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我有些不明其意:“什么意思?”
“走!”
圣女当下没有细说:“受伤的猛兽,是最凶险的……带着受伤的武媚儿,我们不宜久留!”
“嗯,”
我应声跟上了圣女的脚步。
下了山,我才急忙接过昏迷的武媚儿,将她背上后,脚步急奔酒店。
这家伙……真是异想天开。
魅术对木乃伊,兴许是天马行空!
可……魅惑一个瞎子法老,这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吗?
也只有她了!
但这些风凉话,我可不好抱怨。
也不得不承认……她不算急中生智,却算忙中出错,要不是急于救我,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被牛头撞身。
脚步疾驰,十分钟后,三人回到了酒店。
“快,”
圣女忙不更迭的打开武媚儿的房间:“把她放下!”
“嗯,”我应声将武媚儿放在床上。
“她不会有事吧?”
我有些担忧的问。
“路上我给她检查过,”圣女笃定:“撞伤了肺腑,可好在性命无忧!”
“那就好,”
我释然松了口气!
“出去把,”
圣女一指门外:“我现在要给她脱衣检查!”
想起当初,我给她拔毒的事情,面纱下的俏脸,便忍俊不禁的红了起来。
“嗯,”
我也没占人便宜的心思,当即应声出了房门。
守在门口,我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
信息铃声也在这个时候,打破了沉寂。
对了……我这才想起问问姜雨薇那边的情况。
可俨然,姜雨薇快我一步。
已经发信透露,武当已经整列队伍回了酒店。
【好在全真七老出手,】
姜雨薇庆幸【武当并没有伤亡】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当即回房她。
【这得感谢你的帮忙】姜雨薇透露【今晚列阵之前,姜长老就告诫众人,大家在慌乱中闭气,提前贴了黄符遮掩了气息……才能在匆忙中,让其他人做了替死鬼!】
【这一战,我看到了!】
我没有隐瞒姜雨薇,挑明了当时自己藏身暗处的事实,也顺势,阐明了几位紫袍长老缠斗的时候,我们焚毁了法老藏身地的事实。
不过……当中隐去了圣女的帮忙。
哪怕对姜雨薇,我也没敢提起。
【你们去偷家了?】
姜雨薇难以置信【还真有你的!】
【别提了,】我想想都是一阵后怕【我们差点就死在了法老手里!】
【等等……】
姜雨薇发信后,过了半晌,电话铃声才响起。
想来,也是酒店人杂,她回房给我打的电话。
我没有迟疑,接通电话后,姜雨薇便说起了今晚的战果,青城山死了十几个人,而龙虎山死了七个。
今晚出手,全凭全真七老,他们夺下了法老的权杖……最后,张天师拼着伤重的代价,挑破了法老四颗尸牙。
“什么?”
我后知后觉,这才想起,山洞外的法老木乃伊,确实没有漏出尸牙,感情是被张天师给挑破的……
好家伙!
我不禁骇然:“这张天师手段够硬的!”
“可他也伤重为此付出了代价,”
姜雨薇透露:“当时,要不是全真几位长老出手相救,只怕龙虎山这位张天师已经死在了法老手里……这算是美中不足的遗憾!”
“噗,”姜雨薇心直口快。
可这话,也说出了武当弟子的心声。
恐怕,如今的武当,没人不盼着章天师死在法老的手里。
“接下来,”
姜雨薇想着:“应该会偃旗息鼓,消停几日……”
“等张天师养伤吗?”我问。
“嗯,”
姜雨薇揣测道:“整个道门,只有他是激进派……他一旦修养,恐怕几家道门,都会懈怠下来,而且,换做你是法老木乃伊,被重创后,你不得躲起来,消停几天?”
“这可未必,”
我当下走到窗边,揭露了木乃伊法带被烧毁的事实。
这法带,看似绷带类似……可这就像是本土僵尸的裹尸布。
失去了法带作为防御。就好比脱了鳞甲的龙……防御大打折扣,我相信:“这比道门的重创,来的更为致命!”
“当真?”
姜雨薇一改玩味,认真的问道。
“当真!”
我就纳闷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这消息太重要了,”
姜雨薇拎得清事情的严重性:“我现在,就去找姜长老!”
“好,”
我应声提起:“我把那个山洞的位置发给你!”
“嗯,”姜雨薇应声挂了电话。
还是那毛躁的个性……但想来,也不怪他。
这个时候,兵贵神速……倘若全真七老,这个时候,赶去法老洞口,重新和法老缠斗,保不齐还能试出破绽。
当然了……诛邪也不是没有可能。
全真七老出手最为合适。
毕竟,他们配合默契,不像我和阴山圣女,两人联手之下,1+1都不等于2……联手反而成了彼此的制衡!
思绪刚落,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圣女带着面纱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我急忙上前问起:“武媚儿没事吧?”
“哎,”圣女一叹,还是刚才那句话:“性命无碍……不过,肺腑重撞,肋骨断了两根!”
这纯纯,极速牛头冲撞的时候,留下的撞伤。
药石其次,疗养成了重中之重……
“你有钱吗?”
圣女薄唇轻启,带着莫名熟悉的感觉。
“钱!?”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圣女。
“嗯,”圣女侧过头说:“现在,最好是将武媚儿送去医院!”
“送她去医院疗养?”
我有些难以置信:“国外这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不说……武媚儿受了伤,送他去医院,我,我也不放心啊!”
“你不是有人脉吗?”
圣女沉眉提醒:“我,我也是听武媚儿说的,她说,你有个姓王的朋友,在这邻国本地,有很大的人脉背景……”
怕我听不出味,还刻意提到王姓。
我瞬间恍然:“你是说王语嫣!”
