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郑公子忙问：“姜老何出此言！”
“不可说，”姜老爷子有心隐瞒：“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不过……他的来历、师承，我兴许想透了，也明白，他如何会有这幅面相。他是你的贵人，也是郑家的贵人！”
“当真！？”郑公子难掩窃喜，激动的表情一怔。
虽然姜老爷子刚才的那番话，说的云里雾里。
可智者说话，素来拐弯抹角，多含深意。
在郑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刚才那些话，郑公子想不明白，他也不计较，他只在乎最终的结果，只在意最后这一句：“徐湘鹏，当真是我郑家的贵人！？”
“嗯，”姜老笃定的同时：“以后，关于他的来历和师承，你也不要去多查，这个人你可以相信，也可以深交……”
“那就好，”郑公子释然一笑。
发自内心的说：“从这几天交往下来，其实我挺喜欢徐湘鹏这个人，倘若真如姜老所言，那还真是我郑家的福泽！”
放心后，两人在车上寒暄了一阵。
约莫说了近半个小时，郑公子才下车，嘱咐司机送姜老爷子离开。
只等郑公子回来的时候。
我妈的手术，还在进行中……
“怎么样了？”郑公子记挂的问道：“这期间，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差池，”我淡然笑问：“你怎么回来了！？”
“送姜老下去，他去江城道院，给你找人，也不方便带我，”郑公子宽慰的强调：“其实，你也不用在意姜老爷子，姜老在我郑家几十年，是个绝对能深信的长辈，至少站在我们郑家的立场，可以这样说……所以，你大可放心，而且这事，我也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他，给你帮忙……”
“不用说了，”我一笑释然：“我相信你没有恶意！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
我心里笃定的同时，也忽略了姜家智者的聪慧。
我自信自己姓徐，即便被人看出北马一脉，也断不会联想到驱魔龙族马家的传承。
毕竟，从古至今，马家的堂口，都是时代相传。
而且外婆归隐的时候，玄门就已经听说了，马家功德圆满，退隐收山的传闻。
时过境迁……只怕玄门，都已经忘了马家。
更不会想，马家堂口传承到了我一个徐姓的小子身上。
我也不傻，这半个多小时的沉浸。
让我想通了一点……姜老爷子有没有恶意，单从他有心，保送我进江城道院，就可以看出。
倘若我身份败露，那姜家有心送我进道门，岂不是将他们也推上了风口浪尖。
南茅北马之间，有根深蒂固的门户之间。
姜老爷子知道了我的师承，他非但没有揭露，还有心帮我隐瞒。
这是一种示好，也是有心帮衬。
只是不知道，姜老爷子的好心，是不是念在郑家的情分上。
“对了老弟，”
郑公子放下了心里的歉意，转而说起：“姜老爷子有心，让我转告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我一怔，心里还是莫名的警惕。
郑公子转述：“姜老原话，说的是虽然他提前走了，可也让你不必担心，你妈妈的这场手术，他已经卜卦预见，是大吉平安之兆，让你不用过于担心，他落的是一个艮卦，姜老没有解卦细说，但是，他让我转告你，你自然就会知道！”
“呵，”我不禁释然一笑：“有机会，帮我谢过姜老！”
“谈不上谢，”郑公子回以一笑。
可云梦瑶却听得一头雾水：“都是玄门中人，徐湘鹏自己就会卜卦，昨晚落的艮卦，为什么还要姜家的那个老头帮忙！？”
“不要胡说，”我小声提醒：“虽然同时卜卦堪舆，可很多事也看修为，姜家卜卦堪舆，能测天数鬼运之灾，岂是我能比的！？姜老爷子肯定知道，我昨晚算过一卦，他让郑公子带话，也是为了安我的心，既然姜老走的那么笃定，那就证明，这卦无遗测，不会有其他变数……”
“是，”云梦瑶听出了我恭维的意思，转而问起：“那艮卦就是大吉的意思吗？”
“卦象因事而异，”我简单的解释道：“比如医院知名的火神山、雷神山、小汤山、末尾都有一个山字，山为艮卦，艮为止，蕴含灾难病痛停止的寓意，在医院算是大吉之兆！”
“那就好！”云梦瑶也放心不少。
转而无趣的在一旁，刷着手机视频。
也是巧了，兴许是大数据定位在医院，所以云梦瑶恰好刷到近来热度很高的梗，视频里，一个护士玩味的说起：“想泡护士，就千万不要在探班的时候，给护士送旺仔牛奶，还有火龙果和芒果，否则……”
视频里的年轻护士，娇嗔的美眸一沉，留下无尽的瞎想空间。
“看什么呢？”我凑了过去，刚好便看到这一幕。
“随便看看，”云梦瑶脸一红：“这些人，还真是无聊……”
“无聊？”我笑了：“恐怕，是你自己想错了吧？”
“我，”云梦瑶俏脸更红了：“我哪想错了？”
刚才的视频，虽然我没有看全，可以前我就看过类似的梗。
所以试探的问：“你知道，为什么护士，不喜欢别人送火龙果，旺仔，和芒果吗？”
“我，”云梦瑶脸红到了耳朵根，一看胸前，自己便咬紧了薄唇。
她可是有足够的胸襟，到也用不着芒果……所以有些羞耻的不屑道：“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哪知道那些！”
