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我心里一怔，急忙起身开门。
“妈，徐小雅怎么了？”我忙声问起。
“她被送进医院了！”
我妈一脸焦急的说：“我也是刚才接到了你大姑的电话，她说小雅买的二手房里，居然藏匿着女尸，房子不干净，把你表姐吓昏了！”
“吓昏！？”我愕然一愣，这个说法，让我很难信服。
今晚的事情，在没有比我更清楚的，我全程目睹，确定过当时，徐小雅并没有现场昏厥。
可她……怎么会进医院！？
错愕的想着……“快点，”我妈催促：“换上衣服，咱也去医院看看！”
“现在吗？”我愕然问道。
“是啊，”我妈念着：“都是一家人，你大姑家出事，我们肯定得第一时间站拢，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吧，你大姑家里，就小雅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她肯定都已经急坏了！”
“嗯，”我应声表示理解。当初我妈住院，大姑和小姑，也是第一时间去医院照顾。
人多即便帮不上忙，可有亲人在，也能让大姑他们觉着心安。
我很快换好了衣服，拿着手机就和我妈匆忙出门。
在深夜的街道上，等了很久才打到出租车。
十分钟后，我们打车到了市医院。
大姑他们两口子，此刻都显眼的站在医院门口。
大姑已经泣不成声，而大姑父轻拍着大姑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别哭了，”
我妈急忙上前询问：“现在，小雅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妹在医院守着，”大姑父噙着泪：“我看你大姐心里难受，怕她在急诊室里哭，影响到别人，会引来医生的嫌弃，所以就把她带了出来，顺便接你们……”
大姑父的话很委婉，可细想，或许更想哭的，是他自己。
与此同时，大姑埋怨：“都怪你……要不是那天，你训斥小雅几句重话，她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搬出去。在外面受了委屈，担惊受怕的时候，就算报警，也不愿意给家里来个电话，都怪你！”
大姑啜泣的掐着姑父。
“没错，这是怨我，”大姑父死死咬着牙关，他没有反驳，任凭大姑发泄。
或许这一刻，大姑父的心里，比谁都更显酸楚，他也自责。
“好了，”我妈急忙劝道：“现在不是埋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小雅，也问清楚医生，小雅尸斑的情况，才是首要的。”
“不错，”大姑应声点头，任由我妈靠近搀扶。
在走进医院的路上，大姑粗略的说起：“今晚徐小雅报了警。因为她所买下的二手房里，发现了女尸……听调查员说，小雅今晚一直积极配合辖区调查人员说明情况。”
“当现场勘察工作结束，调查人员准备带小雅回局里做个笔录，通知原房主的时候。小雅在上车前，突然昏厥……调查人员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市医院。也通过登记资料，通知了家属。”
“…………”
起初，大姑和大姑父赶到医院，想的是小雅，兴许是目睹了女尸的惨状。
后怕的恐惧，吓的她当场晕厥。
那时候，其实就连调查人员，也是这样想的。
可医院里的医生，在一番初步诊断下，竟离奇的发现，小雅后背，疑似浮现了尸斑。
这可把大姑和大姑父全都吓坏了，他们惊恐之余，才火急火燎的通知了小姑和我妈。
“别急，”我妈听完，安抚的说：“孩子只是吓坏了，才会昏厥。这是事情发生过后，产生了后怕而已，没事的，没事的……而且，活人怎么会长尸斑，兴许是皮癣吧，在医院确诊之前，你可不能胡说，咱得盼着孩子好！”
“那是，”大姑哽咽：“哪个父母，不盼孩子好呢？”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了急诊室……
只见夜间急诊的医生，此刻满脸愁容。
小姑也在一旁担心的问着：“医生，这到底是不是尸斑，你说句话啊，而且，我这侄女，她，她到底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您给个准信啊！”
“这，”医生无奈：“我也说不好，这种情况，你们还是等等，等天亮之后，临时组成专家团队，一起问诊！”
“你，”小姑满脸的焦急。
可医生也不敢妄下定义，依照他的经验来看，徐小雅背后的，的确是尸斑无疑，可尸斑怎么会出现在活人身上！？
这很难解释，这些话一旦开口，或是写在诊断书上，难免引人诟病。
至于徐小雅什么时候会醒……医生就更不敢保证了！
按理来说，徐小雅的情况，只是出于昏厥。
说是沉睡，也毫不为过……可急诊室里闹腾了这么久。
家属不断呼喊，她就算睡的在沉，也该有所回应才是。
可徐小雅的状况，嫣然就像是已经睡死了过去。
大姑他们围着急诊的医生，让他头都大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家属解释。
与此同时……
我驻足在观察床前，徐小雅依旧穿着吊带睡衣，肩批外套。
原本就是为了便于观察，所以徐小雅躺在观察床上，背部朝上。
