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
周一,武媚儿起了个大早。
对我而言,还是那万年不变的早餐。
鸡蛋,面包,豆浆……
“啊,”
武媚儿大大咧咧:“这豆浆无糖的!”
“是啊,”云梦瑶略显他调侃道:“得照顾你的情绪啊,要是摄糖过多,让你长胖了怎么办?”
“呵呵,”
武媚儿娇笑连连,面对云梦瑶,她的笑声没有丝毫魅态。
吃完早餐道谢,武媚儿便催促着我急匆匆的出门。
“这武妹,”
云梦瑶欣慰一笑。
“她怎么了?”我收拾东西出门,随口问了一句。
“你觉不觉得,”
云梦瑶也是凭感觉揣测:“她回来之后,仿佛,人变得乐观了!”
“还真别说,”
我愕然一愣,想想确实如此。
前面的武媚儿,一双眸子,总是有说不出的冷漠,可眼下的武媚儿热情似乎,大大咧咧。
“这说明了什么?”
我有些茫然。
“这啊,”云梦瑶欣然一笑:“说明,她也融入了我们这个家庭!”
“额,”我无暇争辩:“你说是,就是吧……”
“徐湘鹏,”
武媚儿在门外敦促:“你还走不走,磨磨唧唧的!”
“来了,”我应声跟了出去。
走向江城道院的路上,武媚儿有说不完的调侃。
而且,话锋大大咧咧……进入道门内院。
“啊,”
她是难掩的窃喜,脸上是抑不住的微笑。
对于江城道院……武媚儿可没什么好感。
但这二十多天,算上去太国解决法老墓的时间,得近一个月了,她终于回到了江城道院,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她欣然窃喜。
“徐湘鹏,”
胖子和姜雨薇,在食堂门口等了半晌。
只等他们两人凑近……武媚儿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聊!”
“我走了,”
她亦如早前的武媚儿,提前离开。
“她,”
胖子有些失落:“今天的媚儿,怎么就走了?”
“怎么了胖子?”
姜雨薇埋汰:“你是许久不见,又想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别说那么粗鲁的字眼,”
胖子贱嗖嗖道:“那叫腚……”
“恶心,”我和姜雨薇嫌弃的转身离开。
“喂,别走啊,”
胖子急追……道院的生活,亦如往常。
…………
中午吃饭的时候,圣女曾有阐述,所以武媚儿硬着头皮,极力维护曾经的摸样,和我们一起吃饭。
只是饭后,刚走出食堂。
胖子便一脸讨好的问起:“那个,媚儿……你想不想喝饮料啊!”
“呵,”
武媚儿冷不丁的笑出了声:“你喜欢饮料吗?”
“当然,”胖子讨好的笑着:“也就是好那一口,糖分摄取过高,我才长的那么胖,我……”
“呵呵,”
武媚儿憋不住了:“那你慢慢饮尿!”
声落,武媚儿离开了。
“哎,”胖子还傻傻的楞在原地:“她,她怎么走了?”
“哈哈胖子,”
姜雨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太有才了!”
“为什么?”胖子错愕的看着我。
“你啊,留下来,慢慢细品,”
我含糊其次的概述后,和姜雨薇笑着离开。
一路上,在也藏不住了笑的前俯后仰。
“饮尿!?”
“留下来细品?”
胖子呢喃回神:“卧槽……徐湘鹏,你上我的套!”
“哈哈,”
我笑不住了:“胖子,你怎么那么迟钝。”
“我,”胖子追了上来:“我哪能想,武媚儿那么有内涵……张嘴就是埋汰。”
“是啊,”
我也恍然,当初白吃的听不懂,现在张嘴就含蓄的骂人。
这……让人不好评价。
只是中午,武媚儿不在和我们作伴。
对此,我倒也没有多想……毕竟,她高我们两届,总是来黄班教室,也觉不妥。
兴许是突然在意,她不来便不来吧。
只是下午,在李副院长那学了一下午后。
离开江城道院……我在门口,等了半晌。
姗姗来迟的武媚儿,脚步慵懒,没有了以往的急切。
显得莫名有些拖沓……
“怎么那么慢?”
我有些抱怨道:“你就不怕,我丢下你,一个人回去?”
“你回去就是,”
武媚儿不以为意的态度,让我愕然一怔:“你……”
下一秒,武媚儿淡然:“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嘚瑟,”
我瞬间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带你认路了!”
“切,”
圣女换回了娇滴滴的表情:“你要是不带我认路,我还怎么跟你回家!”
那娇柔的魅态,将原本还算正常的话,说的引得意想。
“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虽然生活中,真正的武媚儿,还是有违和的地方。
但是不觉突兀,悄然间,便渐渐掩饰。
仿佛完全遮掩了圣女曾来过的痕迹。
一切都隐于时间的流逝,让一切都无迹可寻那般。
在江城道院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生活鼓噪到乏味,除了李副院长不时会变换教程外,我在江城道院的日子,几乎没什么变化。
起初,我还忐忑上京的事情,龙虎山会找到江城道院来。
可两个月后,没有半点消息传来……渐渐,我心底也算彻底释然。
只是当初回来的时候,葛叔宝和葛副院长便请了假回龙虎山奔丧守孝……时隔两个月过去,可他们至今也没回江城道院。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龙虎山已经频频和阴山派交手。
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也喊出了替葛天师报仇的口号。
龙虎山不断在本土重创阴山派。
事情越演越烈,以至于国外的阴山圣女,也只能让几位长老,召集门下势力暂避锋芒,避开龙虎山猛烈的报复。
可几大长老对此并不甘心……毕竟面对龙虎山的指证,阴山派的长老,根本难以置信。
谁去了上京!?
