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直喝到入夜渐深……
九点多才席下桌，离开时，我也和郑公子越好了时间。
所以次日一早，司机小陈就载着郑公子来到了小区单元楼下。
照顾我妈的事情，交给了云梦瑶。
而且，今天恰逢周末，大姑和小姑两家人，也越好了今天，到家里探视。
我那网红的大表姐，今个也会来……
倒也不是有心避着他们。
早前就和姜老爷子约定，等我妈出院的时候，我就去姜家登门。
对于姜老爷子的谢酬，我还是充满期待的。
想来姜家不会吝啬……
连铜铃都那么有心，准保不会搪塞的敷衍我。
满怀期待，我下楼上了司机小陈的车。
和郑公子同行，驱车十几分钟便到了殡仪馆。
此刻，恰逢早上……
郑公子率先打了电话给姜老爷子。
出于客套，买了各色早餐，带着上了二楼，敲响了姜老板家庭旅社的房门。
“来了！”
开门的是姜老爷子……
此刻，慵懒的姜老板，还在卫生间洗涮。
我对姜家并不了解，可郑公子却是惊愕：“姜老板，今天居然起的那么早！”
“没办法！”
姜老板洗完脸，走出来抱怨：“受我家老爷子所托，今个还有正事要办……”
“呵……难怪！”
郑公子陪着笑，也不好追问下去。
只等司机小陈，摆好了早餐后……
包子，油条，酥饼，蒸饺，茶叶蛋，六碗南瓜粥，六碗豆浆之外，还有几份打包的咸菜。
“够丰盛的，”姜老板落座，自顾便想动手。
“等等，”
姜老爷子忙声劝诫：“今个，你不去叫姜丫头？”
“不用！”
姜老板摆了摆手：“这几天，你去长安古城，才不知道这丫头的睡性……每天锁在房间里，就像是看书着了迷一样。看到七八点钟才睡。”
“下午四点起床，吃了晚饭，又锁回房间里……”
说着，姜老板看了看时间：“保不齐啊，那丫头现在才刚落睡！”
“她都看什么书？”
我只是落座间，随口问了一句。
“她，”
姜老板似有犹豫：“嗨，也就看些关于……”
“咳咳！”
姜老板话没说完，就从卧室里传来两声轻咳。
家庭旅社，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房门很快打开，姜雨薇一双带着黑眼圈，却又透着幽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姜老板：“爸……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
姜老板也是愕然。
他心知肚明，自家丫头这个时候开门，想来就是有心打断，不想他贸然说出，姜雨薇正在钻研北马一道的事实。
其实怕什么？
姜老板已经接受了北马，钻研此道，也并不引以为耻。
他哪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姜雨薇深研北马，更多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好强……
“既然你起来了，”
姜老板急忙让座：“快丫头，来……一起吃早餐！”
姜雨薇对此并没有搭理。
“徐湘鹏！”
她只是桀骜的盯着我：“大早上的，你来我家干嘛？”
“我！？”
我也不好说，只能愕然一怔，看了看姜老爷子……
“是我让他来的！”
姜老爷子也不隐瞒：“姜家和徐湘鹏，有些渊源，当初我曾口头许诺，委以众筹，今天他登门，就是等我兑现承诺而来的……”
“爷爷！”
姜雨薇略显温怒道：“你……你可要想清楚？”
虽然不明其中深意，眼下姜老爷子也是一语盖过其中渊源，可姜雨薇不傻，她知道几天前，老爷子曾收拾了家里传家的压箱底。
还有……上前天，从上京送来的古籍书册。
那么多东西，要是便宜了徐湘鹏，那比杀了她还难受，姜雨薇对此是绝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我，”
姜雨薇终于是松口了：“我是三大出马世家，姜家的后人……将来，我也会走上北马这条路，你要是把东西都给了外人，那……那我怎么办？”
“哎哟，”
姜老爷子这些天，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激动的难以言喻……可故作窃喜之余，还不忘圆场：“留着，姜家传家的东西，当然得给你留着，可咱欠人家的东西，也得还啊！”
说着……
姜老爷子起身，凑近姜雨薇嘀咕道：“我也就随便挑两件给他，你又何必计较？你也不希望，咱欠别人东西吧？”
“我……”
姜雨薇一怔。她最不想欠的，就是徐湘鹏。
甚至回来之后，一度想过，想把几提前亲口承认，帮单亲妈妈出资事钱的二十万给我。
