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铭哲正要开口,却骤然对上靳言祁幽冷的目光。
不仅如此,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靳铭哲那儿。
现在只需要他的一句话,就能颠覆靳言祁、以及时澜集团的未来命运。
靳铭哲神情微顿,张开的唇瓣微抿,一时间开不了口。
秦柔见状,猛地扑到靳铭哲面前,歇斯底里的大吼。
“你说话啊!靳铭哲,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靳言祁真当你是他父亲?别忘了他曾经是怎么架空你的权利,如今又想把莫兰依的死嫁祸在你的身上!依我看,他就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是谁,所以才对你、对小池这么冷血!”
“秦柔你闭嘴!让老大亲口说!”靳老太太再次呵斥。
秦柔提到莫兰依的死,靳铭哲眼中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是,我早就知道,言祁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什么?!”
靳老太太如遭雷击,身子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幸好一旁的温礼及时伸手扶住。
靳言祁呼吸一滞,盯着靳铭哲一字一顿问道,“证据呢?”
“你还想我拿出什么证据?我替你们母子遮掩这么多年,忍受的屈辱还不够吗?”靳铭哲愤然道。
靳言祁双拳紧握,冷冷道,“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污蔑我母亲!既然遮掩多年,为什么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曝出来!当我真看不出你们的阴谋?你们想要什么?时澜集团掌权人位置,还是想遮掩我母亲死亡的真相?”
“你妈压根就是自杀的!她早就抑郁了!她之所以在马背上摔死,就是因为吃了太多抗抑郁药导致的精神错乱!”
“胡说!我妈精神正常,不可能抑郁!”
靳言祁回眸,眼神红得可怕,神情宛若修罗一般瞪向秦柔。
只是看他越是这样,秦柔越是痛快,得意笑道,“为什么不可能?她徘徊在靳家两兄弟之间,人前是端庄的靳家大太太,背地却和靳家老三苟合,还生下你这个孽种!她时常担心奸情曝光,所以在生你的时候就抑郁了!你不是要查杀死你妈的凶手吗?你就是那个凶手!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奸情迟早曝光,为了抱住你长房长孙的位置,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所以她就自导自演了一场意外!啧啧,你妈可真是爱你啊!”
“住口……”
“你爸,不对,是你大伯,为了替你妈、替你遮掩,这才不得不让警察草草结案,并且藏下了卷宗,没想到却被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都是自私冷血的怪物!活该她摔死,还死得那般难看!”
“我叫你住口!”
靳言祁猛地冲上去,双手死死掐住秦柔脖子,秦柔瞬间脸就涨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靳三叔靳承修赶紧上前拉开,他冲着就是一顿咆哮,“滚开!”
“言祁!”
温礼见状不妙,箭步上前将靳言祁拉过来。
秦柔险些被掐死,赶忙躲进靳铭哲的怀中,一边拍着胸脯后怕,一边指着靳承修笑得畅快,“看到没?你跟前的才是你亲爹!都是你妈作孽,才害得你们父子这么多年不能相认,还在商场争得你死我活!哈哈哈哈……”
靳言祁死死瞪着秦柔,要不是温礼用力拖着他,恐怕早就冲上去撕烂秦柔的嘴了。
“言祁,是爸爸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母亲……”
靳承修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靳言祁,却被靳言祁一把甩开。
“滚!你再敢吐出那两个字试试?别逼我扇你!”靳言祁咬牙切齿,看一眼靳承修都觉得恶心至极。
靳承修叹息,“言祁,我知道你恨我,也舍不得长房的荣华富贵,更舍不得放弃时澜集团掌权人的位置!可咱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
“三叔!”温礼双手在拽着靳言祁,扭身眸光锐利的盯着靳承修,“言祁坐上时澜集团掌权人的位置,靠的从来不是什么长孙的身份,而是他的实力!”
“是是是!言祁这么优秀,作为他的父亲我也感觉自豪……”
“父亲?”温礼再次打断了靳承修的话,嘴角一道讥诮弧度滑出,“你要真是言祁的父亲,那你前几天怎么主动放弃争取了那么久的竞选,倾尽全力支持靳池?我看靳池才是你亲儿子吧!你联合秦柔故意在这唱戏颠倒黑白,就是为了重新替靳池拿回时澜集团!”
温礼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靳言祁眸中的赤红褪去,淬染出一抹复杂。
秦柔顿时扶住一道刺耳怪诞的吼叫,“你放屁!我和靳老三清清白白,你以为谁都跟莫兰依一样得不到自己老公的爱,就跑去偷情?”
“既然你清清白白又心虚什么?”温礼瞪了秦柔一眼,又转而看向靳承修,“三叔,说吧,你到底收了靳池多少好处?”
一旁看戏的靳池发出一声嗤笑,满不在乎的喝了口酒。
靳承修赶紧解释道,“言祁,这件事是有内情的,我并非故意跟你作对!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你是我亲儿子,是秦柔,秦柔用这个事情来要挟我,让我必须全力支持靳池!否则她就曝光咱俩的关系……”
靳言祁发出一声冷嗤,“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曝出来?”
“还不是你欺人太甚!我们小池才是长房长孙,整个靳家,包括时澜集团都应该是我们家小池的!凭什么拱手让给你,还要白受你欺负?”秦柔狰狞骂道。
靳悦踩着高跟鞋走来,幸灾乐祸道,“没想到我和二哥才是堂堂正正的靳家继承人,大哥,你曾经这么看不起我和二哥出身,现在身份调转,你肯定不好受吧?哈哈!”
“从今往后,你们兄妹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以后时澜集团的掌权人,就是你哥哥的了!”秦柔也扬眉吐气的道。
靳承修作出一脸愧疚的表情,“言祁,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身为你的父亲不仅不能做你的支撑,还连累你失去了时澜集团……”
“砰!”
这时,靳老太太一把将眼前的酒杯砸碎在地。
她眼眸微眯,审视的看着在场众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时澜集团易主了?你们一唱一和的在这商讨着靳家大势,当我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