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句话,就率先勾起了姜雨薇的兴趣。
“你相信,红豆也能治鬼吗?”
姜老爷子看着姜雨薇一顿,故意吊起她的胃口。
“红豆治鬼!?”
姜雨薇俏脸一沉,坦白说:“道门的确没听说过这样的手段,可是……我回江城的第一天,好像就听你和我爸,都说过,这好像,又是徐湘鹏那不入流的手段!”
“是,”
姜老爷子点头一笑,也不反对姜雨薇,说什么不入流的手段,他继续问起:“那你知道,江城天虹小区的事情吗?”
“天虹小区,床垫藏尸案!?”
姜雨薇略微一想:“在网上的营销号里,刷到过……”
其实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起发生的。
早前,无论是姜老板,还是姜老爷子,都曾对姜雨薇提起过。
只是每次细说,要么说道红豆驱鬼,就被姜雨薇排斥,说是不入流的手段。
后续提起,也是在说到徐湘鹏这个名字的时候,姜雨薇就已经不耐烦了。
她那蛮横倔强的性格,根本不容姜老板他们细说下去。
要么找借口逃离现场,要么不耐烦排斥出声……
所以那么久了,姜雨薇也并不了解内情。
“其实,红豆驱鬼,原本就是北马的手段,只是北马没落,和一些其他原因,红豆驱鬼的手段,反而没什么人用了……但是国外,就是那樱花国,还有撒豆驱鬼的习俗!”
“就那小日……,不,”姜雨薇语气委婉的一变:“就那樱花国?”
“可不是吗!?”
姜老爷子借此打开话题,从天虹小区的床垫藏尸案。
说到徐湘鹏红豆驱鬼……
细述的言辞阴阳顿挫,姜老爷子滔滔不绝,说的绘声绘色。
借红豆驱鬼的故事性,让姜雨薇充满了好奇。
借徐湘鹏这个名字,刺激着姜雨薇听下去……
要想争强好胜,要想压过别人一筹,你就得明白别人的手动。
从这些事情里,渐渐了解北马平事,和南茅之间的区别。
“收魂之后,”
姜老爷子浑浊的目光一挑:“你以为,事情到这就完了?”
“不然呢?”
姜雨薇一怔:“天虹小区,作恶的女鬼已经收了,事情肯定就告一段落了!”
“不,这还没完,”
姜老爷子话锋一转,说起:“对于北马而言,事情才刚刚开始……”
他随即说起了当初,郑公子从中帮忙,查到的内幕。
天虹小区的死者,那个女人,死前所怨,怨的不是杀人凶手。
而是死前牵挂着心里的意中人。
这嫣然对上了姜雨薇的兴趣,她开始入迷:“后来呢?”
“后来……”
姜老爷说起了死者身后的恋情,也道出了负心的渣男。
“那就是个人渣!”
姜雨薇愤愤不平的埋汰道,早餐已经吃完,可姜雨薇并没有离席。
这一次,竟破天荒的听姜老爷子说完了整起事件的经过。
一旁的姜老板,都看傻了眼……
他不动声色的坐着,唯恐起身收碗,都会打断这爷孙之间的交流。
“好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姜老爷子凯凯而谈,说起了那个渣男的下场:“那个负心汉,最后被马蜂给蜇死了!”
姜雨薇大喜:“这就是报应!”
“对对对,”
姜老爷子连连出声:“徐湘鹏当时说,这就叫黄蜂针尾后,最毒妇人心!”
“什么最毒妇人心!?”
姜雨薇气的美眸一沉:“这事和妇人心,有什么关联?那个王八蛋,他……”
“你别急啊!”
姜老爷子是故意的,故意挑弄姜雨薇的情绪,在爆发之后,才解释道:“当时徐湘鹏说这话的时候,是在车上……听郑家小娃原话转述,说当时的徐湘鹏啊,解释过,黄蜂针尾后,最毒妇人心啊,这句话是后来别人曲解,才演变成妇人心的。”
“其实以前的老祖宗,原话说的是,黄蜂针尾后,最毒负人心,当中的负,是负心汉的负,也是辜负的负,根本就不是现在人口中,所指的妇人……”
“哼,”姜雨薇听到这,怒气稍缓:“这还差不多!”
“呵呵,还有啊,”
姜老爷子继续转述:“徐湘鹏说,其实古人的原话,讲的更有深意,说的是辜负一个人,看似黄蜂的尾针,留下一个不起眼的伤口,在外人看来无关痛痒,可这种伤害,却是最毒的……就像是天虹小区藏尸案,就张燕这件事吧,辜负一个深情的女孩,看似无关痛痒,只是一场感情上的挫折。即便事实摆在眼前,铁证如山,可焦文博只是碰触道德的谴责,却不受法律的约束。可他对张燕的伤害,却远比天虹小区1404,杀人藏尸的罪犯更显恶劣,也更恶毒……所以古人,更明白人性的丑陋!”
“没错,”
姜雨薇对此是认同的,她饶有深思,就眼下画中仙,鱼幼薇的事情。
何尝不是套用了这个道理……
黄蜂针尾后,最毒负人心,温庭筠对鱼幼薇的辜负,毒害了一个少女的一生。
这种伤害,看似无形,甚至充满了善意。
可辜负,就是辜负……感情的伤口,肉眼难辨,却也是最致命的。
姜雨薇浊气长舒,对于事情的结局,也充满了欣慰。
没想到,天虹小区,就这么一场灵异事件背后,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
如果换做南茅,换做是她去平事。
也许……
就在她心里,刚有比较的念头。
“对了,”
姜老爷子话锋一转,再一次试图挑起姜雨薇的兴趣:“文成公主的事情,你知道吗?”
“文成公主?”
姜雨薇回忆道:“就是上次,你们说的日月镜?”
“对,”
姜老爷子顺着话茬,再一次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说到最后,除了母乳化怨,给人带来的惊诧外,姜老爷子,也由衷的感叹道:“你知道真实的历史,被删减,或是省略了多少吗?”
你以为,别人说的,就全是真的吗!?……殊不知,也许你看到的,你听到的,都只是光鲜的一面!”
姜雨薇沉默了,听着老爷子惋惜长叹:“就说这文成公主吧,16岁远嫁吐蕃。和亲思乡的离别路,就整整走了三年!”
在异国他乡四十年,为两地的百姓带来了和平。
但文成公主一生,都只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她也只是个少女,十六岁,也会在夜深人静,想念母亲的女孩子……
历史书上的恩爱,都是政治上歌功颂德的产物。
历史记得她的功绩,民族记得她的伟大。
可跨越千年的时光来看,没有人真正关心,她过得怎么样……而她终其一生,连一个真名,都没有留在史书里。
而她真正的父母,也无从考证!
……
“这个徐湘鹏!”
姜雨薇轻声呢喃,眸中依旧透着轻蔑,可话语中,不再是往常那般轻贱的口吻:“他平事的手段,还真是出人意料,让人匪夷所思!”
“嘿!”
姜老板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小子,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他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一次……”
说到这,姜老板哑然一顿,唯恐自己提到徐湘鹏后。
姜雨薇会和以往一样排斥。
没曾想……
姜雨薇却主动问起:“哪一次?说来听听!”
“得,”
姜老板急忙开口:“想来这事,就连你爷爷,都还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