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直呼城隍爷的名字！”
老者阴翳一笑：“小子，你这冒失的性格，很有可能，给你带来无妄之灾！”
“你是说庙里的城隍爷吗？”
我心下发怵，当下却有冲撞城隍之嫌。
可……
“怕什么？”
武媚儿大大咧咧道：“城隍爷大度，哪能和市井俗人计较，既然冲撞到了，就进庙磕头，烧香求个原谅！”
“我还不信，这位重情重义的城隍爷，真就为了这点小事，就迁怒于人!”
声落，武媚儿径直带着我走进了城隍庙。
“喂，”
武媚儿略显清冷道：“老大爷，还没来得及请教，你是……”
“哦，”
瞎子大爷循声回头：“我是这里的庙祝！”
“那感情好，”
武媚儿当即道：“来把香！”
“五块钱，”
大爷也不墨迹，转身便去拿了一把香出来。
“这是十块钱，您收好，”
我将钱递给他，换了把香，在焚香上供的契机。
才看清了庙堂里的布置……里面是古质的泥像，斑斓的五彩已经脱色。
要不是早前查过，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城隍周苛。
在磕头礼拜后，我起身环视周遭。
庙堂里除了城隍塑像外，是两个勾魂的小鬼。
除此之外，在没有香案神相。
在城隍像后面，有三尺空地……那是个设案的绝佳位置，倘若布置桌案，以城隍司印放置，应该就能彻底镇住城隍周苛。
看清环境后……
“年轻人，”
瞎子掏出五块钱：“这是找你的！”
“不必了大爷，”
我摆手婉拒：“钱就不用找了！”
“那怎么行？”
老头讳莫如深道：“城隍判官，哪有欠人钱的道理……年轻人，你要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一定记住，别在死神城隍面前，落下因果债，这人呐，生前欠下的是钱，死后没有来得及还的，便是债。这钱债，会落下因果偿还！”
“嗯！？”
这些话好熟悉，我骇然想起了云口村的赊刀人。
不……或许只是北马巫族，信奉的因果。
只是毫无防备下，突然听到这茬，难免让人心头意动。
“老爷子，”
我会心道：“钱就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像你打听点事！”
“用钱问路，”
瞎眼老头，一笑收起钱来：“好，你问……”
“这城隍庙附近，”
我愕然道：“真会闹邪吗？”
“嗯！？”
瞎眼老头略显迟疑后，哈哈大笑起来：“听你们的口音，我就知道是外地人……也是因为好奇，才来这的吧？”
“好奇？”
我略显错愕：“最近，外地人来的很多吗？”
“也不是最近了，”
瞎眼老头稍显闲聊的兴趣：“这几年陆陆续续确实有不少人来，等等……真要说起来，昨天和今天，还真就来了几批外地人。”
“这两天！？”
我变得瞬间在意：“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长得是什么样子，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对了，有没有……一个胖和尚来过？”
“呵呵，”
老头笑了：“你这些问题，问我一个瞎眼的老头，你觉得我能回答你吗！？”
“抱歉，”
我这才回过味来，瞎子，怎么能看清来人的特征：“我，我给忘了！”
好在老头没有介意：“想必，你们这些外地人，也是听闻了本地的传说才来的吧，近年来，多的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到这拍视频打开，多的是你们这样的网红……”
“本地传说？”
我更加来了兴致：“那是什么样的传说，您能给我说说吗？”
询问间，我不忘掏出烟来。
散烟过去，给瞎眼老大爷点火，等他深吸一口，才娓娓细述：“那是发生在上世纪的时候……当时，我也没到这城隍庙挂单，所以事情也是听别人说的。”
