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我也一直在想,倘若重新面对法老,该如何见招拆招。
即便木乃伊开了灵智,也远不及人类聪慧。
面对轰然而至的雷霆……
“弟子徐湘鹏恭请堂上龙神通灵,”
手上指决不断变化:“恭请祖巫,弇兹借法……”
相传它人面鸟身,耳挂青蛇,手拿红蛇;是为龠兹
弇兹,是汉族神话中西方之神。坐镇弇州,即今兖州。今市西30里有山名嵫山,大概因有奄国在附近,所以嵫山又名崦嵫山、奄山。
其上有神称弇兹,据《山海经·大荒西经》云:“西海崤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弇兹。”西海即古之大野泽,在嵫山之西。黄帝谕弇兹为西海神。
西海之神,被称为中华老祖母,是“风”姓始祖。
据传上古氏族名:“天皇燧人拿兹氏”。
他是十二祖巫中的电之祖巫……也是江城道院,李副院长给我的三页古籍中,记载的其中一位,他和雷之祖巫不一样。
“来!”
我掌接雷霆,有电之祖巫加持,雷电在我手里不断揉捏,压迫成球后:“还给你!”
我反手朝法老一掷,电球轰然砸向了法老。
“刺啦!”一声炸裂。
法老木乃伊不闪不避,任凭电光穿梭全身。
力大降十会,身硬破万法!
看着法老木乃伊的强悍,任谁都会骇然生怯。
暗处……
借着电光印照,几张阴翳的脸上,各有复杂的情绪。
“是他!”
穆罕默德耶布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来这?”
“通灵祖巫啊!”
一个满脸尸斑的秃顶老头显得各位意动:“有点意思!”
“怎么?”
圣女带着面色冷冰冰的问起耶布:“你认识他?”
“嗯,”耶布也不隐瞒:“有过几面之缘!”
“那大祭司死的时候,”
圣女冷声问道:“这家伙,在不在古埃?”
“他在,”穆罕默德耶布点头承认。
“那就别论他是谁,”
圣女眸中阴寒:“抓了他再说!”
“嗯!”刘长老对此深以为意:“宁抓错,也不放过!”
…………
场间,我见招拆招,不予之缠斗,但要脱身避让,还是游刃有余。
仗着祖巫帝江借法,凭借十倍速和对空间的感知。
缩地成寸,翻身迅捷。
雷电交割,不断嗡鸣作响,没有了法老权杖,诅咒的黑暗之力也就无法放逐,这才给了我绝大的机会。
几个回合的试探,便叫人心下了然,这法老木乃伊,终究还是重创为愈,即便法带重缠,也远不及颠覆的时候。
那就试试自己的猜想,应证自己的怀疑。
“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着战袍淡鹅黄,斧劈桃山救生母,手使三尖两刃刀。”
我翻身远立,一掷金弓唤咒:“恭请二郎真君法相诛邪!”
霎时间应咒,金弓幻化成了二郎真君的摸样。
“还有这手!?”
湘西刘长老,变得饶有意味:“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他既然是玄门中人?”
穆罕默德耶布此刻极具错愕。
“幻化,”
我掐诀控制着二郎真君的法相,没有让法相飞身诛邪,而是借真君七十二变,幻化成了乌鸦……
“这!?”湘西刘长老,显得满脸愕然。
“他这是干嘛?”穆罕默德耶布也是满头雾水。
他要出手试探了吗?
圣女瞪大了冷眸,只见真君幻化的乌鸦,直扑法老。
“额,”
木乃伊慌了,惊恐如人,竟畏惧抬臂阻挡,发出沙哑撕裂的咆哮。
果然……圣女美眸扭转。
在试下去,只怕就要露底了。
圣女果断出手,一跃而起,穿梭黑暗之中,转瞬便踏空而至。
当我感应到身后的空间变化,惊诧回头的一瞬。
圣女已经骤然出掌,那面纱外,漏出的冷眸,深沉而又复杂。
要论速度……我远不及阴山圣女。
骤然突袭下,我根本就无处可避。
悬空难逃,便也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口上。
咒印突显……
“额,”我一口气血喷涌,飞身倒仰。
落地的一瞬,也岔气散咒。
乌鸦幻象瞬间变成了金弓落地。
“圣女出手,还真是果决,”刘长老阴翳调侃。
“不然呢?”