可转念看了看存款余额……
自己存了那么多年的零花钱，卡上也不够二十万。
其实姜雨薇虽说长在道门，可出外办事，大多是受师傅所托。
她几乎没收过事钱……都是师傅和姜老爷子每月给她的零花。
平日里，她有十万傍身，每月进进出出，也从没在意过钱。
可这几天，想着要凑二十万便宜徐湘鹏，她心里就总感觉不是滋味，还有种便宜那家伙的心思。
所以……
“算了！”姜雨薇美眸一变：“随你吧！”
就当是让姜老爷子，随便挑两件东西敷衍，搪塞了徐湘鹏，也当还了当初，戏剧性承诺的二十万。
可姜雨薇怎么也没想到……
姜老爷子回了他的卧室，竟破天荒的抱出剑盒。
“爷爷，”姜雨薇怔住了。
就连姜老板，也震惊的难以附加：“爸……您是认真的吗？”
谁能想，这老爷子那么实在。
出手第一件，就搬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单是这剑盒，看起来就极具质地，里面装的绝不是凡品。
“这也能送人？”
姜雨薇心痛死了，光这剑盒卖出去，也不止二十万了。
“爷爷，”
她急忙上前拦住：“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姜老爷子故作茫然。
“是啊，”
姜雨薇美眸微瞟，压低了声音：“您不是说随便拿两件吗？可这东西，您能外送吗？”
“能，”
姜老爷子不以为然，大大咧咧道：“这东西啊，原本就不是我们姜家的……而且，这把古剑，和徐湘鹏渊源极深，算不上送，只能说物归原主！”
“这是我家的？”
我恍然一怔：“不……”
我严谨的换了个说辞：“这是我外公的？”
“没错，”
姜老爷子点头证实：“这是你外公的配剑，当年送给了我……”
“那也是我们姜家的！”
姜雨薇俏脸一怔：“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拿回去的？”
可这话一出，她自己都觉着脸红……
郑公子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这家伙居然还笑出了声：“是啊……这话，可说的一点都没错！”
“噗！”
司机小陈，人微言轻，极力的憋着笑。
毕竟无心的话，竟在当下应景……若是我外公，送给姜家，就不该讨回去。
那同理，姜老爷子有心相赠，作为孙女，姜雨薇也无权阻止。
这矛盾的话茬，让姜雨薇憋屈之际。
“好了！”
姜老爷子趁机提议：“既然雨薇，你不同意送……可按情理，这东西原本就该还给徐湘鹏的，你们有争议，无妨嘛……索性，就靠一靠你们。你们两，谁能划出个道来，这东西就归谁！”
“好！”
姜雨薇当即点头：“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我立马表态，虽然只是粗略的听到，盒子里是一柄配剑，可当年既然是我外公所赠，又在上次出马应事的时候，听姜老爷子提到，这柄剑势驱魔龙族马家的克星。
让龙女动了心，那这柄剑，我就一定要带走！
绝不能让软肋，至于身外……
尤其是姜家，且不说，自己和姜家有没有旧怨，落在姜雨薇手里。
今后，绝对是个麻烦……
我打定了注意，看着姜老爷子走回桌前。
顾不及桌上摆放整齐的早餐，老爷子略一挑眉，姜老板便急忙将早餐收到一旁。
郑公子和司机小陈极有眼力，急忙帮衬……
收拾好了东西后，姜老爷子才打开了剑盒。
红绸包裹着一柄古剑……
开盒的一瞬，我能明显感觉到剑身彰显出的煞气。
这股煞气，让远在十步开外的我，浑身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借此可想而知……
这柄古剑，是杀了多少人，嗜了多少血？
我难以想象，咱也不做空想。
屠夫的杀猪刀，杀气和煞气极重。
可也要露出锋芒，靠近皮肤咫尺的位置，才会引得手臂上汗毛竖立……
可眼下这病古剑，尚未出窍，剑还在盒子里，居然就煞气难掩，可见这东西可未必只是一柄神兵。
而是一把嗜血的杀器……
我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忌惮，看着那柄古剑，竟还望而生畏。
那种畏惧，是打心底衍生出来的……当中缘由，说不清，也道不明。
就像是这种恐惧，是受到旁物的传染一般。
对了……
我心念恍然，是龙女的忌惮。
我和她一体双生，她的恐惧，我同样能够感受到！
望而生畏的直觉，是从它那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