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承诺可都还是热乎的……
姜家未免太猴急了!
就在我茫然盯着老爷子的时候。
“对了,”
姜老板适时打岔:“那啥……早餐都快凉了,既然东西都展示完了,不如摆饭上桌,咱边吃边说!”
“也好!”
郑公子急忙应声,暗使眼神,让司机小陈帮忙。
小陈跟着郑公子,也曾几次来姜家吃过早餐,或多或少是清楚姜老板的习惯的。
“姜老板,”
小陈客套道:“我给您倒杯酒?”
“不必,”姜老板摆手拒绝:“今天,我还有正事出门,今个就不喝了!”
“不喝了!?”司机小陈惊愕的看着郑公子。
两人同样的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过细想,以前总是醉熏熏,走路基本都在摇晃的姜老板,近来酗酒,的确不在像以往那般,是姜雨薇回来的缘故吗?
两人心里惊奇,却也不好当面询问……
与此同时,我将剑盒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将手札贴身保管。
落座分到早餐后,才狐疑的问起:“姜老爷子,您是要差遣我,去哪办事!?”
“去一趟蜀地!”
姜老爷子直言:“灌洲那边,需要人善后,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需要帮我出面,去还了这份情……”
“蜀地,灌洲!?”
我稍作思索,从江城到蜀地,坐飞机的话,还不到两个小时的航程。
去一趟倒是无妨……
“只是,”我试探的问起:“姜老爷子差遣,是要我办什么样的事?”
“哦!”
老爷子故作恍惚,这才想起细说:“几天前,在长安古庙,遇到了一个专家,托他办了点事,才欠下了这个人情!”
“说来……”
姜老爷子目光朝着郑公子一撇:“也不知道小郑,有没有和你说过!”
“这个……”
我尴尬了,要说郑公子已经和我说了吧。
又闹的他好像大喇叭一样,姜老爷子终究是郑家的座上宾。
受郑家恭敬,要是一言一行,遇到什么人,都和我细说。
那也未免,显得郑家,套不靠谱,迟疑的间隙。
“大致说了一些,”
郑公子接过话茬提醒:“送他铜铃的时候,他追问那七枚铜铃的来路,我就大致和他提了一嘴……也说了专家姓贾,他当时就联想起了……”
说到这,郑公子故作一顿。
哑然看了看姜雨薇。
果然……听到贾姓,姜雨薇俏脸凝重,手中的筷子,捏的嘎吱作响。
不过,看到她腰间挂着的七枚铜铃。
想来,已经知道了长安古庙的事情,也听说了姜老爷子和这位贾专家偶遇的经过。
等等……
这时候提起那位专家,我错愕道:“老爷子,你要我去办的事,和这专家有关!”
“没错!”
姜老爷子说话,可就没有郑公子那么多顾虑。
当下更是直言,揭露了长安古庙,和贾专家根本不是一场偶遇。
而是偶然间,那位贾专家联系到了姜老爷子。
恰逢其时……
当天,姜老爷子也接到了郑公子的消息,说长安古庙,已经上报,上京要派人过去鉴别铜镜。借着这个机会,姜老爷子才唆使专家帮忙。
感情,贾专家去了长安古庙,都只是配合姜老爷子拿回铜镜。
“难怪……”
我心底释然,其实今早回忆起郑公子的描述。
我还觉得突兀……毕竟,专家再不济,唐朝流传至今的铜器,在打眼,也能辨别真伪。
可那位专家却没有多问,这让我今早还显得有些狐疑。
眼下听姜老爷子这么一说,心底也就门清了:“这么说来,老爷子也是因此,欠下了那位专家一个人情!?”
“帮忙平事,也不只是这个原因,”
姜老爷子喝了口豆浆:“实话跟你说吧,他遇到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我姜家先祖有些渊源……先祖托梦,我自然不敢有违!”
“哼!”
姜雨薇一脸的不屑:“那种人,就不敢帮他!”
“雨薇,”
姜老板暗有提醒:“别把个人的情感,带到平事中……”
“让你们见笑了!”
唯恐所有误会,姜老爷子才急忙解释:“这专家,和雨薇师承的武当派,有些过节!”
“我知道!”
姜雨薇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
当下坦言:“昨晚酒后失言,我也曾一度说过,如果自己是武当道徒,我也恨不得把那姓贾的专家,给扒皮抽筋……说他是千古罪人,一点也不为过,尤其是对于道门,更是武当山的人而言,他毁了雷火炼金殿,也可以说是毁了道门,第一奇观,如今武当山的金殿,徒留殿顶还是金碧辉煌,除顶之外,全是雷火焦灼的漆黑,这种专家,说他罪在千秋,也毫不为过……!”
“没错,”
姜老爷子证实:“却有此过!”
“呵,”姜雨薇盯着我,俏脸一变,还是有些冷傲道:“姓徐的,你要这么说的话,咱还是可以做朋友!”
就为这!?
我傻了,感情,是想和这个丫头拉进关系的话,你就得吹嘘她们武当。
这……
“我也就是以事论事,”我尴尬的一抽嘴角,恭维的话,可不敢多说。
“岂止是武当,”
姜雨薇来了兴致,或许少女,都是八卦的:“我跟你说,这姓贾的老家伙,毁的可不只是我们武当金殿……还有镇海犼!”
“是吗?”
我敷衍的一笑,可下一秒:“你是说沧州的镇海犼?”
“没错,也是他破坏的,”
姜雨薇气愤难平:“这下,说他是千古罪人,算是名副其实了吧?也不算,我带入了个人仇怨吧?”
“是……”
我愕然点着头,可一旁的郑公子,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镇海犼?”