“呵，”我就知道这家伙想歪了：“刚才不就和你说了吗？越是医院的人，其实越迷信……这些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很少吃红心火龙果和芒果，忌讳当中寓意的“很火”、“很忙”之说！当然，旺仔意指很旺……”
“是因为这个！？”云梦瑶瞪大了美眸，整个人都傻了！
“不然呢？”
我盯着她：“那你以为，是出于什么忌讳？”
“我，”云梦瑶咬着薄唇，自己反而忍不住笑了。
谈笑间，时间很快流逝……
手术比预想的更早结束。
中午一点，手术室的指示牌灯光熄灭。
“出来了，”郑公子率先提醒。
随着他声落的同时，手术门打开，我妈很快就被推了出来。
尽管有卦算预知的结果，可我还是忍不住焦急的上前：“医生，手术怎么样？”
“放心吧，”医生笃定道：“说是成功都不足以形容，是一台非常完美的手术……接下来，就是术后观察！”
“那就好，”我感激的连连道谢：“辛苦各位医生！”
“没事，”权威的主任医生，急忙告诫：“后续的观察的事项，我都和陪护的专业护理人员交代了，她们两，都不是第一次照顾心脏移植的术后病患，她们很有经验，是原省城医院下放的护士，护理专业过硬……”
说着一指身后：“就是她们，刚才我预先让他们进去，交代了好了一切，注意事项就不在和你们家属，一一细说了！”
“好，”我相信：“专业的护理人员，肯定比我们家属照顾的更妥善！”
“嗯，”医生点头的同时，挥手示意：“把患者送去病房吧！”
“好，”身后两个女护工，很快便应声而动。
我们一行也紧随其后。
只是到了病房，我们根本就搭不上手。
全程都有护理人员妥善照顾……否则，那术后插满的针管和仪器。
还真让我感觉无从下手，痛心都来不及，根本无从照顾。
“放心吧，”郑公子也在安慰：“寻常护理，一个就够了，我专程给你找了两个，为的就是她们方便轮值，全程陪护到出院！”
郑公子还说，他已经咨询过这次负责手术的医生。
说这术后观察到恢复出院，至少都要两到三周的时间。
也就是说，再快，也得半个月后，才能离开……可郑公子的建议，是即便康复的情况再好，也等到三个周以后。
毕竟医院虽然没有最好的康复环境，可这里有最好的陪护人员，也随时有检查的医生。
这些都是郑公子破费，他有心安排，我自然是承情道谢。
没有过多的客套……
下午三点，我妈就从麻醉中苏醒。
只是碍于刚经历手术，当天巡床的医生，再三强调不能进食。
就连喝水，也只能沾染一下薄唇……
这些交代，护理人员都是专业门清。
她们都不会出错。
到了入夜巡房，医生确定我妈神志清晰，意识清楚后。
老村长才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村长上了年纪，看到手术的场景，是最揪心的。
听医生笃定，从术后观察来看，手术非常完美。
才让老村长彻底放下心来。
“好了，”我也劝诫村长：“您和云梦瑶，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一天！”
“我这把老骨头，可什么也没帮上！”
老村长有些汗颜：“回去，我也睡不着，索性就陪你在这坐会！”
“可是云爷爷，这都快晚上八点了，”我提醒道：“您在这医院，睡觉也不方便！”
“没事，”老村长执拗：“稍晚，我在这凳子上，也能将就一晚……”
“这，”我有些无语。
“别劝了，”云梦瑶轻轻拐我，提醒道：“虽然留下来帮不上忙，可心里的担忧，终归是看着阿姨才能放心……今天就留下来吧，毕竟是手术的第一天，明个，等阿姨能吃饭了，我们在回去！”
“也好！”我应声看向郑公子，还没开口。
“别说，”郑公子摆了摆手：“我也得留下……我和医院熟，有什么事，我能第一时间帮你找人。出于朋友的情分，今晚我也得留下！”
“得，”我心里暗暗承情，欠郑公子的恩惠，已经不在乎这点了。
入夜渐深……
几个在病房里，陪护床给了老村长。
我和郑公子还有云梦瑶，刚靠着凳子，迷迷糊糊入睡间。
郑公子的手机振动，突兀的响起。
虽然他细心的关了铃声，可还是在幽静的病房，惊醒了众人。
“对不住啊，”郑公子轻声道歉的同时，接通了电话：“喂！”
下一秒，他还没有走出病房，便愕然楞在了原地：“你说什么！？他们死了？”
“什么！？”
陪护床上的老村长，猛然睁眼：“怎么会……”
“爷爷，”云梦瑶急忙上前提醒：“是别人郑公子，在打电话！”
“吓，吓死我了！”老村长面色煞白，心有余悸的埋怨着：“大半夜的，突然听到什么那字眼，我，我这魂都差点被你们吓飞了……”
“对不住，”郑公子那边急忙道歉，与此同时，目光看向了我：“老弟，你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想来也是老村长的埋怨，让郑公子有了忌惮，忌讳于在病房，说什么死不死的字眼。
“好！”我应声站了起来，拖着困倦的疲态，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
郑公子挂了电话，一脸惊愕的说：“老弟，你一语成谶，事情还真被你给说对了！”
我一怔：“你是说，王家父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