圣女冷傲:“犹犹豫豫的,岂非浪费时间。”
说着,圣女走向了金弓。
“哎,”刘长老觊觎的动了心思:“圣女!”
“怎么?”
圣女驻足回头:“你还想,和我争这东西?”
“这倒不至于,”
刘长老生性贪婪,心里扭曲阴暗:“圣女看上的东西,本座自然不和你争!”
“哼,”
圣女走到我跟前:“你身上的好东西,倒是挺多的。”
说着,不容回应,便径直朝我伸手。
很快,便从我身上,找到了杀鬼钱和玄武吊坠。
玄武吊坠,藏匿在杀鬼钱下。
乍看杀鬼钱更有价值,其实去粗藏珠的把戏,骗不过圣女,但远远的,阴山长老和穆罕默德耶布就不以为然了。
毕竟,他们也没有上手把玩。
刘长老觊觎的,都是刚才那枚金弓……因为他深感好奇,为什么金弓幻化,能让法老惊恐,这是他想探寻。
“把他带下去把,”随着圣女薄唇轻启。
很快,便有人上前,抬手将我打昏!
“额,”我沉沉的晕了过去。
昏迷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等朦胧的意识恢复后,耳边传来张初一的声音:“徐湘鹏,徐湘鹏!”
“快醒醒,醒醒啊……”
在一阵摇晃中,我惺忪的睁开了睡眼。
“额,”浑身无力的酸软:“怎么会!?”
“我们被注入了肌肉松弛剂,”
张初一点破:“别试图挣扎了,我们,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
“俘虏!?”
我对此并不意外,可……“额,”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肌肉松弛剂!?
这是我早前没有安排过的,该死!
这圣女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心底懊恼,可沉眉的怨恨,更符合当下的环境。
看守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一切……脚下,不,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哪还谈脚下!?
屁股下,摇晃的颠簸,让我猛然在意:“我们在哪?”
“当然是船上,”
张初一透露:“我们全都被阴山派的人俘虏了,可他们神神秘秘,也不知道究竟唱的是哪出!”
“俘虏的都有哪些人?”
我好奇的打听!
“前晚去法老墓探寻的七人小队,无一幸免,”
张初一淡然说起:“还有……”
“等等,”我愕然打断:“前天?”
“嗯,”张初一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
我恍然在意:“那我也是前天被俘的?”
“这就看你怎么论了?”
张初一坦言:“我们被俘在前,你在后,介于子时效应,你可以说自己是前天,也可以说,自己是昨天凌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分的那么清!?
有病吧!?
我是真不愿埋汰:“照你那么说?我已经昏迷了……”
“三十六个小时!”
张初一记的很清楚:“现在恰好中午十二点,时间应该不会有错!”
该死!
为什么是三十六个小时?
我心底茫然,有种忐忑的慌乱,事情并不像我嘱咐圣女的那般发展。
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相信……真到了生命富诛一搏的时候,我心底还是会有胆怯的,毫不夸张的说,我整个人心底已经乱了。
“对了,”
张初一这才想起刚才的话茬:“被俘虏的,还有龙虎山张春生。”
这个我知道,我对此并不意外。
可下一瞬……
“还有,龙虎山张天师!”张初一话音刚落。
我便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什么?张天师也被俘虏了?”
“嗯,”张初一点了点头。
“他?”
我就纳闷了:“不是……”
碍于眼下,有看守的人,我话锋一顿,变得佯装愕然:“张天师,怎么会被俘虏?”