“那也算是一场科学,和玄学的较量,”
我是没想细说这段故事的,可架不住姜老爷子,适时提到:“这次去蜀地,你要办的事,和镇海犼形同!”
他带有试探的韵味:“跟我说句实话,你对当年“镇海犼”的事情,了解多少?”
“我也只是局限于书上看到的奇闻,当然,至今也在百度可查!”
我随即回忆道:““镇海吼”坐落在我国沧州……根据当地的历史资料记载,“镇海吼”高一丈七,长一丈六,坐落于开元寺内,在这头“镇海吼”的脑袋上还刻了狮子王三个字,在“镇海吼”身体内外刻录了很多的文字,经过学者辨识之后,认为这是一些佛家的佛典。”
“这个“镇海吼”铸造于后周广顺三年,也就是公元953年,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
“《沧县志》记载:铁狮,在旧州城内开元寺前。高一丈七尺,长一丈六尺。”
“至于古人,为什么会铸造如此大的“镇海吼”,在当地一共流传了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当年周世宗北伐契丹族,打下沧州城之后为了避免契丹人卷土而来,铸造了这个大铁狮子。其原因就是因为契丹人是以狼为图腾,狼便是契丹的神,狮子又完全可以碾压狼,因此铸造一个狮子就是为了防止契丹族再次崛起影响到后周的边境安全。”
“不过这样的一个说法,缺少历史事实的支撑,只是存在于一些野史记载之中。从后周的其他史学资料中,很难找到与之相对应的任何内容……而且当朝皇帝柴荣对于佛教并不尊崇,甚至还有一定的排斥之感,大概率不可能在寺庙之内铸造如此大的一个铁狮子,还在上面刻上经文,这一点与他的性格还有历史行为完全不相符。”
“第二种和第三种都是神话传说,不过其原因可能更为可靠一点。”
“第二种说法是,当年在开元寺建庙的时候,文殊菩萨见到此地信徒众多,便亲自骑着自己的坐骑狮子前来,当时众多信徒为了纪念文殊菩萨,并且希望他能再次前来,也就铸造了这样的一个铁狮子。”
“第三种说法则是说,沧州这个地方历史上可能受到过一定的水患影响。当地传说称水患是由一条作恶多端的恶龙故意而为之……在一次恶龙做乱的时候,有一头红色的狮子从西方而来将恶龙制服。当地的百姓为了防止恶龙再次出海作乱,也就铸铁狮子室来镇压恶龙。因此这头铁狮子才会有一个“镇海吼”的名字。”
“这第三种说法,也是目前认可度最高的,还有野史县志可查,当年的铁狮子,是当地的百姓为了对抗水患,筹钱而造。”
“只可惜……”
我话锋一转,说起:““镇海兽”铸造于1000多年前,虽然那个时候的冶金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但是还是没办法与现在相比,铁内杂质含量比较高。于是随着时间推移,铁狮子本身出现一定腐锈现象,毁灭性损坏的开始是在1803年……当时有一次狂风暴雨导致“镇海吼”被风吹倒。”
“由于“镇海兽”体格庞大,想要重新扶起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当时又刚经历过白莲教之乱,于是当地的政府,也就没有资金和钱财将“镇海兽”给“扶”起来,所以迫不得已让“镇海吼”一直躺在地上。”
“直到1893年的时候,当地的民众在他人的组织之下,才将“镇海吼”给扶了起来。由于“镇海吼”在地上已经躺了90多年,所以“镇海吼”本身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蚀……《沧县志》记载:因“有怪风自东北来,风过狮仆”。”
“时逢清朝灭亡的动荡,所以像“镇海吼”这样的文物,自然没有人主动发起保护,只能继续暴露在自然环境之中。”
“直到上世纪……沧州地区又发了一层大洪水,导致“镇海兽”就被泡在洪水之中数月,洪水退去之后,“镇海吼”本身更是出现了多处锈蚀……那场洪水死伤无数,也让当地百姓,重新想起了镇海犼!”
“于是,他们找来了专家……专家眼里,只有文物的保护,所以建议为镇海吼修建一个亭子防雨……亭子修好之后,导致地面的积水没办法及时的晾干,而且增加了亭子内的湿度,造成了其的外表腐蚀更快,不但起不到保护,反而损害了镇海吼,在小亭子建立20年之后,我国的文物保护部门就将小亭子给拆了。”
“他们开始针对“镇海犼”,进行第二次的文物保护,当时为了避免“镇海吼”长期埋在泥土之中,决定为其修建一个水泥台,避免以后再被水浸泡……修缮一个水泥台这个想法没有错,但他们找来吊车,却怎么也吊不动镇海犼,当时的专家,全被吓到了。”
“一个铁皮铜相,居然让吊车都无力拉拽……最后,任凭专家团队队粗暴施工,还导致了“镇海吼”全身有42处永久性损伤……”
“在移动后,镇海犼的腿,也被严重损坏,导致腐蚀残缺。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年,沧州洪水泛滥,98大洪水,就跟不用说了……直到本世纪,借用现在的科学治理洪涝。可还是水患难平!”
“无奈……最终在2011年的时候,仿制镇海犼的的铁狮子,重新铸造完成,而且花纹更为漂亮,体积相对于之前的也更为庞大,设计的使用年限也达到了2000年。”
“令科学难以解释的,便是这具新的“镇海犼”落成之后。”
我还仔细查过:“至今十几年过去,沧州在无水患……”
“嗯!”
姜老爷子点头:“说的一点都不错!”
而这个时候,姜雨薇看我的眼神,都惊呆了:“你,你来之前,做过功课?”
“老爷子临时问起,我去哪做功课?”
我尴尬的回应,可下一秒,姜雨薇脸色铁青,一双美眸瞪的滚圆:“那,那你随口,就能把这些给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