顺手，我便拉扯了她的外套……没曾想，露出的尸斑，比起视频连线中，更显密集。
已经开始呈现出暗紫色。
上面尸气涌动，不断在皮肤下扩散。
“嘿，徐湘鹏，”
小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这孩子，你怎么……”
她苛责声一顿，不过不难想象，她是想训斥我，不该伸手扒开表姐的外套。
可当着大姑和大姑父的面。她才有些欲言又止，唯恐苛责了，又像是把我看的，形若一些卑劣的猥琐男。
“算了，”大姑父暗暗摆手：“想来，湘鹏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大姑也没计较：“这孩子也是好奇她表姐背上的尸斑，不碍事的。”
他们都没在意，毕竟也只是一件外套而已，露出背部香肩，根本无伤大雅。
倘若真的涉及隐私部位，也不会任由医生观察。
只是，突兀间……
我妈愕然：“湘鹏，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不由众人回味，我妈已经凑近抓着我的手：“儿子，你要是看出什么，就跟你大姑他们说，咱可都是亲人，妈知道，你一定是看出什么了！”
经由这一提，大姑这才恍然惊觉：“对啊！”
既然徐小雅昏厥前，是买了凶宅，看到了尸体。
那保不齐，房子里就有脏东西。
这离奇的状况，说是中邪，招脏东西给迷了，也是有可能的！
早年，我外婆是有名的出马神婆。她有多大本事，大姑他们说不好。
可早年有幸，她们也曾见过外婆出手。
“湘鹏，”追问的焦点，落在了我的身上。
大姑激动的拽着我：“你跟你外婆生活了十八年，你一定是懂行的，你快跟大姑说说，你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小姑也回过味来：“湘鹏，你还考了江城道院，你一定懂这些！”
“说吧，”我妈也在一旁催促：“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也好让你大姑安心一些！”
医生就坐在眼前，那么大一个活人，他怎么能不是外人？
我有些犹豫，也不知道徐小雅的状况，该怎么诠释。用什么样的说法，才能让常人可以接受，可以理解……
急诊室的医生，没有过多的阻拦。
他只是用余光，对我稍作打量，在问诊徐小雅的时候。
医生也顺带了解当了今晚的情况。
他或多或少，也从送诊的调查员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可要是现在，真有人说患者是被鬼给迷了，或是招邪惹来的灵异。
那医生一定会嗤之以鼻，就在他沉浸思绪的同时。
我已经开口定论：“表姐身上的尸斑……你可以想象成，是一种尸毒感染所致！”
“啊！？”医生一怔。
错愕回头，我竟通俗易懂的陈述起：“所谓的尸斑，通常是指，人在死后，由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的现象……”
“没错，”医生微微沉眉，以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个说法是绝对严谨，也算完美的诠释。
“至于表姐身上的，”
我怀疑：“是尸气侵蚀皮下组织后，一种尸毒，诱导性引发了类似于尸斑的症状，当然，要说这也是一种尸斑呈现的因素，也无可厚非！”
“毕竟尸气，通常指的是尸体腐烂时散发出的气体，这种气体因其恶臭和潜在的健康风险而受到关注，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人在死后，体内的细菌开始大量繁殖，导致尸体腐烂，并释放出带有恶臭的气体。”
“尸气中含有硫化氢等有毒气体，以及对人体有害的细菌和未知病毒，这些物质可以引起呼吸道感染、乃至于中毒、甚至传染，以及神经系统问题和免疫系统问题。”
“特别是对于身体状况，原本就较差的人来说，暴露在尸气中，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健康问题……因此，在处理尸体时，专业人士，都会采取适当的防护措施，如佩戴口罩，以减少吸入这些有害物质的风险。”
说完其中缘由，我试着开始诠释：“表姐家床垫下，发现一具腐烂三个多月的女尸，这股糜烂的尸气，在床垫里，积累沉淀……当表姐睡在床上的时候，尸气在无形中渗透皮下组织。该怎么形容呢？”
我索性更简单的阐述：“腐烂的尸体在床垫里沉淀，最后近距离的通过接触和空气传播，传染到了表姐身上，呈现除了这样尸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小姑听懂了：“就那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怕我们听不懂！”
“这孩子，”我妈也沉眉瞪了我一眼。
不过她心里明白，我是将玄学的东西，融入了科学的解释。
比如说煞气尸迷，这些灵异古怪的东西，真抛出来，常人非但听不懂，还会质疑我的言论。
我妈看着我名嘴一笑，欣慰于，我比她想象中，更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