“事情起于那个动乱的年月，”
老头不忍提起战乱，所以一语带过：“尘世硝烟弥漫，乱世之中，自有恶鬼游荡……各大道门，也纷纷在乱世之中出手，可引来的，却是玄门阴山！”
阴山！？
我骇然打量着眼前的老头，他果然是玄门中人。
不然，不会知道阴山派这个隐迹世俗的称谓。
“阴山借乱世为祸，和玄门之中的南茅北马，久站不下，就在这江阴之地，阴山放鬼驱魂，引得哀鸿遍野……当时这座城隍庙附近，还是各人丁密集的村落，正所谓神仙打架，殃及凡人，无数平民被殃及……多少无辜，死于恶鬼之下。”
说到这，瞎眼老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愤慨。
“荼毒百姓殃及无辜，”
我也不禁惋惜：“阴山作孽不浅！”
“呸，”
老头唾弃道：“阴山固然可恨，但那些玄门正统，你以为就是好人吗？”
“嗯？”
我愕然一惊：“这话怎么讲？”
“哼，”瞎眼老头质问：“你以为，那些玄门正道和阴山派交手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染指无辜吗……怎么事后，却将黑锅一并甩给了阴山？”
“简直可笑，”
老头说的越发气愤：“当年阴山派驱鬼御敌，可架不住道门人多，他们败退，而玄门正道，步步紧逼……要不是逼急了，阴山会狗急跳墙，伤了那么多村民吗？”
“而事后，”
老头显得更加愤慨：“他们追踪逃亡的阴山余孽，为了玄门中的名望，竟无人留下善后……以至于村里恶鬼当行，怨魂无处可去。是江阴的城隍爷，不忍亡者流离，才行迹阳世，驱鬼勾魂……所以阴兵行迹阳世，才留下了可怕的灵异传说。”
“对了，”
老头莞尔一笑:“据说当年留存在这的恶鬼，至今都没得到度化，还有一些冤魂，时至今天也不肯下九幽轮回。”
“所以，”
老头侧耳聆听的同时，一指远处：“你听，那镇魂铃的哀嚎述怨，以至城隍爷动了怒，不愿生人在靠近这城隍司衙……”
我和武媚儿面面相觑，彼此凝视间，也不敢在承认自己是玄门中人。
“走吧，”
老头摆手送客：“入夜之后，不要在踏足这城隍庙附近！”
“好，”
我应声道谢：“承老爷子提点，这份情，我会记住的！”
说完，我便带着武媚儿悻悻的离开。
正所谓，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应了外婆的老话，凡事必有因果，城隍不坏，他司职管理一城冤魂。
可冤魂难平，恶鬼难除，也难怪当地灵异不断。
可要说瞎眼老大爷的那番话……以前我没想过，但他说的，似乎也是客观的事实。
当‘战争’打响的时候，没有天使只有恶魔。
只不过，是存活最后的魔，做了救世主。
所以玄门正统，和阴山邪教，还真是个讽刺的区分。
带着凌乱的思绪，上车后，我便驱车疾驰。
寻着导航直奔市区……
这一刻，天色也渐渐落下帷幕。
到了市区繁华的国贸商场。
我在网上顺手查过，这是江阴市最繁华的市中心。
国贸大厦，集餐饮，娱乐，服装百汇为一体。
是当地标志性的建筑。
“到了，”
我驱车到了停车场：“就是这了！”
“嗯，”武媚儿下车才想起：“对了，你带银行卡了吗？”
“带了，”
我对此并不吝啬：“看中什么，你随意挑！”
即便这国贸大厦的东西，在怎么昂贵，只要不是买下这栋大厦，我就不信，她能花我多少钱。
可事实，却让我大跌眼镜……
名牌包，化妆品，七八套奢侈品的长裙外，最令人咋舌的，是两条巴黎世家的黑丝连裆袜，居然打折下来，也得两千多。
这哪是奢侈品！？
称重比银器贵，几家门店逛下来。
大几十万就已经挥霍一空。
“行了，”
我急忙劝退：“打住吧，实在是拿不下来！”
“得，”
武媚儿也收起了兴致：“去吃饭！”
庆幸，海鲜自助不过588一位。
里面任挑任选，反而让我觉得廉价。
一顿饭吃完，已经入夜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