“嗯,”圣女点头:“借人脉背景,送她去医院特殊照顾……这比跟在我们身边强!”
“嗯,”我沉眉思索,找两个护工,确实更便于酒店疗养。
“而且,”
圣女另有盘算:“送武媚儿去医院后,我也能凭借她的身份,给在你身边,这样以来,就算出入道门集结的场所,也不会引人瞩目……”
“嘶,”我茫然看着她:“冒名顶替?你充当武媚儿?”
“嗯,”圣女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可我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太大胆了……但细想,他们长得一摸一样,确实不容易漏出端倪。
“可,”
我担心:“你们身上的味道,还是容易让人辨识。”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圣女沉眉:“放心吧,我会尽量装成她的摸样,也尽可能的避免和旁人接触!”
无奈……别人说的有理。
最重要的,是武媚儿确实需要个疗养的环境。
也不管夜深,我当即给王语嫣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国内,因为时间差的缘故,那边是早上七点。
“徐少爷,”
王语嫣慵懒道:“你怎么那么早,就给我打电话?”
“你去国外,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她话没说完……我便急忙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急于让你帮忙!”
“嗯!?”
王语嫣瞬间睁开了眼睛,起身急问:“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
我忙声强调:“是武媚儿!”
“武妹!?”王语嫣学着云梦瑶的口吻称呼。
一时间也显得格外忧心:“她怎么又受伤了?”
又……这着实令人尴尬啊!
无暇细说,我大致提起:“她伤及肺腑,撞伤了两根肋骨,我希望你能借王家的关系,找个靠谱的医院……伤及肋骨后,行动不便,她需要疗养,最好能帮我找两个护工!”
“这没问题,”
王语嫣当即查了查:“如果说可靠,我王家一个族叔,倒是在你附近邻省,有个私立医院的股份,你看……”
“邻省更好,”
手机开了扩音,圣女忙声点破:“这里木乃伊为祸,送往邻省,也会更安全一些!”
“好,”
王语嫣也不墨迹:“我这就给你们安排!”
挂了电话后,约莫两个小时……
救护车跨省而至。
很快,便有随车医生到了酒店。
虽然语言不通,可来之前,王语嫣就已经交代好了。
他们手语比划,核实了伤患后,便抬着武媚儿离开。
我和圣女紧随其后……跟车跨省,去了邻省的医院。
偌大的三甲医院,环境倒也无可挑剔。
虽然是私立,可服务反而更好。
只是费用收取的更高……独立的病房,很快,便有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护工匆匆赶来,进门便将目光看向了我。
“你是,”
他试探的问起:“徐少爷吧?”
“对,”我急忙起身:“还未请教!?”
“我姓王,”
他说着国语寒暄道:“我就是王语嫣叔叔!”
“您好!”
我急忙伸手一握,承情道谢。
“放心吧,”
王语嫣的叔叔保证:“虽然只是举手之劳,可不只是王语嫣,就连她爷爷也给我打了电话,说明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件事,你放心交给我!”
“那就有劳了,”
我承情感恩,说不尽的客套话。
出于热忱,王语嫣的叔叔,也急忙介绍,他挑选来的两位护工,也是华胥国移民到这边的,能说国语。
和武媚儿交流起来,完全没有障碍。
至于独立病房,一应费用,王语嫣那边已经有所交代,他不断让我宽心。
天色刚亮,王语嫣的叔叔,便让护工帮忙,送王语嫣走了层层检查的仪器,确定了浑身伤病的位置。
可谓巨细无遗,但最终,和圣女断症的如出一辙。
如果是单纯性肋骨骨折,通常需要1个月-2个月的时间调理。可要是多根肋骨骨折,或者伴有移位、以至肺部损伤的情况,就需要3个月,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总之,”
王语嫣的叔叔,极尽委婉到:“超过三个月也无妨,您就放心让她在这调理吧!”
“嗯,”我点了点头:“有语嫣姐介绍,我当然是信得过王叔!”
“那就好,”
中年男人也放心了:“那两位,您们目前住哪?”
“我们住在邻省的酒店,”
对此,我没有隐瞒……毕竟,医院就是跨省接引的病患。
“邻省啊,”
中年男人一叹:“倘若是附近就好了,我还能和两位打个伴,实不相瞒,我也是近来,恰巧来到这里!”
“你住在附近?”我好奇的问起。
“就在医院门口那间酒店,”中年男人笑说:“也是昨晚才到,刚下车回酒店休息,合眼没多久,就接到了语嫣的电话……”
“你是开车来的?”我越发在意。
“是啊,”中年男人有些惊诧,愕然我眼下激动的反应,说话都不禁颤抖起来:“我,我经常在国外做生意,所以沿途办了通行证,毕竟沿途都有我们家族的产业,我……”
“那真是太好了,”
不容她说完,我也是临时起意:“那我能不能和王叔住一个酒店,倘若可以的话,我想后续,能借用一下王叔的车……”
“这倒是没问题,”王叔欣然同意。
“徐湘鹏,”
圣女悄然问起:“你怎么想的!?住在这,那……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我茫然回头,看着病床上的武媚儿。
“不管怎么说,”
我长长呼了口气:“把武媚儿一个人留在这,我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哪怕是王家的医院,哪怕有专业的护工。
“尽管留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想:“可时不时的来病房看看,会让她更有几分安全感!”
“嗯,”圣女不在规劝,冷漠的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温情。
顺着话茬,她甚至想起了当初在法老墓,唯恐我丢下她的摸样……这是她心底,最软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