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我从这位赌场经理这里了解到。
刘富贵四十多岁,早年有个患难的妻子。
而且,刘富贵很重情谊,也很爱他的原配夫人。
只可惜,那位原配夫人,在十年前死了……自此,刘富贵独自抚养着儿子,如今他儿子已经二十岁。
两年前,他那儿子就被送往了外省读书。
这经理倒也口严,对于刘富贵的儿子,所谈不多。
甚至从头到尾,也没有透露出刘富贵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他在闲谈中,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位续弦的刘夫人。
五年前,刘富贵之所以会娶她。
完全是出于这女人,长得极像刘富贵的原配。
这女人出生于夜场……攀上刘富贵,也算是她命好。
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也当上了阔太太。
可富态日子过了三年。
也就是两年前,这女人突然转性。
知道刘总家底深厚,转让变卖后,足有十亿之多。
这还只是两年前的产业估值……
所以刘夫人开始规劝,让刘富贵金盆洗手,变卖产业。
断了这些买卖后,过些安稳的日子。
对于寻常家庭来说,即便奢侈一些,这辈子十个亿也有剩余。
可没曾想……
刘富贵放不下一班兄弟的活计。
就这样,刘总几次三番拒绝了刘夫人的的规劝。
所以,这位续弦出来的刘夫人并不被下面的人所待见,也不足以服众。
而且,赌场经理还高度怀疑,这次同行对手的卑劣竞争,和这位续弦的刘夫人有关,保不齐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暗中勾结。
“为什么怀疑她?”我有些错愕。
“因为,如今的这位刘夫人,和舒老板是旧相识,而且,”
经理委婉的提起:“这两年来,夫人和舒老板,频繁接触。规劝刘总变卖娱乐城,也是极力说起,希望能让舒老板接手,正因如此,我们才高度怀疑她!”
“难怪,”
我甚至在想,兴许暗下邪毒,害刘富贵的,也有可能是这位刘夫人。
这事倒也无从查起。
不过还好,我想:“刘富贵的病状,应该是邪毒驱使,倒也不能治!”
“您真有办法?”经理在意的追问。
“试一试吧,”
我并没有把话说满:“其实要治你们刘总,所用的东西并不难找,只是要有奇效,就得有取材的讲究!”
倘若是两天前,我兴许还会犯愁。
不过眼下……却也不难。
我当即拿出手机,给姜雨薇打去电话。
“干嘛?”
电话接通,姜雨薇便略显慵懒的问道。
“怎么?”我不经意的学会了这句口头禅:“你这会是不是百无聊赖?”
“别说了,”
姜雨薇抱怨:“住在道院里,快无聊死了!”
“那感情好,”
我当即说起:“今晚带你去寻求一些刺激!”
“什么刺激!?”姜雨薇稍稍来了兴致。
“先不告诉你,”
我故意引诱:“如果你要去的话,先得帮我从道院里,偷点东西!”
“偷东西?”
姜雨薇起初还不以为意,当听我说起所偷的东西后,这丫头瞬间炸毛:“什么?你要我做贼,去偷学院里的东西……”
“你,你开什么玩笑!?”
姜雨薇轮番指责:“这事要是败露,被马院长知道,我岂不是会被道院开除!”
“哎,”
我一叹恭维:“我相信你的本事,偷摸的东西,想来不难,而且,这东西能救豪门娱乐会所老板的命……我想救命之恩,这老板不会吝啬,事后重酬,必不可少,我这可是劝你发财啊!”
“发财!?”
姜雨薇咯咯一笑:“谈什么发财,我又不在乎钱,我,我只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开口了,我能不帮你吗?别说偷东西了,陪你冒险,夜闯江南道院也不在话下……”
“得得得,”
我也不揭穿姜雨薇贪财的个性:“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在豪门娱乐会所等你!”
“成,”姜雨薇一改慵懒的口吻:“给我一个小时,我一定准时到!”
