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郑公子懊恼：“估计是昨晚，姜老爷子和姜老板，回去后，对你多有夸赞。这才引来了姜雨薇的不满，你不知道……以前在上京的时候，我可常见，这姜雨薇争强好胜，挑战过不少道门年轻一辈的奇才。她的师傅，也是个争强好胜的狠人。别看姜雨薇是个女孩，她手上是真有本事，绝不是你想象中的花瓶！”
这些我都相信，毕竟姜雨薇的爷爷，是出马姜家的传承。
他父亲，二十多年前也是道门奇才。
作为商周时期，姜太公的后人，传承至今，自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底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自觉不是对手。
只能莞尔问起：“这件事，姜老爷子怎么说？”
“姜老？”
郑公子尴尬了：“老爷子当然不希望你和姜雨薇约斗。”
“那我就不去！”
我借坡下驴：“帮我拒绝吧！”
“可是，”郑公子面露几分为难。
“怎么？”我错愕的问：“你希望我去！？”
“坦白说，”
郑公子顿了顿：“我肯定也不希望你去……毕竟约斗，难免会伤了和气。算了，回头我跟她说一声，况且明天我就回上京了，她在江城，暂时也遇不到她。”
“这事就这么定了！”
郑公子一个劲的自顾说着，可他脸上，却难以遏制的流露出几分恐慌。
中午，相约到对面茶楼吃饭……
郑公子的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
相比于真实哥那次，郑公子眼下更显惶恐。
每次铃响，他都会不自然的流露出惊慌。
“你怕什么？”
我试探的问起：“这些电话，都是姜雨薇打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
郑公子索性挂了电话，径直关机道：“别提她了，咱接着吃……”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会那么怕她？”
在我的印象中，郑公子在外都是一副绅士的摸样。
近来随着感情熟络，他也会在我面前，放下收敛，展现出自然的一面。
可独有今天……从一早开始，他就是一副颤巍惊恐的摸样。
“那是从小，被他折磨出的阴影！”
郑公子闲谈透露，以前姜雨薇去上京探望姜老爷子的时候。
最早应该是十年前……
郑公子第一次看到姜雨薇，当时在门口，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孩。
就难免多质问了几句，问女孩是谁，从哪来的。
当中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更何况……那时候的姜雨薇，也不过才七、八岁。
而郑公子十三、四岁。
只是因为一眼，看到七岁多的姜雨薇可爱，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结果惹怒了姜雨薇……她当时顺手，从郑公子的衣肩上，拿走了掉落的头发。
事后打听了郑公子的生庚，就在暗中开坛使坏。
害的郑公子，在数里之外的课堂上，出尽了洋相。
当着全班的面，脱了裤子……
这些往事，郑公子回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事后知道被整蛊，回家还叫怨无门，姜家终归是家里的座上宾，我爷爷和我爸非但没有苛责姜雨薇，反而将我训了一顿！”
“难怪，”我恍然出声的同时。
郑公子却道：“这还没完……”
“还有！？”我惊愕的一愣。
“说来也是倒霉！”
郑公子抱怨：“事后我就一直避着姜雨薇，每次听说姜雨薇去上京探望姜老，我就离家躲的远远的……可有一次，大概是去年吧，在上京一家夜所，我偶然撞到了姜雨薇，女大十八变，虽然那会的姜雨薇兴许没满十八岁，可是九年不见，姜雨薇早就从胖乎乎的小女孩，出落成了少女的摸样。在昏暗的夜所，只是眼看她长得有些漂亮，就情不自禁的过去搭讪，只是几句很绅士的交谈，没有半点亵渎，充其量，就是找她要个联系方式……可她根本没有好脸，直接就伸手，从我头上拽了十几根头发。”
“那么粗暴！？”我不厚道的笑了：“那后来呢？”
郑公子面露恐惧：“被她突然一拽头发，我就傻了，才想起试探的问她，是不是姓姜……”
“她怎么说？”我好奇的开始追问。
“她说姓姜，叫姜雨薇！”
郑公子脸色一沉，回忆当时：“吓都把我吓傻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拽着一小把头发离开，我才知道什么，叫心情如坠冰窖……”
“那后来呢？”我越发好奇：“她整蛊你了吗？”
郑公子摇了摇头：“兴许是念及旧情放了我一马……可，可那天晚上，我在厕所里，躲了整整一夜！”
“什么！？”
我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你有那么怕她？”
“天知道，”
郑公子抱怨：“天知道，那时候的姜雨薇什么时候会整蛊我……要是像十年前一样，我走出夜所，在大街上如果被整蛊，脱掉裤子或者，或者其他荒唐的事情，我还不得被人笑死？去年啊……那已经是网络视频盛行的时代，要是有人，刻意排到些窘迫，发到网上，那我岂不是把郑家的脸都丢尽了！”
我笑着擦了擦眼泪：“理解……”
“别说了，”郑公子一叹：“吃饭！”
“不说了，”我夹着菜悻悻道：“你当时，真的在厕所躲了一夜！”
“我……”
郑公子咬着牙，一脸的憋屈：“千万别在说这个话题了！”
“呵呵，放心吧，”
