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出尽全力，反而是有老叟戏顽童的趣味。
这样也好！
我以白虎剑为拐杖，撑剑起身。
“还打吗？”
真君法相提醒：“在纠缠下去，我可不会在留情！”
“真君容情留手，我自是看出来了，”
我厚着脸皮拱手：“还请真君网开一面，在给我两分钟的时间。”
“哼，”
真君法相轻蔑的摇头：“给我一个理由！”
“就当时看在姜家先祖的份上，”
我厚着脸皮，无奈的搬出了姜家祖先的颜面。
希望他还能念及姜尚，姜太公的情分。
我险些都忘了……
姜子牙一手促就了封神榜，可他却同样，在榜上无名。
而且商周时期的传说中。
姜子牙对杨戬还算眷顾。
对了……这次来灌洲平事，姜老爷子也曾暗示过。
这里的事情，和姜家有些渊源。
那么说来，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好歹也会顾及到姜家的脸面才对。
果然，姜家先祖的名号，让真君法相在意：“你还和姜家有旧！？”
“当然，”
我迫不及待的点破：“这次灌江平事，就是受姜家后人所托！”
我茫然一指岸边……
“要是不信的话，你看那边，”
我提醒道：“负责开光布阵的，叫姜雨薇，她就是姜家后人，凭真君三眼法相，不难断出我的话！”
我俨然没有了缠斗的心思。
虽然自己也觉的不耻，可是，能用言语拖延时间，那固然是最好的。
几句话的功夫，两分钟就已经过去了。
真君法相刚想回应。
却愕然一怔，感受到了游龙穿梭。
他三眼凝神，死死的盯着我身后……
“一道法相，也该肆虐欺人！？”
龙女的声音传来，青龙盘旋而至，落地化作人形。
她伸手将我护在身后，自己直面真君法相。
这一瞬，她让我有了满满的安全感。
龙女和我梦中幻境看到的身影，如出一辙。
当然了……那原本就是同一道背影。
只是眼下，她赫然站在我的眼前。
咫尺相距，就那么近的距离。
而且是现世中站在我的跟前，比梦中幻境，更显真实。
我身子能清晰的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幽香。
她一袭青色薄纱，头上是两个秀气的分叉龙角。
而她秀丽披肩的长发上，素裹着青色的发带，系出蝴蝶结后，几根发带拉的很长，这妙曼的背影，还真有几分清纯少女的味道。
少女！？
想起这个词，我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上古时期遗留下的龙族血脉。
马家世代供奉，它至少也存世数千年，只怕这辈分，往上数十八代，都够不着。
心里刚想到这……
“现在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龙女没有说话，只是以心念告诫：“你要是算年龄，怕你祖宗十八代之后，在往上数一个十八代，加起来兴许都够不着我的年纪！”
“我，”
我心里一阵哑然，自己竟忘了通灵的茬。
那种心里所想，都被“别人”窥视的窘迫，是难以言喻的。
好在龙女对此并没有追责到底。
转而质问真君法相：“三只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和马家的旧情！”
“果然是驱魔龙族马家的后人！”
真君神相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刚才若不是念在马家的旧情，我又岂会对这小子留手！”
“那我岂非，还得带马家承了你的情！？”
龙女作势不肯罢休：“戏谑之仇，哪有不讨的道理。”
“就凭他？”
法相不屑：“他太羸弱了！”
“孰强孰弱，要真正比过才知道！”
龙女青色的背影淡化，形若水雾后，凝聚到了我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不经意间落下铜铃。
那是前天晚上，我用来困魔的铜铃，是姜老爷子所赠，用日月镜重铸。
上面红绳窜连着七枚铜铃，我不会认错……想来是吞相噬龙吼，被龙女取回。
只是刚才她还没来得及还给我。
