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山柳木定做的浴盆放到了床上……
“接下来需要准备些什么!?”
郑公子在意的问道。
“一些冥具纸扎,”
我想了想,仔细道:“帮我准备黄纸、金银桥、毛笔、朱砂和黑墨……还有,香炉,供桌,茶、酒和香烛!”
“茶,酒!?”姜老板闻言一怔:“你这些东西打算怎么用!?”
“这些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我看着姜老板道:“您只要帮我备齐就成,其他的我自己来布置!”
“好,”姜老板原本就不想插手这事:“我下去给你准备,其他的……你就自己折腾吧!”
说着,便晃悠醉步的下了楼。
回了白事店后,他将我刚才说的东西,一应点给了郑公子:“给他送上去吧!”
“好,”郑公子也不墨迹,拿着东西就回了二楼。
姜老没有迈步,留在了白事店。
“怎么!?”
姜老板看着他:“你不上去,帮那小子搭把手!?”
“不用,”姜老爷子睿智,从我刚才看似离奇的要求下,他已经想通了我的秒手:“为了以证清白,我就在这……”
“呵,”姜老板冷声一笑:“装模作样,你还真以为那小子,能一个人解决这个麻烦!?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
“赌一把!?”姜老爷子挑眉引诱道。
“赌!?”
姜老板目光一沉:“好……我就和你赌了!那小子就是玩出花了,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解决这个麻烦!”
“呵,”姜老一笑,虽布笃定,却也充满了验证的期待。
…………
时间一转……
等我布置好了一切,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
太阳开始落山,我关好了门窗,拉开了床帘。
确保房内密不透风,又能有月光从窗外渗入。
“好了,”
我催促着郑公子:“可以走了!”
“走!?”郑公子一愣:“今晚,我们不留下来吗?”
“犯不着,”我笃定:“只要这里不被破坏,我保证万无一失!”
“好,”郑公子也没有当面质疑,只是送我回了医院后,又匆匆折返。
留在了殡仪馆门口的纸扎店……
当晚,他遣返了司机,寄宿在姜家。
潮湿简陋的住宿环境,让郑公子辗转难眠。
七点多就卧床,直到十点多才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郑公子听到了一阵小儿的啼哭声。
“哇呜,哇呜……”类似于凄厉的猫叫,听得人心底发毛。
细辨那诡异的声音,仿佛不止于哭声,还有笑声,他害怕的捂着耳朵,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可是良久,那些幽冥鬼怨的哭笑声,让他心里胆颤到了极致。
极度惊骇下,郑公子有些恐惧的下床出门。
想要试着去找姜老……
可没曾想,他刚出卧室房门,就看到了姜老佝偻的背影。
姜老就站在白天,我布置的卧房门口,目光紧紧注视着房内。
“姜老,”郑公子凑近,胆颤的喊了一声。
“嘘!”姜老禁声示意:“小声点……别吵到他们,”
“吵到谁!?”郑公子头皮一紧。
错愕间,身后“嘎吱”一声门响。
姜老板也幽怨的走出自己的卧室。
相比于白天,他没有了醉态,反而流露出几分恼怒:“吵个没完没了,倒不如索性斩草除根,图个清净!”
姜老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可靠近房门的一瞬。
他脚步顿住了……
愕然惊奇的看着房内。
目光也注意到了床沿供奉的神相,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神相画影格外清晰:“那是!?”
“床头公,”姜老悄声解惑的同时。
让姜老板一惊:“什么!?”
道教同样信奉尊神,姜老板也想过,我会请神布阵。
可漫天神佛,诸般手段,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事会请床头公来镇邪。
姜老板多年前也是道门佼楚。
可他还从没想过,谁在平事诛邪中,请床头公帮忙。
以至于,他目睹床头公的神相,也愕然没有认出……
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错,床头,床位,各有供奉的香炉。
看这摆设,神公!?奉茶!?
等等……卧室里布置的神相有两张,另一张神相上,画的是一个婆婆手持蕉叶和荷花!
这的确是床头婆,和床头公。
床头婆婆是民间和道教崇信的神灵。
相传人的一生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渡过的,与人关系如此亲蜜的床母,受人祭拜也十分必然。
尤其是不会走动的婴儿,睡眠时长,与床的关系更为密切,所以民间,就视床头婆婆,为儿童的保护神。
床神手执之物为蕉叶、荷花,持物取其谐音“交(蕉)、合(荷)”之义。
后世俗传,床神有男女之分,床婆贪杯,而床公好茶,所以“以酒祀床母,以茶祀床公”,因此流传下来,男茶女酒的说法。
据说,在祭床神时,置茶酒糕果于室内,祈“终岁安寝”(除了酒和茶外,还有糕果和水果。说是糕果充饥,水果解渴,均不可少。
房内的布置和供奉极为讲究,根本挑不出漏洞。
与此同时,床头公和床头婆已经应咒显化,在他们身边,是六个哭笑玩闹的恶灵……正嬉闹的围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