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沈家。
一身中山长衫的沈世林满脸不悦的看着沈媛,“媛媛,你刚才是在对谁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
沈媛被沈世林宠坏了,丝毫不怕他的威严,甚至娇哼一声不以为意的往沙发上一坐,“温家那对……温琪那个贱人,配不上我的礼貌!”
本来沈媛是想将温礼一同骂的,但扫了眼靳竹萤冷然的眼神后,瞬间改口。
这时,时晴端着水果走上前,一边替沈世林剥果皮,一边道,“南城来的这个温琪,我这几天也跟她打过几次照面,长相一般,身材也干瘪,不足为惧。倒是她那个妹妹,听说嫁给了小萤的侄子,想来是有些过人之处。”
这话,明褒暗贬。
靳竹萤听得蹙眉,没忍住插话道,“温礼确实优秀,在学校时就在服装设计大赛斩获大奖,短短几个月就将自己新成立的服装品牌经营的有声有色,反倒是言祁前些年将她藏在家里,耽误了她!”
“切,不就搞了个网红品牌,有什么稀奇的?要我看啊,温礼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她长了张和我还算相似的脸,有几分姿色!”沈媛颇有些得意的道。
沈世林脸色一变,“长得和你相似?”
沈媛,“六七分吧,眼睛挺像的。”
沈世林那双原本寂寥平静的眸中,划过瞬间的希冀。
时晴看在眼里,心中顿时一阵酸涩揪扯的疼。
这么多年了,他还不死心,但凡是听说有几分相似的都要查探一番。
她微微紧了紧掌心,干脆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对这位靳太太有些好奇了。小萤,听说靳太太还是你闺蜜,不如你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吧?”
沈世林诧异看她一眼,时晴回以柔柔一笑。
她要让沈世林,彻底死心。
靳竹萤只觉得这一家人奇奇怪怪的,一个两个都想邀请温礼来做客,只敷衍应了句会尝试邀请。
……
南屿别苑。
温礼看着电视,昏沉沉的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只是今天经历了太多,做了个噩梦,恍惚间有人轻轻的将她抱进了怀中,然后轻柔的将冰冰凉凉的东西抹在了她火辣辣的脖子上。
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睡觉也跟着踏实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靳言祁的声音。
“吴守,找到温成旭的下落,将他给我绑过来!”
“还有,调查的进度要加快了。我已经隐忍得够久,阿礼也有所察觉,我担心对方会对她不利。”
空旷的房间里面,男人的声音沉冷暗哑。
可惜温礼睡得昏昏沉沉,迷糊间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翌日清晨,当温礼起床洗漱,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完全消散时,才恍惚想起,昨晚是靳言祁抱她回的房间,还替她上了药。
温礼下楼,保姆正在摆放早餐。
“靳言祁呢?”
保姆轻声,“靳总一早就出门了,吩咐我给太太您炖了红枣银耳羹,要现在给您盛上来吗?”
“好,谢谢。”
自从上次靳老太太让张妈送药过来后,原本的保姆就被靳言祁换了,新来的小保姆手艺还不错。
可温礼惦记着舒玉林的病情,有些食不知味,对付了两口后就心不在焉的出门了。
她开车到南屿别苑最近的一家花店,准备给舒玉林买一束花,却没想到车子刚一停下来,身后就一窝蜂的涌上媒体和记者。
“靳太太,可以采访您一下吗?”
温礼,“不可以。”
“靳太太,昨晚开始就陆续有消息曝出,靳家二少这次的金融危机就是靳总造成的,可以请您回答一下吗?”
“靳二少早上刚接受采访表示自己这次的危机是有人恶意设陷,请问是在内涵靳总吗?”
“南海湾项目叫停,下一步靳总有什么打算,再次驱逐靳二少出国?”
……
“我不知道,让让!”
记者的问题接踵而至,温礼招架不住的被围在花店门口,想要逃走却举步维艰。
“让开!”
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越过记者们朝着温礼走来,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闫一舟站定在温礼的眼前。
然后视线灼热的打量着温礼,“你没受伤吧?”
温礼摇头,思绪也逐渐清醒,“没有。”
闫一舟转身冲着一圈记者沉冷道,“关于靳言祁的事情,你们可以亲自去采访他本人,别再来骚扰他人!”
说着,便将温礼拉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闫一舟开车和靳言祁大不相同,整个人都是集中注意力,盯着前方。而靳言祁则不同,常常一只手吊儿郎当的衬在车窗上,眼睛也爱时不时的往副驾的温礼脸上溜。
有时温礼发现转头,他还会假装不经意的闪开。
幼稚狗!
“笑什么?”闫一舟问道。
温礼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着靳言祁笑了,她忙道,“没什么,谢谢你出手相救。还有……你好像救了我很多次了。”
闫一舟,“刚好想去找你,要去看阿姨?”
闫一舟视线落在她怀中的花上。
温礼点头,“虽然医生说她神志不清,但应该也能闻到花香。”
“我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好消息,阿姨的病有救了!”
温礼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晶亮的盯着他,“真的?”
闫一舟勾唇,“真的,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但他要下个星期才回国,刚好你可以陪阿姨在南城过完年,年后就去帝都。”
“好,没问题。”
闫一舟,“阿姨的治疗周期较长,你或许要在帝都陪她很长一段时间,你真的决定好了?”
温礼不假思索,“决定好了,天大的问题都比不上治疗我妈的病,我去。”
看着此时温礼坚定的眼神,闫一舟却开始犹豫了。
帝都那边的风雨,只会比南城更甚,现在就带她回去,真的是正确的吗?
“到了帝都,你和阿姨可以暂住我家。”
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他才能放心。
温礼却笑问,“你是有带人回家住的爱好?”
这话中的讥讽味十足。
闫一舟淡声,“温琪那天晕倒,是我妈带回家的,不过我昨晚回家后立刻给她开好了酒店,她们昨晚就搬出去了。”
哦?
看来温琪的算盘,再次落空了!
闫一舟瞥了眼温礼翘起的唇角,不动声色的也跟着勾唇。
她刚才,是在为温琪住在他家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