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谈历史!?
我不禁笑问:“文成公主的一生有多惨,还需要质疑吗?世人只知道她为大唐带来了几十年和平……却忽略了她在出嫁时,松赞干布就已经是个70多岁的老头子。”
“而她,出嫁仅仅9年,松赞干布就因病去世。没有子嗣的文成公主在异国他乡,守寡了30多年,被逼疯过两次,其中艰险令人难以想象……可为了大唐,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远嫁。”
我提醒众人:“更别忘了,当年松赞干布求婚的,是李世民最宠爱的高阳,而非她文成公主……只是身在帝王家,很多事由不得自己!文成公主的一生,诚如你说的这般光辉夺目,可历史书上,却连她的真名也没有留下,说她出身皇族,却连父母是谁,都没有记载!”
“这……”
别说是真实哥了,就连一旁的老者,都是愕然一惊!
老者熟读历史,尤其喜好唐朝的文物。
要论唐史,他丝毫不逊色如今现世的那些专家学者。
但他却在眼下,无可辩驳。
正因为熟读历史,他比谁都清楚,文成公主的确是传奇的一生。
可历史的确待她不公,连个最起码的名字和身份,也没有考证的依据。
而且,她嫁到吐番的遭遇,也远不及后世中人,想象的那般美好……别的不说,文成公主无子无宠,地位平庸,平日如丫鬟般伺候松赞干布的饮食起居,实与那个高高在上、雍容高贵、深受吐蕃人敬重的国母形象大相径庭。
文成公主的一生,其实相当不幸,她在遥远的番邦生活了40年,却守了31年的寡,大半的青春韶华都埋没在了雪域高原。即使在松赞干布去世前的9年中,她的婚姻也绝不幸福,年事已高的松赞干布共有6个有名分的女人,还有无数没有名分的,又能顾及文成公主多少?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9年,却只有3年产生交集,大部分的时间被冷落遗忘,显然谈不上受宠……
只是改变了番邦的生活,凭借自身的名望,赢来了后世的尊重。
可当中的苦楚和心酸……让她真没有半句怨言吗?
包房沉寂的同时,我再度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历史上的文成公主,最终死于天花,是在病痛和隔离的囚禁中,回望自己的一生,她怎么能不怨?一个得了天花的人,应该会在死前,借用铜镜,观察自己的病状……想来这枚铜镜,就是她死前,拿在手里的物件!”
我注意到了,铜镜上,有淡刻的日月,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氧化难辨……
我想:“既然王家这样百年传承的古董店,能笃定这枚镜子和文成公主有关,那这枚镜子的来历,一定会在历史书上,有只言片语,至少也局限于野史!”
说到这……
我想起来了:“真实哥刚才曾提到过日月山,说起这个地名,倒是让我想起了文成公主的日月镜。”
“等等,”郑公子一愣,有些费解:“什么日月山,日月镜?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这你都不知道?”我随即说起日月山,在历史上曾是“羌中道”、“丝绸南路”、“唐蕃古道”的重要通道。日月山也因此见证了众多历史事件。
相传贞观十四年(也就是公元640年),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派使者至长安求婚,唐太宗慨然应允将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
文成公主的历史事件中留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故事,当中最令人称道的,便是她途径日月山时发生的事。
相传,文成公主踏上西去和亲的漫漫路途中,曾随身带有一件宝物,名为——“日月宝镜”。据说是她母亲在送嫁前,给她的嫁妆。
还告诉文成公主,只要她思乡心切时,便可以通过此镜看到大唐的风貌。
当时在途径一山时,公主翘首西望,远离家乡的愁思油然而生,她取出“日月宝镜”观看,镜中顿时呈现出长安的迷人景色。
此时的文成公主悲喜交加,不慎失手,把“日月宝镜”摔成两半,正好落在两个小山包上,东边的半块朝西,映着落日的余晖,西边的半块朝东,照着初升的月光,日月山由此得名。
所以……
我一指那块铜镜:“上面有镶嵌的痕迹,其镶嵌的手法和工艺,都不似现代,我想着更加符合是日月镜的猜想!”
“没错,”真实哥确认道:“这的确就是文成公主,那块传说中的日月镜……只可惜,也不知道是历史神话,还是因为后来镶嵌的缘故,这铜镜根本不像故事中那样,可以看到长安盛世,不过即便是曾经镶嵌过的唐镜,凭借这段故事,也足以价传过亿!”
“值!”
郑公子心生叹服:“这哪里是古董,分明是文物!”
这话一出,真实哥和一旁的老者,都萌生了几分警惕。
且不问来由,这东西,按理来说,是应该上缴国家的。
如今在市面流通,其价值和意义,远胜于古董本身……而且,从日月镜那段故事记载,仿佛也充满了神奇色彩。
更像是和玄门有关……
真实哥得意的试探道:“徐先生,你看,我以此为酬,能不能请徐先生帮忙!”
“抱歉,”
我故作不屑:“这东西兴许是无价宝,可我实在是对你们王家的事,爱莫能助,还请见谅!”
“徐先生,”真实哥急了,当即下跪恳求:“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好歹给我指条明路……”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有心提醒:“你不妨去找个玄门大能,他兴许能帮你度过这一劫!”
说着,我便冲郑公子示意:“我们走!”
“您别走,”真实哥急忙拦在门口。
“瞧你那点出息,”老头气的怒声苛责:“你让他走,老子不信了,少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的猪!?这个世界上,能人异士多了去,咱犯不着求他……”
“可是,爸,”真实哥有些憋屈的看着老头。
“让他走,”老头气的将拐杖一跺:“让他现在就走……”
“是,”真实哥不敢忤逆,识趣的让路。
“走吧,”我催促着郑公子。
刚出门,就听到身后的包房,传来打砸碗碟的碎响。
“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头的咒骂声,此刻不绝于耳。
随着我们走远,才渐渐消停。
不过下楼后,郑公子再也难掩遗憾的问道:“老弟,那镜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我……”
我不禁哑然失笑,那么好的一面镜子,我怎么能不动心!?
能化千年之怨,就是我心心念念,求的功德。
只是王家父子气数已尽,已经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事实。
要取铜镜,也不能急于现在……
“老弟,”郑公子看我迟疑,不免猜测:“你是不愿意出手,救王家的人?”
“算是一方面吧,”我坦言:“这王家父子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阴险……他们今天不是诚心有求,而是有心要拉我入局!”
“拉你入局?”郑公子错愕:“这话从何说起?”
“还记得吗?”
我提醒道:“一开始,我曾说过,王家本该绝后,是有玄门大能的风水师指点,经由高人布局,以前面六煞借运,再以镇魇凝煞改运……可怨念,尤其是那种尚为出生,就胎死腹中的恶灵,怨气最重,想要同时镇住六煞,并不容易,当中用到的镇魇也绝非寻常物件,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王家用的,就是这枚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