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刮了个把钟头,这才慢慢的减轻了风力。而原本星星点点的雨加雪,则越下越大。不大会,鹅毛大雪中夹着大雨点开启了疯狂模式。
黄晨光为了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不那么快的倒下去,他用手指甲狠狠的扣着地上的鹅卵石,想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大约凌晨四点左右,黄晨光终于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冰冷的地上。
黄家打扫庭院的赵老头,早起发现黄晨光的时候,他全身冰冷气息微弱,双眼紧闭的倒在雪地里。赵老头吓得赶紧去叫黄母和黄父。
看着儿子虚弱的躺在地上的那一刻,黄母痛哭出声,眼泪就像夜晚下的雨夹雪一样流个不停。
还好,黄父足够冷静,把儿子抱进屋里,吩咐佣人去烧热水,让人去给家庭医生李医生打电话。
佣人端来热水后,黄父颤抖着手脱掉儿子身上已经湿透并结冰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一遍一遍的擦着儿子冻得微微发紫的身体。
当热毛巾擦上凉身体的那一刻,黄晨光无意识的一个劲痉挛发颤。
看着儿子昏迷中痛苦地反应,黄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一边痛哭一边嘴里数落着黄父,“你好狠心……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等等之类的话语。
黄父被黄母数落着,起初还嘴硬的回了两句“这怪不得我,要怪就怪这混帐不该干那些丢人事。”后来看到妻子满脸的泪水,和床上昏迷中仍不停打冷战的儿子,以及儿子双手指甲缝里那斑斑点点的血迹。
黄父强硬的态度,这才渐渐的软了下去。
黄父叹了叹气,对着黄母说“行了!你也别哭了,小光醒来后,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都依着他,我不管了行不行?”
说话间,黄家的家庭医生,李医生急匆匆地赶来。李医生熟练的给黄晨光测量体温,扒开眼皮查看瞳孔,以及用听诊器在黄晨光胸膛上细听了一会,然后查看身体各个部位的受冻情况,发现其膝盖紫红肿大,受损十分严重。幸亏黄晨光身体底子好,膝盖虽说长久血气不通,凝血成块,但并未伤及盖骨。
黄晨光之所以昏迷不醒,则因为受寒导致的发高烧引起的。李医生说幸亏发现的及时,再加上发烧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暂时并无大碍。可如果要是发现的晚,任由他一直烧下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由于烧的太高,李医生给黄晨光挂上了退烧点滴,并吩咐用姜熬水定时给黄晨光擦身祛寒。之后又吩咐了些各种注意事项等等,李医生这才离去。
黄晨光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睁开沉重的双眼,便看到黄母坐在床边,靠在床头柜正闭着眼打瞌睡。
黄晨光张开嘴叫了一声“妈”却发现自己的咽喉疼痛不已,声音像公鸭叫一样极为撕哑。黄晨光抬起手想叫醒黄母,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扎着针,抬头往上一看才知道自己正在输液。
手被黄晨光这么一抬一放,很不幸的跑针了,看着针管里的回血,黄晨光心里顿时涌出一丝无力。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不让自己当家做主的那种无力感,只有病人才能体会吧!
“哥,你总算醒了!”黄晨丹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看到哥哥睁开的眼睛,立刻惊喜的走上前去。
黄晨光看到妹妹进来,立刻蠕动着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水……水……给我喝点水。”
听到哥哥含糊不清的话语,黄晨丹立刻放下手中的牛奶,打开暖瓶倒了一杯水。
被黄晨丹放杯子声吵醒的黄母,看到儿子醒来,立刻面带喜色的问道:“小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黄晨光对着黄母摇摇头,然后看着妹妹手中的水杯“水……先让我喝口水”。
“快……小丹,快把水端过来给你哥喝”黄晨丹立刻把水端了过去。
母女俩又是扶又是喂的,总算伺候着黄晨光把水喝了下去。刚喂完儿子喝水,黄母便看到儿子跑针回血的手,立刻尖叫了一声,然后迅速地关上了点滴的开关。黄晨丹见状立刻让佣人叫来了李医生,幸好瓶子里的药水已剩不多,李医生索性直接为黄晨光拔了针头,又为黄晨光检查了一翻,李医生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黄家。
李医生离去后,黄母想着儿子两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就让黄晨丹去吩咐厨子给黄晨光熬点软和的粥来。黄晨丹出去后,黄母给黄晨光掖了掖被角,便坐在了床边。
看着儿子虚弱的样子,黄母关切的放软声音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放心吧!我没事了”
其实,黄晨光除了意识够清楚,其他的地方都不舒服,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整个软弱无力。知觉浅淡,尤其是腿部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但看到妈妈担心的表情和满脸的倦容,黄晨光不由自主的反过来安慰着她。
“没事就好!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可把妈吓坏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妈可怎么活啊?”
黄母说着说着不由的想起两天前,儿子毫无生气的面容,以及他昏迷的这两天自己焦躁的心情,忍不住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看到妈妈掉眼泪,黄晨光开始急了。在自己的心里,妈妈的形象一直是强大的,一直是无坚不摧的。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突然对着自己流眼泪,顿时让黄晨光手足无措了起来。
连忙用没扎针的手拉过妈妈的手,宽慰道:“好了,妈,我真的没事了,你别哭了。”
黄母反抓过儿子的手紧紧地握着,边抽泣边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妈了。”
“嗯,我知道了妈,”黄晨光赶紧点头应道。
看着妈妈仍然情绪不高,为了让妈妈忘掉难过,黄晨光故意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我爸呢?”
照理说自己昏迷了两天才醒来,爸爸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不来看望自己的。
“你爸回部队了,部队里打来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他昨天就回去了。”黄母抹着眼泪解释道。
“哦,那我这事……爸他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看到你半死不活的那个样子,他还能怎么着你?小光,你也不要怪你爸心狠,这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你说我们做父母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上绝路,而不管吗?”
“妈,我……”,看妈妈越说越激动,黄晨光忍不住叫道。
黄母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光,你大了,做什么事都得想清楚,更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你认定了那个男孩子,我们多说也无益。只是你爸走时说了,以后你要和谁在一起,他不干涉。但是,必须把嘉瑞给找回来,黄家的子孙,说什么也不能流落在外。”
“好,妈我一定会把嘉瑞给带回来的。”看到母亲满脸的沉重,便知道爸妈下这个决定有多难。黄晨光一时思绪杂乱,竟不知此时该说点什么。