说着,她便将电话挂断……
而一旁的赌场经理,还木讷得站在一旁,对于我刚才所提,他还有些错愕:“徐少爷,您这,真的能治好我们刘总吗?”
“姑且一试,”
我哪怕有九成把握,也不会将话说满:“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一切,就看你们刘总,是否命贵了,但还是那句话,治不好,也别怨我!”
“那是当然,”
赌场经理,也不避讳,顺势透露出:“刚才刘总已经对律师有所安排,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将豪门娱乐会所,暂时交给徐少爷的打理,直到小刘少爷,回来继承为止!”
这么安排,却也无可厚非。
我刚才也问了,刘富贵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
确也合理,我放下了碗筷,掏出了烟盒,散烟中,被经理摆手婉拒。
我也没为难他,我知道这是个恪守规矩的人。
自顾点燃后,安排道:“娱乐会所,我也不善打理……你自己安排人,按部就班,每天正常营业就罢了,有事情,你们自行处理,问我,其实也显得多余!”
“这,”
经理愕然:“豪门娱乐会所,各个楼层,都有自己的管理和运营,只是地下赌场,如今稍显棘手,我怕……”
“我明白,”
我点头会意:“这几天,就以装修的名义,将赌场歇业,等我今晚去会一会那位舒老板再说!”
“你要去找那位舒老板的麻烦?”经理一怔,显得格外担心:“徐少爷,那姓舒的可不是善茬!”
“可我也不想坐以待毙,”
我相信:“你们刘总的事情,就算治好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与其时刻戒备,还不如主动出手……别人淡定从容,不屑于合谈,那是因为局势根本与他无关,凡事,都要和自身利益相关的时候,别人才会重视起来!”
“放心吧,”
我看香赌场经理:“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去赌场会一会他,不是存心找茬!”
“可这也太危险了,姓舒的可不讲道义,”
赌场经理稍作权衡:“这样吧徐少爷,我今晚就让赌场用装修的名义,暂时歇业,赌场里的管理人员和安保,我全都带上,跟着你一起,保护你的安全……”
“犯不着,”
我相信:“我今晚,会有自己的私人保镖。”
“谁?”管理人群好奇的打听。
“一个好斗的女孩,”
我淡然说起:“你稍晚会见到她,可你千万别小瞧了她。”
我自信:“你们赌场的打手,加在一起,也未必是她一合之将!”
“这怎么可能?”
经理虽然稍显质疑,却也很快想到:“她也是玄门中人?”
“嗯,”我也不避讳:“她还是姜子牙,姜太公的后人!”
这么一说,留给这位经理无限遐想和期待。
他也自然不会多虑……
转而让服务人员,收拾了餐桌后,给我换了一杯浓茶。
差人专门款待后,他才去地下赌场,安排这几天歇业的通知。
忙碌中交代好了一切,他在回来的电梯中恰逢姜雨薇。
看着女孩的年纪,和手上拿着我在电话里交代的东西。
这经理当即猜到了姜雨薇的身份……
便在简单核实后,径直将她带到了三楼茶厅包房。
“徐少爷,”
经理忙声提醒:“您的贵客到了!”
“姜雨薇,”
我看她一笑:“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废话,”
姜雨薇一亮手里的东西:“这不明摆着的吗?”
“不是,”
我在意的:“是你拿这些东西,有没有被道院的人察觉。”
“还好,”
姜雨薇庆幸:“今晚道院是我爸值班,而且凭借这张黄符,让我悄然得手。”
我接过黄符一看,那居然是隐身符。
倒也取巧……
“好了,”
我心下释然:“既然没出纰漏,那事不宜迟,先去看看刘老板再说!”
“就这些东西,能治我们刘总?”