“昨天,”
张初一透露:“阴山圣女带人,冲袭了龙虎山下榻的酒店,他们能操控法老,借着法老和圣女,还有一位阴山长老的帮助,龙虎山的人,根本猝不及防……而且,几大道门都是各自为营,住在不同的酒店,支援不及!”
“当然了,”
张初一也怀疑:“兴许,道门之中,有人和阴山派串通一气,泄了行踪!”
我听得毛骨悚然:“你是说……有内鬼!?”
“嗯,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张初一理性道:“前晚,我们去探法老墓被俘虏,昨晚,全真七老便去法老墓探寻,也顺带查证我们的行踪……趁着全真七老不在,阴山派的人,就闯入了酒店,公然对龙虎山的人出手,当中还有很多穆罕默德家的人!”
“怎么可能那么巧?”
张初一狐疑道:“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阴山派怎么会趁虚而入?他们怎么可能,掐的准全真七老不在的时候闯入酒店!?”
“你怀疑内鬼是谁?”
我忐忑的问。
“这还用说?”
张初一不以为意:“当然是龙虎山那帮狗腿子!”
“胡说,”
突然一声怒斥,那声音苍老无力。
只等我循声看去,才发现门口的角落里,竟蜷缩着张天师的身影。
是他……虽然舱门里阴暗,可那一身金绣的紫袍,显得格外亮眼。
他还真被俘了!
阴山圣女,她摆了我一道!
这是两面间谍,从中取利马?
倘若是这样,那我小命,岂不是危险了?
…………
“我龙虎山,”
张天师笃定道:“绝对没有贪生怕死,勾结邪魔的弟子!”
“哼,”
张初一嗤之以鼻:“可我听说,你关门爱徒,都有弑师的时候……”
“你,”
张天师勃然大怒,试图起身。
可还没站起来,脚下一软,整个人狼狈的磕倒在船上。
他双手扶地,整个人可谓狼狈至极:“你再敢胡说八道,诋毁我龙虎山,我,我就和你拼了!”
“来啊,”
张初一也是个暴脾气:“落在阴山派的手里,反正也活不成了,临死能亲手给徐长老报仇,我也不枉武当山上,他曾对我有点拨之恩……”
“你这目无尊卑的畜生!”
张天师怒指着张初一。
“呵,”张初一嗤之以鼻:“你就没听说过玄门的一句话吗?叫黄泉路上无老少!”
“来啊,”
张天师执拗:“老子做鬼,也能咬死你!”
“哼,”张初一起身,他竟真要朝张天师撞去。
“喂喂喂,”
看守的人,厉声苛责:“别捣乱!”
“想死还不容易?”
他们埋汰道:“迟早都会送你们上路的,别争早晚!”
在看守人员的威压下,张初一和张天师,这才消停了下来。
时间一晃,又饿有渴。
没有人送来餐食,直到当晚入夜。
天色刚暗,船舱里便来了一群身穿迷彩的青年。
他们没有荷枪实弹,或许也是碍于跨国航行,荷枪实弹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把他们全部带走!”
随着为首的迷彩男一喝,众人齐齐搭手。
他们两人一组,很快,就把整个船舱里的人,押解到甲板上。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齐齐看清……龙虎山张天师,还有张春生,武当张初一,还有青城山丁道长,以及四个我不熟悉的生面孔。
只是从他们的道袍来看,像是青城山的人无疑。
很快……算上我一共九个人,全都被押解到了餐厅里。
这里的餐厅,仿佛是特别布置过。
硕大的会议长桌,西式的摆件餐盘。
上面琳琅满目,摆着各种餐肴……
“欢迎各位!”
圣女冷傲的站在桌前,她高居主位开场:“这次,有的人是不请自来,有的,是我们特意请来贵客……你们之间应该不用彼此介绍了。”
“总之,”
圣女沉眉,加重了冰冷的语气:“今天请各位来,就是赴阿加莎的晚宴!”
阿加莎的晚宴!?
我心里咯噔一跳,这算是某种暗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