我躬身捡起铜铃的一瞬，龙女以心念传达：“出手，好好教训他！”
“嗯！”
我心里也有憋屈，这一刻龙女回堂，我俨然有了底气。
而且，龙女吞噬鱼化龙进阶，迈入独角青龙境。
沾了她的光，我也想一试身手。
能借真君法相练术，也算在合适不过。
“好！”
真君法相也饶有兴致：“就让我看看，马家后人还有多大能耐！”
说着，“两人”剑拔弩张，立在原地半晌未动……
他在等我率先出手！
那我可就不在让步，首掐一决，便是帝江借法。
通灵十二祖巫之中。
帝江这一决，是画中女魅，鱼玄机所留。
作为十二祖巫之首，帝江也是空间和速度上的巫族。
只一瞬间……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掐然落咒。
在仇然对视的一瞬，将真君法相，拉进了幻境空间。
“嗯？！”
真君神相一脸的惊愕：“没想到，你还有穿梭空间的本事？”
“那是你太小看我了！”
我手中白虎剑起势，在帝江借法的同时，速度也有明显的加成。
“真君，你可要小心了！”
提醒声落，我行若鬼魅，出剑如疾风而至。
“镗”！
真君法相茫然格挡：“有点意思了！”
迈步如风，出手急剑无痕！
我仗着速度上的优势，将白虎剑舞的虎虎生风。
可是乍看之下，我确实占尽了优势，但真君法相，却没有像我意料之中的那般节节败退。
他丝毫没有让步……立身原地，稳如泰山。
脚步没有丝毫的变化，应对上更是尽显从容。
兴许法相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喜怒。
但正因如此，才让我愕然觉得，他淡定的表情，都是一种无形的蔑视。
“速度够快，”
拆了二十招后，真君法相惋惜叹道：“可悲的是力道不足！”
“可悲？”
我心底无名火起：“这句话里，用词不是该用可惜才对吗？”
“可惜！？呵呵，”
真君法相嘴巴没动，却通灵发出笑声：“我想表达的意思，只能用可悲来形容！”
没错……
这个混蛋！
细想可悲和可惜两个词。
可悲力道不足，明显侮辱更强。
而可惜尽显委婉……这冷傲的家伙。
我当即环剑蓄力，心中暗暗驱使白虎剑通灵。
翻身出剑的一瞬，剑身嗡鸣剧颤，带着呼啸声喝……
剑光寒芒一闪，带着无尽的煞气，骤然戳向了真君法相。
“镗！”
这次横戟格挡，真君法相也难以承撞白虎的声势。
“不错！”
真君法相一连退了七步，可让他惊叹的却是：“好剑！”
这家伙要是活到了现世，我肯定会认定他在骂我。
他太狂妄了……似乎在有意用言语激我。
又或者，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逼我手段尽出！
那我也不在藏拙，手中红绳挂铃抛出。
在速度加成之下，掐诀起势：“天浩浩地浩浩，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班先师，四面八方不显形，一根绳子拉长身，邪师邪法化灰尘......”
只是两个呼吸间的空挡，我已经落咒指出：“天罗地网！”
随“收”字落下。
红绳铜铃，瞬间应咒，如绊马索一般，落在真君法相的脚下，骤然开始收缩。
“小把戏！”
真君法相全然没有在意。
可当他想要挣脱红绳的时候，才意识到了铜铃，并不寻常。
我丝毫没有给他半点思索的机会。
“看剑！”
我一跃而起，飞身挽剑，通灵白虎后，将剑一掷，投如长枪直奔真君法相的脑门。
“够快！”
他依旧是横起三尖两刃刀格挡：“只可惜了，有那么好的神器傍身，你手上却没有硬功夫，白算是瞎了这把好剑！”
他说的没错，把名剑当长枪投掷，确实跌价。
可我压根就不通剑道，与其在手上见真章，还不如斗法。
我早已经暗中掐诀，心念起势……
在剑戟交戈中，慌然落咒。
恭请祖巫强良借法。
“九天玄煞，化作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致！”
我赫然高呼：“雷诛！”
霎时间雷云密布，沉雷翻滚而下。
来了！
我心下一紧，目光看向了真君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