经理错愕的表情,稍显出木讷。
“走吧,”
我想:“去看了刘总的情况,我在和你们交代。”
“也好,”赌场经理,收起了质疑的念头。
带着我们坐电梯直上客房部。
下了电梯后,便急奔刘富贵所在的总统套房。
敲门而入后……
房间里,刘夫人又站到了床前。
只不过,相较于上次进来,这一刻的刘夫人,更显气愤。
通红的俏脸下,胸口气的急速起伏。
而在场还是那几位保镖,律师和刘富贵的私人医生,也在一旁。
不难想象……
我们这次进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了。
这必定是出于财产归属,和刘富贵眼下刚交代的医嘱,闹得多有不欢。
可这与我们无关。
赌场经理,当即上前,找来纸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徐少爷,打算针对您的病状,进行治疗,可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我这边跟您确认一些】
看着笔记本上的字,刘富贵点了点头:“让他来试一试吧,不管成与不成,这份情,我都不会忘……”
“那就冒犯了,”
也不管刘富贵能不能听到,我客套上前,那些礼节上的话,更像是说给旁人听的。
我落座床前,倒也没急着用药,率先检查了刘富贵的病状……
病兆如初,只是小腹肿胀的更显严重了。
“有没有上过厕所?”
我随口问起旁人。
“没有,”
刘富贵的私人医生,急忙搭茬:“我也稍微用过一些泻药,可于事无补,刘总这小腹肿胀的有些邪性!”
“那就不会错了,”
我的话,让私人医生一怔。
倒也不是我庆幸,而是眼下所述的症状,和早年我听外婆说的一样。
那用药也有就多了几分把握……我当即让姜雨薇把东西给我,还让赌场经理,准备一个小鱼缸,如果没有……不沾油的菜盆也行。
赌场经理,对于我交代的事情,没有半分推诿。
很快,便从餐饮部的库房,找来了一个崭新的塑料盆。
简单冲洗后,我把姜雨薇带来的泥鳅,和一束连根拔起的荷花,放了进去……
转而交代:“这几天,找专人饲养这些泥鳅,也要注意,最好能养活这一株荷花!”
“好,”
赌场经理,没有细问缘由。
只是在我逐一抓过泥鳅后,旁人错愕的质问道:“徐少爷,您这是在干嘛?”
“用药,”
我也不隐瞒:“治疗刘总的病兆,我就一味药!”
“就是这些泥鳅?”
刘夫人愕然:“开,开什么玩笑?”
“泥鳅能治病!?”一旁的徐律师,也不禁诧异出声。
“是啊徐湘鹏,”
相比于旁人出声质疑,姜雨薇则是蹲下来悄声询问:“你这,到底行不行啊?”
“试试吧,”
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毕竟,试一试是刘老板同意的!”
“就算老刘同意,我也不会让你胡闹,”
刘夫人愤慨:“哪有用泥鳅治病的?你这要是治出个三长两短,你……你让我可怎么活!?”
这些话,听来深情。
只是暗地里的出发点,让人不好推敲……
“夫人还请自重,”
赌场经理,当即提醒道:“这件事,我可是已经征询过刘总的意思。”
“你,”
刘夫人显得越发生气。
可终究刘富贵意识清晰,他几度表态,让旁人也不好劝阻。
就在众人,都以为是我用活泥鳅,放血驱毒,呈现出一些血腥的场面时。
谁也没想到,就连姜雨薇也瞪大了美眸。
竟看到我用抓过泥鳅的手,去摸索刘富贵的脸。
这……
这一幕,让众人惊诧色表。
神情各显复杂。
这算什么!?这更像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
就在赌场经理,都觉儿戏的时候。
一旁的私人医生,倒是回过味来:“中医好像有一味药,叫泥鳅液!”
“没错,”
到底还是有个懂行的人,我也不吝啬,直接透露:“泥鳅液,能治刘老板这病兆!”
“用泥鳅身上的黏液!?”
众人无不诧异,好在私人医生,隐隐记得:“医书上却又这么一个古方,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