧你这表现,你还爱她?”
靳言祁,“出去再说。”
客厅。
靳言祁脱掉外套扔沙发上,倒了两杯水,率先开口,“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老太太找过我了,让我找温礼好好谈谈,能够让她主动放弃音音的抚养权最好,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靳言祁轻讽一笑,“舒玉林已经死了,这次她又准备用什么来要挟温礼?”
靳竹萤焦急:“就是拿不准老太太会做出什么举动,所以我才来找你啊,你是怎么打算的?”
靳言祁侧目看她:“我告诉你我的计划,然后你再透露给你闺蜜?”
“啊?”
靳竹萤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