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僵尸,以血为食,以怨为力!
可木乃伊呢?
他和传统意义上的僵尸,还是有极大的差别。
它应运了诅咒而生……用这个武媚儿的说法,其实某种含义上说,更为形象,如果传统僵尸是物理攻击。
那木乃伊,就属于魔法攻击。
对付它,龙女能行吗?
思绪间,我已经逃离主墓,穿梭墓道。
来到了刚才对付控尸的空旷地带……
可随着木乃伊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追寻中不断冲撞。
整个墓地,已经坍塌起了落石。
即便跌跌撞撞,它追寻的速度,也远胜于一步一跳的传统僵尸。
“不能在跑了,”
龙女心念传来:“最多下一个墓道里,他就会追上你!”
“我明白,”
偌大的法老墓,只有这最为空旷,甚至比主墓更便于施展。
只能放手一搏了……“武媚儿,”我轻声试图唤醒她。
可怀中的武媚儿,似乎完全晕厥了过去。
无奈……
我只能将她暂时放下。
虚弱的圣女,已经睁不开眼眸了。
可她潜意识的敏感,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放下,背压碎石的膈应感。
终究还是把自己抛弃了吗!?
圣女心底最后一抹温暖,也随之淡化。
她将头一侧,彻底不在抱有幻想,最终的意识,也彻底断线。
大脑犹如断电的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
甚至耳边,已经听不到我呢喃落咒的声音。
驱动九字箴言落下。
我抬手凝聚,咒唤青龙诛邪的间隙。
我急快的脱掉了身上的木棉袈裟。
“披上,”
我朝空一掷,堂上龙神已有感应,青色长躯显化的须臾,便已经将木棉纳衣,批在了身上,这是为了应对木乃伊的诅咒之力。
“你先走,”
龙女的心念传来:“只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如果我制衡不了它,我就引墓坍塌,将它埋在墓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不……一人一龙心念心照不宣。
既然想法一致,我也没有任何迟疑。
回头抱着武媚儿,借白虎剑的剑光照明,急奔法老墓外。
……
保留了帝江借法,有速度和空间的加持,即便环抱一人。
脱离法老墓,也不消三分钟。
两分半吧,我便抱着武媚儿,逃离了幕口。
走出原本设立的警戒线……
“轰!”
法老墓中,传来大肆坍塌的动静。
龙女,终究也没能降住着木乃伊吗?
倘若龙女对上它也束手无策……那这坍塌的废墟,也根本困不住它。
我没敢逗留,也根本不敢有所迟疑。
一路急奔,将这个武媚儿环抱到车子的后座上。
“走,”
我也顾不上坐到副驾驶,忙声催促王语嫣开车。
当下已经是临近五点,王语嫣应声驱车,冒雨一路疾驰。
眼下的古埃,暴雨已经有了锐减的趋势……可法老墓坍塌的动静,王语嫣也听到了,只怕要不了多久。
真正欲来的山雨,才刚刚开始。
她不敢懈怠,也唯恐迟则生变,毕竟古埃境内,大祭司背后的政商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很快,我只觉胸口一股灼热。
龙纹突显,我能清晰的感到,堂上龙女,回来了。
“没事吧?”
我心念急问。
“你是指哪方面?”
龙女也不打哑谜:“我和那法老交手了,没有天命的克制,我拿它也没有办法,而那家伙,兴许是被你戳眼,破了献祭的诅咒之力,还没有迈入完全体……他在暴怒之下,我也不想缠斗下去,就拖延了时间,撞破了古墓废墟,希望能将它掩埋封印。”
龙女轻描淡写的复述着。
可她的表述,也暗暗透露出无奈。
既然那东西不是完全体,倘若龙女有制衡的办法,她决计不会将它草草掩埋。
且不说古墓废墟,能不能将那邪性的木乃伊给掩埋封印。
只怕……古埃本地的好事者,也会很快打着抢救考古废墟的名义,打开法老古墓。
大祭司背后的商政权势,毋庸置疑。
是绝对有这个实力的。
而且让人无奈,是明知道他们会这么做,我也不敢致电本地官方,阐明缘由。
这种电话,要是敢打……不但不能从根本杜绝隐患,还会引火上身。
“还是不要招惹了,”
龙女感应到了我的念头,在心里传达告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是古埃境内,也是他们自己的贵族,造就了这场祸劫!”