我淡淡的调侃：“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你也打算整蛊她？”
郑公子来了兴致：“要我帮忙去取她头发，问她生庚吗？”
“犯不着那么麻烦，”我笃定道：“要整蛊她，我有更简单粗暴的办法……”
“好，”
郑公子一笑之后，却又僵硬了窃喜的表情：“整蛊，要不还是算了吧，姜雨薇毕竟是个女孩，而且……念在姜家的情分上，也，也不合适！”
“就这样算了！？”我怔怔的看着他。
“算了，”郑公子浊气长舒：“我还能和她一个女孩计较？”
“既然你都说算了，那就算了，”
我话锋一沉：“倘若她是这样整蛊我，我一定不会罢休！”
“那是你啊，”
郑公子随即将话锋一转，闲聊间不在提起姜雨薇。
几杯酒下肚，饭后郑公子便和司机小陈回了酒店。
说是要收拾行李，赶明就回上京。
我这边，则是带着几分醉意回到病房……
没有旁人在场，我简明扼要的，和我妈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听到云梦瑶已经没事，我妈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我妈术后恢复的很好，两个护理人员将她照顾的面面俱到。
我晚上留在医院也是多余的……
所以到了下午，我妈担心云梦瑶，就支我回去看看。
我也没拒绝，毕竟早上也曾答应过老村长，说今晚回去吃饭的。
回去后，老村长兴许是见梦瑶痊愈，有惊无险后的窃喜，让他刻意买了两瓶白酒。
云梦瑶这次，也破天荒的没有劝诫。
任凭老村长摆下酒杯：“湘鹏，陪爷爷喝点！”
“好，”我在云梦瑶身边落座。
席间，老村长喝的笑不拢嘴，总感觉今天老村长，总是在不经意的看着我和梦瑶。
那种感觉，怪怪的……有种，莫名的忐忑。
老村长上了年纪，酒瘾很大，可真正喝起来，他酒量却很小。
第二瓶白酒刚开，老村长便已经是醉眼朦胧了。
第二瓶白酒喝到一半，老村长就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爷爷，”云梦瑶轻身喊了一句。
“不用叫醒他……”
我起身迈着醉步，在云梦瑶的帮衬下，将老村长扶回了卧室。
转眼，等我收拾了餐桌，去厨房洗好了碗筷后……
云梦瑶已经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视频。
“你不睡吗？”
我有些突兀的问着。
“那么早？”云梦瑶惊愕道：“才七点多，你能睡着？”
“这倒是……”
我尴尬的坐到沙发上。
不是我睡不着，我心里盘算着，老村长醉倒在卧室，今晚肯定鼾声如雷。
云梦瑶肯定是睡另一间房。
今晚，我兴许睡沙发才是最明智的。
心里胡乱的想着这些，不经意的一张俏脸，突然凑到了我的眼前。
“怎么了？”
云梦瑶突然开口，吓得我猛然一顿。
“你怎么怪怪的？”云梦瑶盯着我质问：“我感觉，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显得很窘迫……”
“我，我有吗？”我心绪的问。
“有……而且很明显。”云梦瑶瞪大了美眸，仿佛不容半点辩驳的摸样：“说，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想，”
我心里忐忑到了极致，可自己窘迫的摸样，显然是骗不了云梦瑶的。
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我那点心思，云梦瑶是最清楚的。
自打今天一早醒来之后，我看云梦瑶的眼神就变得无处安放。
想起睁眼前的那个吻，我心里就复杂到了极致……
“你脸怎么红了？”云梦瑶有些调侃的问。
我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喝了酒，能不红吗？”
“说谎……你是害羞吧！”
云梦瑶笑着调侃间，横卧在沙发上，刻意将头枕到我的腿上。
以前在老村长家，偶尔也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候。
不过那会，只觉得彼此之间情如姐弟。
她只是枕着我的腿看电视，所以我没有半点瞎想。
眼下同样的场景，只是换了个地方，看似没有差别，可我的心，却感觉在肋骨下，难以遏制的狂跳如雷。
“和你商量个事，”云梦瑶看着我道：“我想留在江城！”
“什么？”
我一怔：“你不回云口村了？”
“不回去了，”云梦瑶点了点头。
“那村长怎么办？”我有些错愕：“你想留在江城，老村长知道吗？”
“爷爷知道，今天也是他鼓动我留在江城的，”
云梦瑶坦白道：“爷爷今天和我说了很多，我本来想让他一起留在江城，可爷爷说，他在云口村住了一辈子……他不习惯城里的生活。还说，以后我要是留在江城，逢年过节，我们就回去……如果忙，他就从云口村，坐车来江城！经常走动，想想也没啥……”
这些话，来的太突然了！
难怪，老村长今晚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爷爷说，他总不能陪我一辈子，他文化不高，”
说到这，云梦瑶侧过美眸，紧紧的盯着我：“但我爷爷说，他相信你说的那句话……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所以呢！？”
我忐忑的刚刚开口，云梦瑶已经撑起了身子。
她一双狭长的睫毛微颤，凑近鼻息之间，她索性闭上了美眸。
看着那张绝美的俏脸……
我话锋一顿，现在万千思绪，都不及凑上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