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订婚典礼在时家举办后,温琪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好像压根不是来商量,而是直接通知沈家人,来参加自己的订婚典礼一般。
对于这事,最为生气的就属沈媛了,可她这四年她也早就看得透彻了,只要是对上温琪的事情,她就算是闹上了天,也改变不了任何局面,憋屈之下她只能对着自己母亲发牢骚。
“妈,你看到没有?不管发生任何事,每次只要她一拿过去的事情卖惨,爸爸就都会迁就她!凭什么呀?”沈媛上去一把将时晴手中的汤勺,“你做这些有什么用啊?给他炖了二十几年的汤,到头来连个死人都抵不上!妈,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可就真没咱娘俩的位置了!”
时晴异常淡定的一笑:“没那么严重,你是你爸爸的掌上明珠,他怎么会不要你呢?”
“现在温琪那个贱人才是他女儿!”
“不许再对你姐姐没礼貌!”时晴终于是板起了脸,“媛媛,你也该收收你的性子不能再这么莽撞任性了,如今你已经不再是沈家唯一的小姐,再这么胡闹下去你爸爸只会更看重你姐姐。”
“那是她诡计多端,还心眼黑!抢走了我的舟哥哥不说,竟然还要跟我抢沈家的家产,你知不知道她昨天甚至把哥哥的职位给降了!谁不知道哥哥可是爸爸一手培养的接班人?”
时晴唇角不留痕迹的微扬起一抹笑意,“公司的事就让你哥哥和她争去吧,与咱们无关。”
等他们争个两败俱伤之后!
沈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哥哥是你从小照顾大的,跟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他受欺负了你不该替他出口气吗?”
时晴知道自己女儿单纯,跟她解释不清楚,但又怕她做蠢事,只好安抚道:“媛媛,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但你放心,一切有妈妈在,你会永远是你爸爸的掌上明珠。”
“这句话你都说了千百遍了,可结果呢?我都被欺负四年了!你就是把我当小孩儿,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这个早就不属于我的家,我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沈媛乱吼一通后,便拿着包跑了出去,直冲酒吧。
酒吧内,光影靡靡。
包厢沙发上的男人精致西装裤下的修长双腿慵懒交叠,半隐在黑暗中,周遭一片寂静。
吴守拿着资料进门,看了一眼水晶质地茶几上摆放着的酒杯,一滴未少,诧异:“靳总,你不喝酒干嘛来酒吧?”
靳言祁捏了捏眉心,疲惫不堪,“老太太正在家里守着,等她走了我再回去。”
“逼您结婚?”吴守试探。
靳言祁冷笑,“现在不是了,逼我抢温礼女儿。”
吴守:“……”
说真的,有时候吴守都挺同情自家老板的,摊上这么一个奶奶。诚然没有老太太,就没有老板的今天,但这老太太的管控欲真是太强了。逼死儿媳妇,逼走孙媳妇,现在又将目标对准了重孙子这一辈。而且她还特有事业心,儿子不争气就培养孙子,孙子忤逆她,她就又开始培养重孙子!
关键是她还老不死!
四年前一直嚷着要死,结果一撑就是四年,感觉还能再战一个四年!
“让你调查的资料带来了?”靳言祁问。
吴守恍然回神,“带了。”
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牛皮袋,递到了靳言祁面前,“里面是温琪的所有资料……”
靳言祁接过,温琪的资料确实是跟沈家那位大小姐十分吻合,出生日期时间地点,DNA报告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还有护士的证明,都是铁证如山。
沈世林的原配夫人在那场车祸中并未丧命,一直撑到了孩子出世才力竭而亡,并且巧合的和曲思兰生产是同一家医院,两个孩子同一天出生,所以护士抱错了。
真正的温家大小姐在沈世林原配夫人去世后被医院送去了孤儿院,没满周岁就夭折,而这位沈家大小姐则是被抱到了温家养尊处优的长大,也就是如今的温琪。
本来温家破产,温琪事业尽毁都无家可归了,却不料柳暗花明,又被沈家认了回去,继续做大小姐。
这运道也真是……绝了!
吴守,“证据都没任何问题,温琪应该真的就是沈家大小姐,闫一舟应该也是查到了某些线索,所以四年前才去了南城接近温家。”
可闫一舟接近的人,是温礼,而不是温琪!
靳言祁拧眉,“可温家当时,并不只有一位小姐。”
吴守惊愕:“您是怀疑……不可能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沈家和时家不可能不调查清楚!”
“可四年前,南城这边温成旭和舒玉林都死了,国外的时家大少爷也死了,作为知情人的闫一舟也成了植物人。”靳言祁嗤笑一声,“我就不信了,这世上真有这么多的巧合。去查查曲思兰!”
吴守,“是。”
靳言祁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老太太应该熬不住回去睡觉了,便准备离开。
却不想路过走廊正巧瞧见几个男人拖着一醉醺醺的丫头往厕所带,那喝得迷迷糊糊的丫头没察觉到危险,还一个劲儿的瞎叫嚷。
“滚!长得猪狗不如的丑东西!”
“就你们也敢彭本小姐!知道本小姐谁吗?我可是……唔……”
靳言祁蹙着眉望着那方向,询问:“那蠢东西是沈家那个吧?”
吴守瞅了眼,“是,要管吗?”
靳言祁扔掉手中烟头,“带过来,问她几句话。”
五分钟后,酒吧门口。
靳言祁斜刺刺的倚靠在车门上等在路边,对面吴守正拽着脚都不知道怎么甩的沈媛往这边拖。
“胆大包天!又来个觊觎本小姐美貌的癞蛤蟆!”
“哟!你这个癞蛤蟆长得还可以嘛……哈哈,让我摸摸!”
说着,沈媛一把推开吴守,伸着个手就要往对面的“癞蛤蟆”胸肌上戳。
吴守:“!!!”
作孽啊!
果然,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那片胸肌,手指就被靳言祁狠狠的拽住,用力一扭——
“啊!!!杀人啦!要杀人啦!”
响亮的哭嚎声响彻云霄。
靳言祁手上力道未减,举起手中刚燃了一半的烟头,“闭嘴,否则戳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