谁破阵放出了五爪金龙?
谁助龙为虐……杀了龙虎山的葛天师!?
这对阴山派而言,不亚于强加之罪,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着龙虎山的强势追逐,不断报复……阴山派内部,几位长老暴怒,势要拉开阵势,对龙虎山的人还以颜色……阴山圣女只是宗教台上的傀儡,任凭她极力阻止,也很难改变一众长老的决断。
八大长老名存实亡,不算如今补位的耶布,实则只有六大长老。
早前的平衡,俨然已经失去了掣肘……当中最为不满的就是湘西的刘长老。
法老墓缘由不明,他唯一的儿子死在了法老墓中。
后继已经无人,而他的势力就囤积在本土。
丧子之痛压抑已久。
在阴山圣女几次阻止他报复龙虎山后,刘长老彻底癫狂了……他精心策划,让人暗中透露,将阴山派如今齐聚在古埃境内的消息,透露给了龙虎山张天师。
这让局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张天师带队屠龙,却送丧了葛天师。
那种负罪感……让他愤恨难平,甚至不顾龙虎山掌教的劝慰,他剑锋一指,整顿门下弟子,潜往了古埃境地。
大战,也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然而这个时候的江城道院。
一众学员,还掰着手指,细算着即将放假的日子。
寒假将至,可对我而言,却是没什么奢望。
毕竟,周末都逃不过操练,就更别说什么寒假了。
姜道师早已经改变了退石下山的繁琐,没有我只是上午炼体,为了方便快捷,姜道师选择抓起一把石子。
在我跃下山坡的一瞬,他借石弹力,借由精准弹射的手段,锻炼我灵活避让的身形……如今两个月下来。
凌空跳跃中,我还能从容翻身,借起跳侧转的空挡,挥舞木剑格挡,或是起剑挑开碎石……目睹过龙虎山张天师出手。
我也越发明白姜道师早前说出的那番理论,武林高手一招争,可强者出手,任何招式都是花架子……真正能决定胜负的,只有落剑的劈砍。
这就好比李副院长,一剑震慑青城山。
张天师也不遑多让,一剑荡破虚空鬼门关,抹杀黑白无常的法相,以至武媚儿反噬重创……他们法剑凝决。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剑挥下……哪有多余的东西!?
想明缘由,彻底明白姜道师的心思后,我也越发刻苦的操练着。
时间很快……
五天后,江城道院操场集合,由马院长亲自讲话,宣布放假的事宜和时限。
饶是到了今天,葛副院长和葛叔宝也没有回来。
不过……就在讲话结束,下午学院放学散假的时候。
我亦如往常,跳过上午的炼体,来到了李副院长家。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张初一。
“师叔祖,”
张初一跪在李副院长身前禀告:“龙虎山和阴山派的人,在古埃境内法老墓前交手……张天师亲自带队,他一剑荡魔,剑气也斩破了法老墓外的结界封印。法老木乃伊出尘现世,阴山派和我们道门弟子,全都损失惨重……”
“什么?”我只觉心惊:“龙虎山,杀到了古埃境内?”
这还是我从上京回来,第一次听到龙虎山和阴山派的消息。
也是今天……我才第一次从古埃回来,听到法老墓的事情。
法老木乃伊脱困了!?
“浩劫东引,”
李副院长显得格外平淡:“注定的浩劫,原本就不似人力可以扭转的……”
“师叔祖,”
张初一磕头告罪:“掌教让我转达,我们辜负了师叔祖的厚望!”
“与你们无关,”
李副院长摆了摆手:“武当伤亡惨重吗?”
“这,”张初一不敢隐瞒:“我们没有卷入龙虎山和阴山派的交锋……可徐长老极力规劝张天师,甚至言明法老墓的要害,希望张天师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在法老墓前妄动刀兵……可张天师根本不予理会,破阵后,武当没人死在龙虎山和阴山派的手里,但……但是……”
“但是什么?”
李副院长催促的问道。
“但是法老墓破,木乃伊现世,”张初一忙声说起:“徐长老带人,极力对付木乃伊,试图将其封印……可死伤惨重,徐长老死在了法老木乃伊的手里,武当派也为此死了五十多人!”
“呼,”
李副院长不在淡定,武当山死了五十多人兴许不足以震撼到他,可……徐长老,那是不亚于葛副院长的紫袍天师。
在武当山和掌教同辈,没想到连他都死了!
当初武当点将,掌教遵循了李副院长书信里的意见,怕封印法老墓的武当长老,会刻板激进,所以专程找了个武当山上的老好人。
徐长老去了古埃,携手龙虎山的人封印法老墓,期间也有阴山派的人暗中观望,可一忍再忍……徐长老从没对阴山派出手。
也极力斡旋法老墓前持阵封印的龙虎山和阴山派的纠葛。
没想到,这么一个老好人,至死也陨落在法老墓前!
“你回去吧,”
李副院长挥手示意:“回去送送徐长老,也转告你们武当掌教,让他厚葬门下弟子!”
“是,”
张初一应声站了起来,拱手告别了李副院长后。
在他离开……我才听到李副院长愁容一叹:“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师傅,”
我也惶恐上前告罪:“上京之行,是我撞下了大祸,嫁祸给了阴山派,葛天师的死才以至于张天师将怒火烧到了阴山派,我难辞其咎!”
“时也,命也,”
李副院长摆手看的很淡:“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这些事态也不过是随着浩劫东引之兆,应劫发生罢了……你没必要往心里去。”
“其实,”
李副院长揭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