“说的是,”
我又不是生母,当下便释然不在多想。
继而在后座,给武媚儿检查伤势。
她伤的很重,胸口被僵尸抓出的尸痕,早在入墓之前,就已经被雨水灌伤。
入墓后,里面阴暗潮湿,尸气急重。
借伤口反噬下,还几度唤阴。
这武媚儿的伤势,有些不容乐观。
原本吸附伤口尸气的糯米,早就潮湿了。
这女人!我有些懊恼的在车上,就开始给他拔毒。
退去衣服后,在颠簸中,三次拔罐……
可她胸口软肉上,任凭灼热的火罐拔去,却僵硬的没有半点知觉。
我忍不住担忧的摸了摸,只感觉这女人,莫不是心都凉了。
…………
而另一边。
有着六个小时,时间差的国内。
在此之前的一刻钟,也就是国内的十点整……江城道院的教员别墅区内。
张初一,他可不是张春生。
而是悄然潜入古埃,却悻悻而归的武当张初一。
他满脸落败的颓废,跪在李副院长的跟前。
“师叔祖,”
他惭愧道:“是我无能,古埃的事情,我,我办砸了……”
回来之前,张初一就曾打过电话,给李副院长说明了始末。
事情已经发生,古埃那边的势力,也不是一人一道,就能撬动的。
“算了,”
李副院长摆了摆手:“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
张初一惭愧:“我连法老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都没有探明,就这么铩羽而归,我,我有愧师叔祖的托付……”
“哎,不怪你,”
李副院长对此并没有苛责,虽然只是听张初一回来复述,可他也能想象,古埃境内的严密防守,那终究是国外。
有政治势力,还有国外玄门,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更没有人合。
铩羽而归,也不能怪张初一本事不济。
更何况……李副院长是谁?
武当掌教都比他矮上一辈,他可不只是前者大能。
更是淡漠权势,德高望重的代名词。
他不会为此责备张初一,不过……
“你去了古埃,”
他满脸愕然:“你就没有遇到徐湘鹏吗?”
“我,”
张初一犯愁:“到了古埃,我还没打听清楚法老墓,就被当地武装驱逐,我……预言障碍,是个大麻烦!”
张初一坦白道:“我在那举步维艰,甚至可以说,寸步难行,根本……”
“好了,”
李副院长有些不耐烦了:“我问的,是你有没有遇到徐湘鹏!”
“我,”
张初一摇头,他心底落幕。
李副院长,多年不插足武当的事。
好不容易,找上自己,委以大任,可没曾想……事情办成这样。
“不过,”
他急忙辩解:“我在古埃,看到了龙虎山的张春生。”
“嗯,”
答非所问,李副院长有些失望的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是,”
张初一脸色落寞:“有负师叔祖所托,我……”
恰逢其时,李副院长心有所感一般。
浑浊的目光的惊变。
“他动用了玄武之力?”
李副院长对此感应颇深。
毕竟,送给徐湘鹏的吊坠上,蕴含了玄武的灵力。
那枚吊坠,跟随了李副院长多年……和他心意相通,所以灵力波动之下,他是有深刻的感应的。
什么机缘巧合,又是什么棘手的麻烦?
会迫使徐湘鹏动用玄武的力量?
白虎剑傍身,堂上供奉着青龙。
在借玄武之力……着家伙四灵占尽其三。
那法老墓中,必定是个难缠的精怪。
李副院长沉眉更深。
而愁容之下,张初一是不明其意的。
刚才就已经告退,眼下见李副院长不出一言,他也只能悻悻的离开。
在他走后,李副院长坐在桌前,连连掐诀。
在桌上占卜,一连十六卦,随着每卦尽显,他面色都会更加沉重一分。
“灾星耀世,祸水东引!”
“这可不是什么好找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